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妹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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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坦言:“沒見過這等場面。” 上修間的斗法,她當然激動。 “以后會多帶你出來走走。”江止道。 南棠還待再說什么,卻忽覺湖面泛起波瀾,小舟隨之起伏,向外退去,湖面正中本是天空倒影處的地方,水忽然抽空,露出里面一個微縮的五蓮墟。 “能得各位道友遠道而來,五蓮墟不勝榮幸……”一道清脆響亮的女音響,半空中落下個美貌女修。 五蓮斗法會隨著女修的出現而正式開場。 “螢雪,你照顧好你師姐。”江止回頭交代了一句,便飛身而起,與其他參加斗法的修士一并落到那女修身后。 女修開始逐一介紹起每個參加斗法會的修士來。 “這是小五蓮墟,一會師兄會與其他斗法修士進入其中參加第一戰。”螢雪見南棠盯著水里的五蓮墟縮景直看,便解釋道。 “在這里面斗法?”南棠好奇極了。 螢雪點頭:“第一戰是奪蓮之爭。今年一共來了十一個修士,首戰會淘汰半數左右,小五蓮里藏有六朵紫蓮,能夠拿到紫蓮者才有資格參加下一輪。” 半空中的女修簡單介紹完了每個修士后,一聲令下,十一個修士化作殘影飛向小五蓮墟。 通過小五蓮墟的入口時,十一個修士身形便漸漸縮小,及至進入小五蓮墟,這十一人已經縮小到與小五蓮墟的比例一至。 從舟上往下看,就是十一個小人在小五蓮墟內斗法,一切都清清楚楚。 南棠睜大眼,不由自主探身出舟,想看得更仔細些。 十一個修士各自為政,爭奪很快就開始。元嬰期的修士,哪怕是變小了,可法術施展卻一點也沒含糊,小五蓮墟內法寶虹芒與劍光時不時閃過,山木摧折,狂風卷嘯,水龍長吟……南棠境界太低,壓根跟不上他們的動作,看得很是吃力,但這并不妨礙她內心狂涌的觸動。 上修的世界,她第一次見,心潮澎湃。 這場斗法持續到第二天日暮時分,才初見分曉。 斜陽壓在五蓮墟的西山頭上,水面一片斑斕霞光,第一個拿到紫蓮的修士從小五蓮墟內飛出,不是別人,正是重虛宮的掌門江止。 江止似踏霞而出,衣袂翩翩恍若天人,無數目光從四面八方涌來,不少與江止熟識的修士已經飛身趕來向他道賀。 天空中的女修喊道:“第一位取得紫蓮者,重虛宮江止道友!” 江止朝四野拱拱手,落回舟上,執蓮轉身,剛要開口,卻發現南棠螢雪皆站身后,他手中的蓮,也不知該贈予何人。 “恭喜師兄。”南棠沒有多想,道了聲賀,又將注意放回小五蓮墟里還未完成的斗法中。 螢雪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止手里的紫蓮,也挪開目光。 江止手里的紫蓮,到底沒有送給任何人。 ———— 小五蓮墟內的奪蓮之戰,持續了三天三夜方告結束,最終得蓮者六人,江止、隋流與顧松庭均在其中。第二輪斗法,會在兩天后開啟,從這里開始,就是單打獨斗的較量了。 理論上每日安排一場斗法,然而修士斗法哪有那么容易分出勝負的,一場斗法少則三日,多則能近月,直到第十日,第二輪的斗法才結束。 毫無懸念,江止勝出。 六人一下子只剩三人,三人最后又淘汰了顧松庭,果然只剩下江止與隋流爭取太清蓮。 最后一戰,將在三日之后開始。 