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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來得突然,魏櫻原本還在默默生悶氣,心里猜忌著煜恣風叫那個什么六兒姐那么大聲,是不是和那人有什么沾染。 那一瞬間,她被他的神情嚇到了,于是沒敢動,只呆呆的像小兔子般,無措地被他拉過了手掌。 掌心中,一個圓圓小小的痣靜靜地躺在她的掌紋上方,像是波紋,一圈圈泛起在煜恣風心中。 他后退了幾步,眼眸中滿是脆弱,汗滴一滴滴地落下,砸到干旱的泥地上,迅速被氤氳成了霧氣,砸到了他如履薄冰的內心。 他不明白,為什么上天要跟他開這種玩笑。 那可是魏櫻啊,他心心念念的天之驕子啊,為何上天就如此天妒英才,要讓她承受這種痛苦。 而且,他明明每每燒香拜佛,已經求了佛祖,期盼將自己的福分全都分給她了啊。 魏櫻見到他神色激蕩得厲害,于是晃了晃他的衣擺,柔聲道:“你怎么了?” “無事!”煜恣風劍眉一挑,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瞬,他的心緒已經不同了。 魏櫻還是不很確信,于是神色憂慮惆悵,謹慎地道:“真的沒事?” 陽光傾瀉道煜恣風的臉頰上,他微啟朱唇,顫聲道:“不,有事。我想說的是,其實這是我真正認識你的第一天。” 上天明明已將魏櫻送到他的面前,他自以為了解她頗深,卻差點錯過了她。 沉默了一會兒,魏櫻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恣風,這也是我真正認識你的第一天,從前是我偏見太深。” 煜恣風靦腆一笑,臉頰紅了一片,微微欠身,點了下頭,小聲道:“那從今往后,你我就是朋友了,我以后時常去找你,好嗎?” “好啊。” 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煜恣風抿了下唇,又小跑到了后面,跑的過程中,還連連回眸,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只留下魏櫻一人呆愣了下,不敢確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剛才感覺,煜恣風好像生出了男子的害羞?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后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煜恣風能是那種會害羞的男子。 男子應有羞恥心,但她隱隱覺得…… 這玩意他似乎沒有? 一路上哼著小歌,反正她心情不錯,就當多了個體驗吧。 畢竟轉念一想,被揍得多了,她已經不怕了。 到了牢獄,幾人又是簽字畫押又是辦手續的,又是調解了大半天,連帶著天色都有點黑了。 捕快一聽那些人竟然是魏家的家丁,也不大好說什么,于是就活個稀泥,象征性地收了一點兒罰款,最后讓所有人各自走了。 魏櫻本來想著是趕在下人之前回去,好能有個準備,可是煜恣風急得連滾帶爬,拼命追上了她,說是要送送她。 雖然不解他又抽了什么風,但是她還是答應了。 只見煜恣風的雙手糾纏在了一起,連看她一眼都不敢,低垂著頭,連帶著說話都柔聲細氣的,使她感到一個哆嗦。 魏櫻結巴道:“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說吧,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你。” 煜恣風的大腦飛速旋轉,只想著怎么樣才能迅速地拉進距離,又不讓對方看出他的心思,于是舔了一下嘴唇,眼波流轉,故作可憐巴巴地道:“你知道我家里的情況的……” 沉思了一下,魏櫻點了點頭,立刻堅定地答道:“等我賺了銀子一定立刻還你,不要擔心。” 聽到對方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煜恣風怒道:“放……” 他一著急,又想說“放屁”,但隨后意識到不能對她這么說,女子都喜歡溫柔嬌羞的男子,于是立刻笑如春風般溫暖,道:“放……放心。” 這讓魏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處于禮貌,還是微微點了下頭。 見她溫和一笑,煜恣風立刻繼續裝可憐地道:“你知道的,我做了小倌,家里人時常擔心呢。所以我謊稱在外找了個女人生活,等從良后就和她成婚。” 她卻立刻懂了,點了點頭,道:“你是想讓我假冒一下你的未來妻主?” 煜恣風見似乎有戲,立刻點了點頭,眼眸如秋水微波般可憐又撩人,看似無意地撩撥著自己的頭發,道:“不過呢,我可不是有別的什么意思,等我從良后,自然就用不著了,只是現在,需要勞煩你一下。” 沉思片刻,魏櫻點了點頭。 這不挺好嘛?偶然惹了禍,可以去避避風頭,等家人把她遺忘的差不多了,再回去。 事情就如此敲定了,分別時,魏櫻以正常禮節待他,沖他拱了拱手,身子彎的很低,微微一笑才走了。 而煜恣風則微微欠身,連她走了好久都呆愣在原地,捏了捏自己發燙到不行的臉,是疼的,這是真的。 此刻,他開始泛起了花癡。 嗚,明明有不成文的規矩,對待小倌一類人是無須行禮的,她竟然還向他行了禮,她真好~ 可是一想到前幾天他自己待魏櫻的模樣,他的臉又白了起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對方會不會覺得,他沒有男子應有的羞恥心啊? 第15章 又被兇了 此刻,煜恣風的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 一邊擔心魏櫻覺得他不知羞恥,一邊又擔心魏櫻覺得他太知羞恥了,那樣她將不好意思再主動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