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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兩個字安煜刻意頓了一下,蕭溪突然想跟男朋友車毀人亡了! 他們很快就進入了育嘉這一片的地界,前面的商業街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對面的醫院,斜對角的警局全都在。 現在又趕上午休的時間,穿著紅白校服的學生摻雜在人群里去便利店開小灶,他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有說有笑的。 還有學瘋了的,抱著五三翻到知識點總結那一頁在背,應該是高三的學生。 路過校門口的時候,蕭溪突然瞥見那塊鬧人心的校規石被一塊巨大的紅布遮上了,看清上面的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我親愛的孩子們,距離高考還有三十天,晨跑不能斷,單詞不能忘,五三刷起來,詩詞背起來,加油啊!】 安煜在校門口的附近尋了個停車位,打算陪著蕭溪往后街走,他實在不確定這個點車能不能進去。 下了車以后,蕭溪指著那塊巨大的紅布說:“我跟你打十塊錢的賭,這玩意絕對是大野牛搞出來的,要不是,我就給你十塊錢。” 事實上而言,這確實是大野牛做的,而且就是從他們那屆搞出來的,當時一共訂做了三十塊紅布,每天換一塊,詞句都不一樣,但“我親愛的孩子們”這幾個字,亙古不變。 不過,安煜發現,這玩意好像還是他們那屆訂做的……一批布用十年……質量還挺不錯…… 感慨完,安煜掏出手機給四下張望的轉了530塊人民幣過去。 “干嘛突然轉錢?”蕭溪坦坦蕩蕩的把錢收了。 “十塊錢賭錢,你贏了。”安煜看了一眼紅布,轉而像個大款:“剩下的520發著玩。” 蕭溪咻的一下樂了起來,追上安煜的背影,勾住了他的脖子:“親愛的大律師,我可以把公司關了吃軟飯嗎?” 安煜的背脊被他勾彎了一些,手插進便服的衣兜里:“可以,我養著你。” “拿下這個單子,順利收工以后,我就要天天躺在床上當咸魚,去他的上班!” “可以。” 蕭溪樂不過三秒,一臉憂心:“你這兩天都在陪我,律所那邊的工作怎么辦?而且我記得你剛剛接了一個大案子。” “沒事。”安煜抬手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老師給我放了一個月的假,案子轉交給同事了。” “一個月的假!”蕭溪有點錯愕:“這么長的嗎?” “嗯,我之前當實習律師的時候,沒少陪著老師免費加班,一朝都放回來了。”安煜解釋道:“而且他還說——” “說什么?” “這段時間我是你的私人律師。” 律所主任是個憨憨的護短怪。 聽說蕭溪這邊的事,那天晚上給安煜打了個電話,大馬金刀的給他放了一個月假,還‘威脅’單:“這段時間你去給他當私人律師,贏不了別回來上班了,我這個老師嫌丟人。” 安煜無語了一陣,轉而又試探的問:“老師,您不擔心嗎?” 主任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覺得,我看人的眼光應該還不錯。不然,當初也不會在一大堆實習生,偏偏挑中了你當我的學生。” 安煜點了點頭,旋即又聽見主任在電話那頭說:“另外,我覺得你的眼睛應該也沒瞎,是的吧。” “……” 安煜也不知道該不該懟回去,最終選擇掛斷了電話。 主任當即給他發過來一條私信:“大逆不道!” 蕭溪聽著安煜說律所主任的反應,感動一下,又在他胸口拍了拍:“你沒被律所開除真是個奇跡,老師的電話都敢掛。” 安煜:“……” 蕭溪瞧著男朋友這幅苦澀澀的小臭臉,心情特別好,說說笑笑就拐進了后街。 雖然育嘉前門對著的商業街沒有什么變化,但后街的變化只能用天翻地覆來形容。 怪不得幾年前安老太被安城接走了,安置在了一家條件不錯的養老中心。后來陳芳蘭自己出來開了心理咨詢室,沒事也會去陪陪老人家,或者像現在這樣,安煜和蕭溪都不用她cao心,就給自己放一段時間的假,帶著老人出去旅游。 蕭溪意識到自己想的有點偏,就重新打量起后街。 這里整改重建了,小平房全都變成了樓房,開在路邊飯館商店都重新裝修了,街邊隨處可見的攤販沒有了,坑坑洼洼的破路全都變成了緊實的柏油路面。 就連那家命運大澡堂,都變成了高檔洗浴中心! 蕭溪指著那里,有些感慨的說:“這里是我們第一次坦誠相見的地方,我當時覺得自己是個天選之子。咬了你,還得在你面前丟臉。” “還好。”安煜悠然想起了那天:“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嗎?” “什么。” “皮膚這么白,哪個——” 蕭溪知道他要說什么了,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你給我閉嘴。” 安煜在他掌心吻了一下,含含糊糊的說完:“小姑娘進錯浴室了吧。” “不許說了!”蕭溪又抬手當街行兇,勒住了他的脖子:“信不信我滅了你!” “不信。”安煜繼續補充:“走近一看,原來是在我身上留印子的男朋友。” 蕭溪氣呼呼的跳開,指著他的鼻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像個話癆!” 安煜抿了抿唇,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大概昨晚睡得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