南棠連續看了數日斗法,卻半點也沒覺得疲倦,相反,她有些亢奮得靜不下心,夜已微沉,她將小奶虎從戒指里放出來,一人一虎在附近走動起來。 一陣喧嘩聲從附近的觀瀾臺上傳來,南棠老遠就看到好些修士圍在一起,“江止”“隋流”的名字遙遙傳來,南棠一下子便猜到他們在做什么了。 有斗法會的地方,怎少得了賭局,尤其這到了決勝負的關頭,有人便做莊開局,吆喝眾修下注。南棠上前一看,莊家是個小老頭模樣的修士,穿一身陳舊道袍,頭發用木簪隨意綰著,簪頭有兩個指甲蓋大上的葫蘆,也不知是哪門哪派的道友,正高聲嚷著:“下注下注,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道友玩一把!” 圍著他的都是跟著自家師父前來赴會的小修士,斗法會沒有他們的份,下注買個輸贏也是刺激的,一時間下注的聲音此起彼伏,南棠在外圍駐足看了一會,也摸出自己那袋所剩無幾的仙幣,往賭桌上一按。 “我買江止。”南棠道。 小老頭看了她一眼,道:“道友不再考慮考慮?江掌門的賠率很低,你不搏一把,買隋仙?那可是一賠十。” 綜合前幾場斗法的情況來看,江止一路領先,自然他的勝算要更高一點,可勝算越高賠率就越低,賭徒心態以一博多,自然是押隋流贏得更多。 “不了,就江止。”南棠搖頭。 這也算支持一下自家師兄吧,畢竟還靠他得太清蓮。 老頭還待再勸,旁邊有人認出南棠來,笑了:“快別勸了,這位是江掌門的道侶,哪有勸她買外人贏的!” 老頭這才作罷,只又看了南棠幾眼,道:“行吧,老道不勸了,不過別怪老道沒提點你們這些小輩,修士斗法,逆境之爭,從來沒有萬無一失的勝局,修行要有些冒險精神!” “你這老道少來,凈忽悠我們輸仙幣給你!”有人笑罵道。 老頭捋捋下巴的一搓胡子,沒再吭聲。 南棠笑著退出人群,正要去找躲到附近的小奶虎,不妨被一個聲音叫住。 “五師妹。”江止不知幾時也到附近,聽到賭桌上一席對話,似有所觸,眉目都溫柔下來,“多謝你。” “你說剛才的賭局?”南棠道,“這有什么好謝的,你的勝算大,我當然要買你贏,何況你是我師兄,重虛宮的掌門,我更沒有向著外人的道理。” 是師兄,是掌門,唯獨不是道侶了。 江止笑了笑,掌心一翻,一朵紫蓮豎在他掌上。 “師妹,送你。” 南棠怔了怔,沒有伸手接。 “這朵你先拿著,待贏了這場斗法,我用太清蓮和你換。”江止一揚手,那朵紫蓮便輕飄飄飛到南棠手上。 恍惚之間,二人像多年前,還是師兄妹的時候那般。 “好,我等師兄好消息。”南棠笑笑,收下了紫蓮。 江止隨她莞爾,與她并肩走了幾步,忽然問道:“對了,你近日可看到螢雪?” 南棠道:“六師妹前日說她遇到位談得來的道友,和對方飲酒論道去了……”她邊說邊蹙眉,江止不問倒好,一問之下,她便覺著有些不對了。 “我兩天沒見到六師妹了。” 決戰在即,螢雪卻忽然失了蹤跡。 第18章 請戰 夜色如水,石壁上的螢石亮起,似與滿天星斗相連,猶如星河垂落,然而景色雖美,卻無人欣賞。 江止盤膝坐在蓮榻上,正在運功調息,南棠坐在星壁之下,離他很遠。這段時間江止都在專心備戰,兩人雖然共處一室,但也沒出現第一夜那般尷尬的情況。 “還沒消息嗎?”江止忽然睜眼,問道。 幽亮的光線下,他的容顏仿佛蒙上一層霜。 南棠看了眼毫無消息的傳音石,道:“沒有。” 螢雪失蹤數日,明日就是五蓮斗法的決戰之日,然而她卻遲遲不見蹤跡。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兩人多少都有些心神不寧。