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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農說起家里還有人需要他養活,楚霄云盯著他再問:“你家的女眷,究竟去哪里了?” 老農頓了頓,順了口氣:“差爺,實不相瞞。我家的女眷在出事之后我們就他把人送去親戚家了。家里死了人,女人和孩子也害怕。” “親戚住哪里?”楚霄云問。 “慶,慶州府。”老農答。 這送得還挺遠,楚霄云狐疑地望著對方。 老農趕忙道:“真的,是真的,真的在慶州府。地址,哦,對了,我給您寫地址。” 楚霄云示意下屬從老農家中搜出筆墨紙硯,老農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遞給楚霄云:“差爺派人前往此處一查便知。” 楚霄云收了地址,轉手遞給身旁的下屬:“復寫一遍,去這里查一下。” 打發走前往慶州府查驗老農家女眷下落的下屬,楚霄云問:“他死在何處?” “啊?”老農被問得一愣。 “那位借宿的客人。”楚霄云補充道。 “哦,灶,灶房!”老農趕緊道,“我,我帶您去?” 楚霄云示意一下身旁的下屬:“帶路。” 得到示意的下屬押著老農去了灶房。 “這里。客人就是磕在這里,沒了氣的。”老農指了指灶房門邊的石磨說。說完用眼睛余光偷看楚霄云。 楚霄云將灶房打量一番。灶房開門進去,靠著開門的墻壁的確擺放著一張石磨,石磨的旁邊是一張飯桌。房門對面靠里一點是灶臺,在灶房最里面是碗柜,儲物的木桶和水缸。楚霄云看了看,這個布置的話,如果死者真的用餐起身摔倒,是有可能跌倒磕在石磨上的。 他走過去彎腰摸了摸老農所指的地方,那石磨明顯被水清洗過,如今已經煥然一新,根本看不出什么血跡。 楚霄云收回手站直身子,對被捕快押著的老農道:“這事情真相究竟怎么樣,不是就憑你紅口白牙,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們自然會去查的。” 說著示意押著老農的兩個下屬:“將人帶回縣衙!請仵作前來。” “差爺,老漢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老農又嚎起來。 “是。”兩個捕快押著嚎叫的老農領命離開。 隨著那老農的遠去,這戶農家小院終于安靜下來,楚霄云揉揉自己的耳朵,自己這耳朵終于可以不用遭罪了。楚霄云對身邊僅剩的兩個下屬之一道:“去一趟魏家,讓魏塬前來辨認。” 被授命的捕快領命而去。 早上帶出來的一大群下屬,如今只剩下一人跟他留在這座農家小院。楚霄云對那人道:“去那處竹叢下看好尸體,我四處看看。” “是。”身邊僅剩的下屬也行禮離去。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楚霄云往灶房里面走了走,爾后也出了灶房,在這戶農家四處轉悠起來。 這是一戶看起來與別的農家沒什么兩樣的小院,背對紅河,面朝縣城往左一點方向。院子圍欄是由竹籬笆筑成。院子大門進去是寬敞的院壩,院子最里面是三間木房,左側是兩間廂房。分別是剛才進去過的灶房和放柴火的柴房,沒有看到飼養家畜的場所。 楚霄云繞著屋子,走到屋后,看到剛才被老農兒子踩壞的窗戶。他順著留下的腳印跟了上去,外面除了一片稻田就是屋后的一塊玉米地。那腳印進了玉米地。 看到玉米地,楚霄云又想起去年前往慶州府,在防川縣境內的玉米地里被黑衣人行刺之事。這玉米地簡直就成了行刺之人的藏身地和嫌犯的逃亡隱身地。 。腳印進了玉米地就不見了蹤影,天氣太旱,地上一點水汽也沒有,腳步走在上面一點印子也沒留下。楚霄云是憑著自己對玉米桿枝葉的痕跡的觀察跟上去的。出了玉米地,在距離玉米地不是很遠的稻田里,發現一處稻苗有壓過的痕跡。 想來是那人逃跑時為了躲避捕快們的追捕在稻田里蟄伏的地方。 證明他猜對了。 楚霄云原本以為出了玉米地,那人一定是逃向面向紅河的右方向。那邊是遠離縣城最快的方向,應該是逃亡人一般的選擇。但楚霄云根據稻田里留下的稻苗受損的痕跡,卻驚訝地發現,嫌犯在稻田里蟄伏,甩掉捕快后,順著那處較高的田坎繞到了他家房子的右邊,也就是面向紅河的左方向,再往前逃去。 逃走的方向是縣城方向! 這就有點讓人想不明白了。一般人犯了事不都想著離城市遠遠的嗎,怎么還有人自投羅網? 不過不管這人什么想法,既然他自投羅網,那自己回頭抓他也就省心多了。 發現嫌犯逃離的方向,楚霄云折了回來,將整個院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遍。他發現院子和屋子很多地方都收拾打理得干干凈凈井井有條,但還是從一些細節的地方看得出來,這戶人家原本并不是如如今所見這般,是一戶很講究的人家。之所以如此打掃,想來是掩蓋死人之后的痕跡。除此之外,應無其他理由。 現在尸體找到了,就等著魏塬前來認尸,確定尸首身份。 第137章 商人案(7) 楚霄云最先等到的是早前送鄧飛回家的王三強。 “讓你查看留意的事情怎么樣?”楚霄云問。 “鄧飛說他掉下山澗的那座木橋, 我看了,的確是有一節木頭朽了,斷開了;他說救他的山民家我也去了。山民和他鄰居都證實, 鄧飛說的是事實。”王三強道, “哥, 我覺得鄧飛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