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書迷正在閱讀:將春夜燃盡、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筆下的慘死反派來討債了、失憶后喜提一百億、男配上位記、鏡像(nph)、重生之國公寵妻日常、變嬌軟后她靠品味當反派、海王小師妹就是墜吊的、郡主她黑化了
魏櫻不言,準確地說,她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煜恣風卻驀地開口道:“你去學堂吧,終究你還是要讀書的不是嗎?去考功名,去活得更好給她們看。” 魏櫻抬首,錯愕地望向他,煜恣風卻偏過頭去,苦笑道:“魏櫻,首先你先是你自己,再是我的夫郎……我愛你,所以我先得讓你成為你自己。” 煜恣風摸出腰間的佩玉,是魏櫻給他的那塊兒,他鄭重地舉到魏櫻的眼前,一字一頓地道:“你對我說過的,這是你的爹爹只傳給魏家夫郎的玉佩,我無意爭奪你的家產,但屬于你的自尊與自由,我要你去爭,去搶,哪怕頭破血流,也得叫她們好看!” 說罷,他將玉佩放入魏櫻攤開的手心中,輕聲道:“這個,還是等你自愿時再給我吧。我要的,是坦蕩如云,恣意如風的愛意,差了一點兒,我也不想要。” 手心之上的玉佩翠綠精致,澄澈到一點兒棉絮都沒有,就像煜恣風一般……魏櫻斂了下眸子,試圖將它塞回煜恣風的手中,苦笑著搖了搖頭。 煜恣風卻不依,隨后用手指了指自己脖頸間帶的碎玉,眸中燦若星辰,挑眉一笑,升起了如孩子般的稚氣,道:“沒關系,我有這個。” 他已經等了魏櫻很多年了,不差這么一時半會。 魏櫻將手心里的玉佩逐漸攥緊,顫著嘴唇,最終點了點頭,卻仍晃了晃身子,小聲道:“可我無能……” 怕配不上你的信任。 煜恣風搖了搖頭,摸著自己脖頸間晶瑩剔透的碎玉,感到它沿角的剌手質感,笑道:“盡力去做就好。” 但今天魏櫻卻沒有前去,煜恣風強留她休息一天。 晚間,她以為又要經歷什么痛楚,但煜恣風只是很小心地替她打了水,并且提醒她要注意別再惡化了,然后將她全部的換洗衣物包括貼身衣物都洗了。 她本想拒絕,但看煜恣風堅持,又想到終究已經牽扯不清了,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洗衣的刷刷聲混合著水流潺潺聲,很是清脆好聽,讓魏櫻感到有些安心,只聽煜恣風一邊洗著,一邊道:“妻主,明天你不要害怕任何人,你要記著,你不欠她們的,母父養育之恩,是得還,但有些事情,是她們的錯,咱們要分清楚。” 魏櫻尷尬地垂著頭,用手扣著手指上起的倒刺,小聲道:“嗯。” 見她猶豫不決,煜恣風只揉搓得更用力了,冬日水涼,連帶著他的指尖都微微泛紅,他將衣衫拍進手中,抬首嘆氣道:“妻主,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于糾結了,人活著,道德感太高,累的是自己。” 魏櫻抿唇起身,湊到他身邊蹲下,小聲道:“我來吧。” 煜恣風剛要阻止,奈何魏櫻的手已經扎進去了,他只得連忙抬起胳膊,將她的胳膊撇開,皺眉道:“你的手是用來讀書寫字的,不用做這些活。” 冰冷的涼水如同利刃出鞘,突然劃開了魏櫻的肌膚,使她猛地一皺眉,不免喃喃道:“這水怎么這么涼?” 煜恣風心不在焉地搓著,小聲道:“放熱水還得燒火,麻煩死了,倒也不是麻煩,就是劈柴麻煩。” 魏櫻聽此,狠狠一怔。 往常,魏櫻洗衣服的話,大多是回的魏府,在洗澡時順道接了滿滿一桶熱水,然后洗干凈,倒不常有這種體驗。 縱使這段時間住在煜家,無論是洗衣洗澡還是洗碗,她堅持自己來,煜恣風則早早就接了一大桶熱水備著,她沒想過原來煜恣風竟然還會擔心這個。 她的臉色驟然突變,難看得要命,將手伸進去,把他擠開,冷聲道:“我來吧。” 煜恣風被推得一踉蹌,倒在地上,而后拍拍手,無奈地將手中的泡泡拍掉,手撐著地,穩住了身子。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后背,小聲道:“你是不是嫌棄我啦?倒也是……大戶人家哪里有擔心這個的?但你放心,這些瑣碎的事情不用你做,若你不喜,從今往后也不會叫你看見。” 魏櫻猛地紅了眼眶,重重地將舉到手上想要揉搓的衣服扔地盆里,望著濺起的朵朵水花,她顫聲道:“難道在你心里,我是全然沒有心的人嗎?” 煜恣風猛地一愣,然后緊緊撲過去,從背后擁抱住了她,然后蹭著她的脊梁骨,吸了吸泛紅的鼻子,顫聲道:“妻主……” 魏櫻不言,猶豫再三,還是伸出了一只手,然后攥住了摟緊她腰間的那雙手。 煤油燈在不遠的一旁灼燒得熱烈,偶爾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照亮了二人依偎著的臉頰,只映射得比暖日更暖。 次日,魏櫻才早早地起了床,迷慌無措。 煜恣風不在。 昨晚,煜恣風很乖巧,躺在她旁邊,沒有索求,沒有兇殘,只是抱住了她。 清晨霧氣重,她不免冷得縮了下腳,發現被子都被她卷走墊在腳下了,抬眼望去,桌面上放著嶄新的幾本書,她恍然了下,穿好衣服就下了地,走到桌子旁,看著那幾本書,神情莫測。 上面都是她近來按理說該買的書,但奈何書籍昂貴,她一直沒舍得花錢買,用手撫摸上去,宣紙發黃,卻很宣軟,一個個字鑲嵌其中,像是歷過數千年的靈魂與她對話一般,使她備覺喜愛。 人是會死的,但人的靈魂不會,在書本極度純潔的世界里,她塑造了自己的三觀,沒人教過她,她就當自己的老師,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那些書本上看似過時的知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