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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高興,“咱倆才是一伙的,你怎么能向著外人。” 云執也覺得他路見不平不能收費,但是爺爺和李歆給的銀子買劍還不夠,現在不僅兜里見底,還倒欠了時清十兩。 少俠也得吃飯啊。 時清低頭看地上已經坐起來給自己包扎傷口的女人,伸出一只手,“五十兩,絕不二價。” 對方瞪她,“剛才那位公子分明說了只要五兩!” 時清哦了一聲,“家里我做主,他說的不算。” “……” 女人低頭把腿上的傷口扎好,忍了又忍,還是說,“最多十兩!” “那你這命夠賤的啊。你別生氣,我不是罵人,就字面意思。” 時清雙臂搭在膝蓋上,歪頭看對方,“你這殺價的本事,不經營巴寶閣可惜了。” 她笑,“是不是,錢世女。” 月光下,錢煥煥眸光輕顫,微冷的眸子直視時清,“你是誰?” “你的債主外加救命恩人。” 時清見過錢燦燦,那飛揚跋扈的二世祖。而這個女人最多二十歲,臉跟錢燦燦有五分相似,肯定是錢家人。 昨個她成親錢家只有錢母自己過來,時鞠見她往那邊看,許是想讓她盡早熟悉朝堂,就多提了一句,說錢世女不在京城。 時清本來對這些不好奇,誰讓趕巧遇上了呢。 錢世女出去追查圈地案,估計是得罪京中什么人了,不然就這個陣仗,不至于沒官兵過來。 云執那邊即將收尾,時清嘆息,“遇見我,算你今天走運。” 時清伸出手,“四十九兩九,不能再少了。” 錢煥煥不情不愿的掏錢袋子。 云執一直說要去江湖,其實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云府,殺的也都是雞,手上沒沾過人命,所以今天青劍根本沒出鞘,只是打跑了對方而已。 錢煥煥一看云執放走了敵人線索沒了,本來遞出去的銀兩又要拿回來。 到時清手里的銀子,就沒有往外吐的道理。 她手往身后一背,笑著說,“歡迎惠顧,下次有緣再來。” 錢煥煥的屬下已經過來,扶著她站起來。 錢煥煥朝時清拱手,想說謝吧,自己又付了銀子,說不謝吧又顯得沒有教養。 就很兩難。 時清走過去看云執有沒有受傷,見他好好的,這才摳摳搜搜的掏出五兩銀子給他。 云執微怔,“不是五十兩嗎?” 錢煥煥沒有碎銀子,rou疼的給了五十兩。 時清笑,“那是我憑本事賺的,你當時可是只要了五兩。” “時、清!”云執伸手去搶,時清學他,拉開衣襟藏懷里。 “你——” 云執又不能像時清一樣扯她衣襟,氣的呼吸沉沉,雙手抱劍往前走。 時清招呼上蜜合跟鴉青,腳步輕快的追上云執,“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對我就給你。” 云執矜持的側頭看她,微抬下巴,“問。” “奇變偶不變的下一句。” “什么雞便?”云執茫然,“你再說一次?” 時清面無表情的把銀子在懷里藏好,“你跟銀子沒有緣分。” “……” 她就是純屬不想給! 幾人往前走遠,身后的錢煥煥微微皺眉,“時清?” 今科探花。 晚上入睡前,時清躺在床上看眼前那個透明面板。 跟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只是任務欄里面“參加春日宴”那條已經沒了。 她這面板就像條咸魚,只告訴你快死了,任務發布的也任性,然后就沒了。 時清嘆息,劃掉面板。 “云執,”時清輕聲問,“晚上有個黑衣人劍指咱倆,她到底是追殺錢世女的,還是追殺咱倆的?” 感覺晚上像是被錢煥煥連累,又不全是。 云執頭枕著雙手,閉著眼睛回顧晚上的招式,語氣敷衍,“不知道,沒注意。” 時清隔著屏風看那邊模糊的身影,輕聲說,“晚上謝謝你啊。” 云執睜開眼睛剛要嘚瑟,就聽見時清接了個下半句,“讓我賺了四十五兩銀子。” 好開心啊~ “……” 好氣! 云執彈坐起來,沒心情睡了。 時清神清氣爽,笑著閉上眼睛。 明日進宮,要保證睡眠。 第29章 “你還想一步登天,你怎么不想…… 時清上次進宮還是因為殿試,今日則是因為分派職位。 按著以往科考慣例,基本一甲前三名次出來后都會被分到翰林院任職,以后就是翰林出身。 今年是朝中有事耽誤了,這才拖到現在。 今年的一甲前三,狀元是常淑,探花是時清,存在感最低的老二榜眼是個考了大半輩子的人,之前在京城從未聽聞過。 她們三人奉召從皇宮的正門進宮,午門大開,在踏足金水河御道的那一刻,可謂是享盡了讀書人的榮耀。 這條路,唯有皇上能走,就是君后一輩子也只走一回。 常淑昂首擴胸,端的是一派風雅溫和,路上還跟榜眼多搭了幾句話,一副極好相處的熱心腸形象。 榜眼虛歲四十五,身形清瘦,面相忠厚,受到常淑的關照,不甚自在的再三拱手道謝。 她跟常淑不同,常淑哪怕是庶女也是生活在京城之中,見慣了繁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