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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恣風不免皺眉無語,咬牙切齒地道:“那不如……你先停下來?” 聞言, 魏櫻真的停住了。 煜恣風:“?”他有理由懷疑魏櫻在報復他。 而魏櫻的想法則愈發混亂不堪, 回憶陷落,思緒凌亂而茫然。 無言的痛苦溢潵了全身, 像是無盡的迷霧,彌散在腦海中, 令她驚擾,令她痛楚煩憂。 她想到了爹爹,想到了那溫潤如玉的臉龐,想到了他的不食人間煙火, 又想到那一幕, 如濃霧如冰雹,刺激著她如履薄冰的心, 那瞬間,她想到了爹爹和鄰家女茍且, 叫她惡心至極。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 是令她生厭的,像一只不加以掩飾本能的動物,只不過人學會了避著人而已,所以這些年,從不能釋懷,也決不能允許別人碰她, 哪怕只是手指。 真叫她惡心。 煜恣風前陣子的偽裝,讓她誤以為他擁有這世間最誠摯的靈魂,才會讓她期待與他的生活。 可后來才明白,煜恣風和別人并無二致,甚至更會運用骯臟的手段,逼她就范,既然能做出來下藥騙她的事,那么從前的喜歡難保不是在騙她……或許他背地里也是骯臟丑陋的,同她一樣。 像報復似的,她毀掉自己身上最后引以為傲的“自潔”,或許可以代表著,她也徹底墮落了吧。 前半生的風景漸漸離她遠去,她再也記不起來了。 世道已經如此骯臟了,過去所期盼的一切都背叛了她,難道還會更臟嗎? 煜恣風則勉強承受著她的暴怒,她的驚擾,她的一切,在黑暗中,唯有輕聲的呢喃與喘息。 魏櫻輕哼一聲,不斷地吻著他的臉頰,闔緊眼簾,并不留情。 該死的,煜恣風敢和她斗,還是太小瞧她了!她可是偷偷向那些小倌討要過經驗的,自然知道剛剛的情況過后,按道理說,該怎樣對待。 正是報復的大好時機。 雖然這種報復方式,損人不利己。 外面正雪化紛飛,一顆顆飽滿的雪化砸落在泥土里,漸漸的融化飄零,下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屋內漆黑,煜恣風并不能看見她的表情,只以為她是不悅,于是便顫聲道:“你愛我嗎?……” 魏櫻不言,吻著他,吻得粗暴愈甚。 煜恣風顫聲道:“你這樣會傷到你自己的……疼,求你別這樣……” 魏櫻顰蹙起眉頭,就是不睜眼看她,甚至面上冷淡無表情,就是不愿露出半點別的模樣。 對煜恣風來說,既看不見魏櫻的表情,又被壓制,使他的委屈近乎湮滅了一切。 憑什么魏櫻不去好好哄他、呵護他、保護他,就知道一遍遍重復! 于是,他咬牙切齒地道:“你、報、復、我!” 魏櫻闔緊眼眸,低聲道:“是又如何?” 煜恣風不言,沉默片刻,他默默展開了一輪新的報復。 魏櫻:“?”完了,忘記自己是被捆的了怎么辦? 雪化如雨點濺落,飄散開來,涼氣溢潵進每一個角落。 * 從白天到晚上,而后二人躺在床上,靜靜回味,窗外寒風凜冽,屋內靜默無言。 片刻后,魏櫻轉過身背對著他,不愿再看,而煜恣風則主動湊近了她,用手掌輕輕揉著她的肚子,小聲道:“妻主,你真棒啊。” 魏櫻:“……”你說這話不違心嗎? 明明全程,都是他在自娛自樂,她累得不行,加上心里別扭,多半時間面無表情,偏偏他還沒有夠了似的。 見她臉色愈發難堪,煜恣風連忙自證道:“妻主,下次一定讓你置換位置,妻主,我很乖的。” 魏櫻:“……呵呵噠。”我信你的鬼話? 煜恣風見她完全不理人,不免也有些難過。 按理說,哪個男子不希望得到安慰呢,更何況今天相當于新婚之夜,魏櫻沒有經驗,痛了不開心了,打著他玩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憑什么…… 憑什么晾著他,不理他啊? 于是,他轉過身去,背對著魏櫻,低低啜泣,用手臂墊著腦袋,濡濕了被褥。 魏櫻無語至極,煩躁地拉了拉被子,給自己蓋上,然后捂住了耳朵。 他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為什么方才一點兒害羞都沒有? 煜恣風見她如此暴躁冷漠,只得輕嘆一聲,默默抱緊了自己,苦笑道:“魏櫻,是我不配。” 這一剎那,他真的懷疑,自己嫁對了人嗎? 魏櫻不言,怒沖沖地道:“又不是我求著你嫁給我的。” 說完,她直接起身,然后轉了個方向睡覺,寧可面對著煜恣風的腳,也不肯面對他哭泣的臉。 天愈發寒冷,她這么一折騰,涼氣都撲在了被子里,她不免下意識地縮了下腳。 煜恣風近乎是下意識的,將她的腳抱緊在懷里,然后輕輕蹭了蹭,貼近自己的胸脯,給她暖腳。 這一剎那,魏櫻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霸道蠻橫,偶爾心思不正,但他的確對她很好。往常,她有時回來晚了,全身發冷,他就會將她的腳放在他的肚皮上暖,直到放熱了為止。 他還會為她提前燒好洗腳水,洗完了還不讓她端,非要他去倒,因為院子外面冷,他不想她著涼。 于是,她jio一蹬,就想坐起來,然后再過去抱緊他——就算不抱他,至少也要給他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