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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極有可能是和裴天相識的最后一天。于日焦躁得要命,可恨裴天一如既往地開會開會……這人真是冷血無情。 傍晚時分。裴天的跨國會議終于結(jié)束。 于日趕忙出聲:“裴天,我們見個面吧。” 裴天停下手中的筆:“明天不就見到了嗎?” 蕭易煦要親自見兩人的情況下定論。 “你是真滴煩。就是想見,答不答應(yīng)?”于日怒氣滿分。 裴天抿唇一笑,不再逗他:“好。” 于日把地點約在了家居商場。 “你家枕頭又硬又高,還有那些床單被罩顏色灰蒙蒙的,看著心情就不會好。我陪你挑挑,還有那啥香薰燈、泡腳桶、艾灸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來一套。” 于日心想,以后沒機會陪裴天打鼓了,總得最后照顧下他的睡眠問題。 “這個床品四件套怎么樣?顏色黃燦燦,暖色調(diào)的,對心情好。” 于日用手摸摸,觸感柔軟,看起來挺好,一看價格三千九百八,反正霸總不差錢。 “可以。”裴天被晃了一眼,顏色打眼了些,不過和于日家的風(fēng)格挺相配。 于日躺在試用品的床上,試試枕頭:“這個高度合適,不高不矮,硬度適中,你躺下來試試。” 裴天搖頭:“穿著西裝來逛家居,已經(jīng)夠丟人了,再往床上滾一圈,成何體統(tǒng)。” “行吧。”于日伸出一條胳膊,“拉我起來。” 裴天伸手去拉,于日一把拽住裴天的手。 清涼軟綿的觸感,讓裴天恍了神。 “下來吧你。”于日一把將裴天拽倒在床。裴天掙扎地要起來,于日單腿壓制,笑著狡黠:“休想逃脫。” 夏天的衣物很薄,于日平日里總是套頭衫大褲衩,白白嫩嫩的小腿肚結(jié)結(jié)實實貼在薄薄的西裝褲上,裴天的心頭跳了跳,不行!不可以亂想!于日會發(fā)現(xiàn)的。 于日不知道裴天忍得辛苦,還想繼續(xù)打鬧。工作人員突然出聲:“先生,我們是公共場合,請你們注意影響,有什么需求請回家做。” 騰地一下,熱氣翻滾,于日整張臉紅成了猴屁股,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起身,乖巧低頭扣手指:“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天紅著耳尖,慢條斯理地整理西裝。 “枕頭,挺好。”裴天說道。 逛完家居區(qū),少不得看看生活用品區(qū)。 于日一眼相中了中國風(fēng)的錦鯉水杯。 “錦鯉吉利,我要擺在家中,祝我事業(yè)騰飛,順順利利。”于日笑吟吟,“買一贈一,送你一個。” 裴天為難地接過杯子,眉頭緊縮,太花哨了。就這副審美,想必拿不到時尚資源啦。 于日輕輕碰杯:“情侶杯。” 裴天又看了看杯子,錦鯉活靈活現(xiàn),紅金搭配竟不落俗氣,仔細(xì)看看,挺有藝術(shù)感。 兩人分離,裴天領(lǐng)著一堆花里胡哨的床品和日用品回了家,在黑灰白的冷淡設(shè)計風(fēng)格里,顯得尤為突兀。 深夜,裴天處理完工作郵件。再看于日,困得直打哈欠。 “怎么還不睡?”裴天問道。 “嗯……”于日支支吾吾,繼續(xù)說道,“你啥時候睡?都快一點了,能不能趕緊洗漱,上床躺好啊,這么能折騰,早晚猝死。” 這么久以來,裴天一直比于日晚入眠。一來,確實有失眠癥,二來,不想讓于日看到他洗澡。 不過如今,倒是不在意了。裴天單挑眉頭,開始脫衣服。 “吼~~~”于日吹了聲口哨,“胸大肌練得不錯,飽滿!” 裴天挫敗,冷臉說道:“你去干點別的。” 于日撇撇嘴,小氣鬼,不就是胸大肌嘛,看兩眼又不會變癟。 他哈欠連連地打開了電腦,開始修改自己的簡歷,剪輯個人介紹短視頻,搞定一切后打包發(fā)給古偶劇組《天定姻緣》。 等于日再次回神,裴天已經(jīng)穿上睡衣,安靜地躺在床上等著他。 “魚魚,你想說什么?”順毛捋的裴天少了幾分凌厲的氣勢,意外的有一分乖巧。 于日輕了輕嗓音:“唱搖籃曲啊。上次聽封絮唱過一遍完整版,我有用心學(xué)會。” 蟲兒飛熟悉的曲調(diào)響起,裴天閉上眼認(rèn)真聽著,一曲未終了,竟真的先入了眠。 于日被動切斷裴天的視角,手倚著下巴發(fā)呆,自己對裴天似乎有些不對勁呢。 翌日,于日趕到裴天的辦公室,蕭易煦掐點到達(dá)。 他穿著普普通通的T恤牛仔褲,少年人獨特的朝氣,在他身上顯露無遺。如果說有什么特別的,那么就是特別的英俊,又帶著莫名安定人的氣質(zhì)。 “帥帥帥!天天,竟然有人比你更英俊。”于日忍不住在腦海里驚呼,“早知道有這么帥的道士,我也去學(xué)道了。” “以貌取人,不可。”裴天冷冷地回答。 蕭易煦雙手結(jié)印,匯聚靈力于眼睛,掃了兩人幾眼。明白了,月老干得好事。 姻緣紅線在裴天于日的手腕繞了幾圈,將二人相牽。這紅線剛牽不久,比頭發(fā)絲還細(xì)呢,兩人的姻緣路還需要歷經(jīng)一段時間。 “小大師,您看出什么了嗎?”于日緊張地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只能告訴你們,目前的狀態(tài)還需要持續(xù)一段時間……當(dāng)然,對你們而言只有利,沒有壞處。時機一到,會迎刃而解。”蕭易煦說得頗為神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