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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聊天的截圖,突發奇想的合照,大學期間為了見面而買的機票照片……等等等,他全都存下來,在一個加了密的云盤里。 誰也不知道他有多怕,所以小心翼翼的存著一切,可以用來回憶。 蕭溪整理了很久,直到安煜半夜渴醒喊了他一聲才回神。 安煜撐著身子起來,強行把電腦合上,有些粗暴的甩到了腳底,帶著幾分沒睡夠的惺忪開了口:“還沒睡?” 他的聲音低啞,甚至還有幾分嗔怪,聽起來很性感,就回響在蕭溪的耳邊。 蕭溪聽的渾身酥了一下,作勢要伸手去抓電腦:“沒,再讓我弄一會,馬上就整理完了。” “明天再弄。”安煜抓起了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又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帶著點威脅的意味說:“如果你實在睡不著,我可以陪你運動一會,消磨一下過剩的精力。” 蕭溪覺得安煜可能有點虛弱,猶豫道:“……算了,我睡覺。” 不料,蕭溪的身子剛剛挪了半寸,整個人在黑暗中的表情就變的一言難盡起來,甚至有點猙獰:“讓我緩一緩!” 安煜的胳膊撐在床上,抬頭看他:“怎么了?” 蕭溪嘗試動了動腿,麻的他吸了老大一口涼氣,仿佛從頭到腳全是腿,麻的特別可觀。他整個人直接癱靠在了床頭,甩著胳膊在安煜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cao!都怪你!” “啪”的一聲在三更半夜特別的清晰。 “……” 被家暴了一頓的安煜大概知道原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到家的時候,為什么一定要枕著蕭溪的腿才肯睡覺。 可能是當時的腦子沒休息好,不受控制了。 總之,安煜的心情和表情都有點不知所措。 他清咳了一聲,坐起來,掀開被子捏起了蕭溪的腿,從腳踝到大腿根,來來回回重復著,過了一會才問:“好點沒?” 蕭溪抿了一下唇:“……”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安煜以為他沒好只能繼續捏,可重新從腳踝捏到大腿根的時候,眼睛不小心看到了精神抖擻的蕭小溪同學,他突然就知道某人沉默的原因了。 安煜收了手,去看蕭溪的臉,在皎白的月光中隱隱看的出來,他的臉漫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貝齒也咬著唇不松口。 “對自己溫柔一點。”安煜抬手解救了蕭溪的唇:“出印子了。” 蕭溪攥住他的手,轉而咬住他的指尖,眸子有些水潤,毫不知羞的開了口:“幫幫我。” “你確定。”安煜被咬住的指尖動了一下,突然很想捉摸蕭溪:“求我。” 蕭溪被捉弄的不太開心,大少爺脾氣嗖的一下就想上來了,直挺挺的給了安煜腿肚子一腳,又抄起床頭的燈指著他,兇巴巴的說:“快點,幫我!” 安煜:“……” 我就沒見過這么兇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一人一次就很公平 第96章 冰雪消融 安煜沒有開燈,摸著月光奪過蕭溪手里那盞可憐兮兮的燈,放回了床頭,然后把人圈進自己的懷里,用溫柔禁錮住他。 蕭溪半垂著眸子,無力的往后靠,聲音嗚咽。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安煜的手有些許的磨人,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 ……大概快瘋了。 可那個讓他神魂顛倒的罪魁禍首,臉上依舊保持著一副天外之人的清然模樣,窗棱斜切進來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紅暈,就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亂,唯有眼底凝聚著叫人看不清的神色,又深又沉。 此時此刻,安煜給人的感覺像靜謐的海水,表面波瀾不驚,但蕭溪知道他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安煜只是習慣了用這幅淡漠無求的樣子偽裝自己、保護自己,眸色微沉已經算是一種很明顯的情緒波動了,一旦撞進去就出不來了,只想無限的沉淪。 所以,蕭溪總是喜歡刺激安煜,在他的心弦上反復跳躍,試圖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把人拉進欲·求的泥淖,墜入光暗交織的喧囂凡塵。 蕭溪一直以來都有個自私的愿望——想要安煜陪著他,年年歲歲一起走這交替輪回的四季。 春風、繁花、枯葉、霜雪,只有看見這個孤寥寥的身影,他才感覺自己活在了人間的某一個角落。 對不起,我好像愛慘了你,忍不住變成自私的魔鬼。 蕭溪仰頭抵在安煜的肩上,頸線拉長,調整呼吸。安煜忽的抬起另一只空閑的手,在他的眼角蹭了一下,然后放在唇間抿了一下,在他耳邊明知故的開了口:“為什么哭?” 你說呢? 耍流氓對于蕭溪而言可能手到擒來,但吐露“情不自禁”這樣的詞竟然有點羞于啟齒。 他直接偏頭吻住了安煜,拒絕回答,手胡亂摸了兩下和安煜碰過他眼角的手纏在一起。 這事真的很奇怪,明明主動的是他,可到了最后,主動權永遠都被安煜捏在手里,他好像一個自討苦吃的笨蛋,可每次都食之味髓、樂此不疲。 別問了,他有病,已入膏肓! 然而,這場病持續到天光泛白之際,竟悠然轉好、沉入長夢。 * 天徹底亮透了,Lisa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公司,她把連夜整理好的監控資料發到了蕭溪的郵箱,想等著他來了,再匯報一下各種媒體那邊的爛事,畢竟亂糟糟的,隔著電話說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