南棠和江止都給她發了不少傳音,但他們誰都沒有收到回音,五蓮墟上的修士他們也都問過了,可沒有誰見過螢雪。 她口中那位談得來的道友,仿佛并不存在般。 “你該早些發現的。”江止復又閉上眼,淡道。 盡管他語氣很平靜,但南棠仍舊從里面品出一絲慍氣。 可螢雪失蹤與她何干?她與螢雪雖是師姐妹的關系,但螢雪修為高出她一大截,在門派時又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做事向來我行我素,根本無需向誰交代什么,何況是她這個要修為沒修為,要手段沒手段的師姐。 “師兄,你與螢雪的交情比我更親厚,你都不知道的事,憑何要我發現?”南棠反駁回去。螢雪又不是孩子,更非她的責任,還要時時刻刻看著。 江止似乎沒想到她會頂回來,一睜眼只對上南棠清亮的眼。 那目光,似乎看透了他。 “抱歉。”他道。 南棠聽得心里煩躁,這聲“抱歉”她聽了得有三十年,從他嘴里說出來時,倒似他多隱忍克制,她多無理取鬧似的。 兩人都不再開口,守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多久,江止腰間懸掛的一塊黃玉忽然亮起,發出的卻是刺眼紅光。江止一把扯下玉佩,從蓮榻上站起。 南棠見他神色不對,問了句:“怎么了?” “螢雪遇險了。”江止道,“這是前年與她去赤蛟窟時她的命魂牌,若遇險情便會自動示警。” 命魂牌發出紅光,則意味著其主受傷。 “她到底去哪里了?這一路上她難道什么都沒向你透露過?”江止握緊玉佩,眉頭皺成川字。 路上…… 南棠忽然想起一件事了。 “師兄,五蓮墟上可有能解鎖情蠱之藥?” 江止被她問得一怔,隨后望向星壁,想了片刻方道:“無可解鎖情蠱之藥,但有一件名作‘渡難’的仙器乃是五蓮墟圣物,此物為無舌鈴,鈴音可驅使天下毒蟲,用此物也許可以引出你體內的鎖情蠱,但數千年來,沒人搖得響這個無舌鈴。此物如今被供奉在五蓮墟的問仙樓上……你問這做甚?” “師妹在來的路上,曾經同我提過,她找到了幫我解情蠱的辦法,打算一試。”南棠心里陡生不祥預感。 江止霍得轉頭,目光冷芒畢現,質問他:“如此重要的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南棠亦沉顏:“有多重要?我可不是師兄,能把螢雪每次隨口之言都放在心上。你有時間在這里質問我,不如花點時間想辦法救她。” 冷冽的目光透著與過往不同的清醒,逼視江止。 江止頭一回在她眼神里看到漠然,那在她近百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存在過的情緒。仿佛在告訴他,江止與她何干?螢雪又與她何干? 他攥緊玉佩,轉身果斷踏出石室,步伐在石門外停了停,一句話輕飄飄傳進屋中。 “我去找螢雪,明日決戰前,一定回來。” 南棠站在屋中,目送他身影消失。 ———— 漆黑不見五指的淵境中,只有時不時響起的“桀桀”怪笑,一雙赤紅的眼眸,會隨時隨地出現這片黑暗中,東、南、西、北……每一次出現都叫人措不及防。 這一次,這雙眼眸出現在正下方。 一道灼熱帶著血腥氣的紅光由下而上,如同疾電般刺向螢雪。 螢雪單手執劍,另一手按住左肩,肩頭胸口的衣裳,已被血染紅,她咬緊牙關騰到半空,轉身閃過這道來勢洶洶的紅光。 沒有想到,問仙樓里竟然另藏了個禁制法陣,是她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