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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魏櫻還沒有說完,只低聲道:“我是魏嬰,沒有木字旁的嬰。” 武忠蘭只覺這人是真有意思,從前眾人只道魏櫻清高冷漠,她從前也覺得是如此,可是這次一行,卻只感到這人身上的秘密很多。 光是這兩句話,似乎就不知藏了有多少的信息在。 于是她又大笑道:“好!能否告訴在下,您如此拼命,到底是為何而戰?!” 聽到這話,魏櫻烏黑的眼睛動了下,她下意識地看向了煜恣風。 只見煜恣風被其它人鉗制住,又被封上了嘴,他的嘴里只得不斷嗚咽著。 他的眼睛已是紅紅的,大滴大滴的淚水從他眼眶滑落開來,那一刻雙目對視,他搖著頭,竟淚流滿面。 魏櫻相信,如果煜恣風知道她會如此拼命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會讓她參加的。 這個傻子啊…… 看上去平常那么喜歡打架,那么喜歡欺負人,可是每次都心軟的要命,她一受了欺負,他就會心疼得直掉眼淚。 想到這,她的唇角不免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后道:“是為了……” 只是剛說了三個字,她又不好意思了。 原本,她想說“恣風,我為你而戰”。 可這似乎太過莊重和不矜持了,若是她再受傷,煜恣風已不是會很難過自責?而且,對她來說,口中的愛,永遠是最難啟齒的。 話到嘴邊,她硬生生地改口成了:“是為了八百兩銀子,若是我勝了您,八十兩本金會翻十倍。” 武忠蘭:“?”我這輩子沒有這么無語過? 全場再一次陷入寂靜,對于二人突然不打了對起話來,臺下眾人倒也還能理解,反正再等一會兒打也是一樣的,畢竟勝負已分。 可是魏櫻的此話一出,全場又沸騰了,紛紛討論起魏櫻的動機是啥。 聽到這個鬼扯的答案,武忠蘭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憋了許久她才道:“若是實在有急用,我可以給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算我借你的。” 魏櫻看著臺下哭泣不止的煜恣風,舒眉一笑,唇角笑意更甚。 此刻,她近乎病態的臉上又白了幾分,鬢間的發絲隨風揚起,飄逸開來,唯有那一抹染了鮮血的紅唇,隨風而顫,笑意依舊,亙古不變。 哥哥可為她哭了呢,她莫名看到這一幕有點兒開心,心里竟然獲得了一種近乎扭曲的滿足感,只恨不得劍傷能夠更嚴重些,好讓哥哥為她哭的更厲害些。 好像這樣才能證明,她分明也是有人關心的。 等下了臺,哥哥一定會訓斥她,保不齊還會氣到打她屁股,可是哥哥一定不會用力,因為哥哥一向只是做個花架子,心里卻心疼她心疼得緊呢。 這樣的人,縱使為之托付生命又為何不可呢? 于是她對武忠蘭笑道:“不必了,感謝厚愛,我只想為他用我自己的雙手贏來。” 臺下的煜恣風又是一陣搖頭,哭的堪稱梨花帶雨,連煜葂都覺得不可思議,哥哥竟然還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武忠蘭也是一陣嘆氣,道:“你劍都沒了,拿什么和我打?何必做無望的掙扎呢?” 魏櫻淺淺一笑,默默抬起食指和中指,道:“以手為劍,人劍合一,何嘗不可?” 武忠蘭:“……”我發誓我真的很想打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一重境界,是劍術的最高重吧,天底下哪有人可以達到?竟鬼扯! 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她道:“俗稱劍人?” 魏櫻無奈翻了個白眼,糾正道:“是人劍合一……” “劍人!” “是人劍合一……” “劍人!” “……” 臺下觀眾:“……你倆打不打了?”怎么刷這么冷的梗?幼稚狂附體? 第43章 她的身材最好了 吵夠了, 武忠蘭和魏櫻也就要正式開始對打了。 二人目光相接對峙,光腳開立,該隨著對方的步伐挪動, 細細觀察著彼此的動作。 武忠蘭生怕魏櫻要搶劍,于是虎口握得死死的, 而魏櫻則怕她突然發難, 已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啊——” 一聲大喊,武忠蘭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 她俯沖過去,一把掄起她的劍便從上往下劈去, 魏櫻則輕盈地側身躲過。 她借此再橫掃,魏櫻一個空中跳躍接向前滾翻,跑了過去,接著她使了十二分的勁兒, 看準了魏櫻倒在地上的空檔, 向她掄去。 魏櫻閃避得極快,每每武忠蘭劈去, 她就在地上不斷打滾,每一次劍都恰好落在她的身后, 很是駭人。 在場觀眾無不屏氣凝神,只嘆她倆似乎都真的玩了命。 連一直默聲的祝斂也終于急了, 道:“大夫人寄居于天地之間,安能以意氣用事?贏了又能怎樣,輸了又能如何?何必搶這風頭?” 然而,沒人聽他的,場上比賽還在繼續。 魏櫻翻滾的極快,找準機會手臂一撐, 一個鯉魚打挺,又立了起來,不住地往后退,二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 煜恣風已是不敢再看,涕泗橫流,縮在了煜葂的懷里,連加油鼓勁也不敢了。 魏櫻那樣倔強,說也說不聽,使他好難過。 若是她有了什么事,可讓他怎么活? 可他一旦去制止,這群失心瘋的圍觀者就會把他拉遠,不讓他靠近了,他只得不再去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