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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糕點,云兄弟猜猜是哪里的特產?” “云兄弟家里若是過年過節都吃些什么?” 云執本來不想懷疑朋友,畢竟這人是自己闖蕩江湖以來第一個認識的人,是引他入江湖的大哥,算是他江湖夢中的知己。 非但不會勸他說江湖有什么好玩的,反而會帶著他去游玩。 云執猶豫了一瞬,還是問,“柳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執這句話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知道柳月銘為什么一直被人追殺。 他之前說過跟家里有關,但具體如何有關卻是沒說。 如今柳月銘好奇他家里的事情,那自己多問兩句也沒什么問題。 就算是朋友也得禮尚往來,不能總說他自己的事情。 誰成想柳月銘卻是臉色一僵,抬眸看向云執,“云兄弟怎么又問起這么問題了?”] 云執皺眉從夢中醒來。 時清困倦的剛穿完官服抱上賬簿,余光瞥見光亮映襯下屏風那邊的云執坐了起來,疑惑的問他,“吵醒你了?” 時清不想上班,為什么“半個月的假期”過的這么快? 她醒來的時候都有一種才“放假討債”的錯覺。 “我已經很輕手輕腳了。” 時清繞過屏風看云執。 云執搖頭,“做了個夢而已。” “你不是好長一段時間沒做夢了嗎?”時清疑惑。 以前云執夢到江湖上的事情沒人說,總是忍不住跟她分享。 后來春獵后到現在,他都好久沒提過做夢的事情了。 時清偶爾想起來問兩句,云執卻總是紅著耳垂支支吾吾的轉移話題。 誰知道今天竟主動跟她說做夢了。 云執眸光閃爍,心里很虛。 之前總是夢到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還都跟時清有關,云執說不出口。 他含糊著躺下來背對著時清,被子一扯蓋過頭頂,“等你回來再說,我睡個回籠覺。” 外頭蜜合已經在催促,時清沒辦法這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去。 時鞠倒是早就習慣了她這個樣子,看她坐進來,便示意她毯子就放在旁邊,有需要自己拿。 “娘,你聽說錢府的事情了嗎?”時清抖開毯子蓋在身上。 時鞠“嗯”了一聲。 時清看她,時鞠垂眸看著手里的書,解釋說,“不過是皇上的意思罷了。” 時鞠說的是錢家被人修剪枝葉的事情。 長皇子雖有權力,但不應該這么大,所以背后應該是有皇上默許的授意才對。 孫家倒了,皇上不可能允許錢家一支獨大,正好借長皇子的手幫忙修剪一下。 而錢燦燦不過是根導火索,加速了這件事情的進程而已。 時清嘆息,“錢燦燦好不容易才堅定了自己的路。” 她不過就是不想做按部就班的提線人偶而已。 人應該活自己的,有多種選擇跟可能,而不是按著所謂正確的路走。 時鞠沒多說什么。 兩人下車時,好巧不巧的又碰見錢母跟錢煥煥。 天色未明,燈籠光線下能看見錢煥煥有些疲憊的神色,應該是一夜沒睡。 時鞠和錢母行禮客套。 跟上次見面不同,這次錢母帶的不是錢燦燦而是錢煥煥,介紹女兒時語氣都顯得更自豪些。 時清湊過去輕聲問錢煥煥,“錢燦燦醒了嗎?” “尚未。”錢煥煥低聲回,“但是一夜沒起燒,按御醫跟云執的意思應該是挺過去了,就看今日什么時候能醒了。” 時清松了口氣。 雖然昨夜錢府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但今日清晨所有見過錢母的大臣都不敢多嘴半句,全當這事沒發生過一樣。 跟錢母比起來,她們反倒是離時清遠遠的。 知道她今日上朝是交賬簿來了,關系好的大臣見面免不得好奇,“你也還銀子了?” “還說我,你不是也還了嗎?” “這不是沒辦法嗎。”大臣拍著大腿,“你是不知道,不還不行啊。” “提起這個,我倒是震驚周大人還銀子的原因。周大人平時看起來規規矩矩一個人,沒想到不僅有外室,就連私生女都弄了出來。” “幸虧銀子還的及時,不然現在被人議論的可就是你我了。” “不過這時清雖然討人厭,但在武將面前可沒丟了咱文臣的臉面。聽聞那三位將軍現在那叫一個慘嘍。” 好像雖然大家都被時清壓迫,但只要最倒霉的那個不是自己,就會產生一種很慶幸的感覺。 “你說這銀子也都要齊了……”有個大人含糊著說,“往下發放的時候,總要派人去跟著吧?” “你的意思是?”這也算是個肥差,只要汛期沒鬧出太大的問題,撈點油水就撈點油水了。 開口的那位大人說,“誰要的銀子,咱們就推薦誰跟著不就行了。” 只要那誰不在京城,她們可就不需要看見“時”字就得夾緊兩股。 幾人一拍即合,難得在撈油水面前統一意見推薦她人,“好主意,可就這么說定了!” 這邊幾位大臣們的“好意”時清可不知道,她正在跟錢母說話。 錢大人作為戶部尚書,關心兩句國庫欠銀的事情沒任何問題。 “小時大人真是年少有為,竟是能將欠款全部收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