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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楚的,你一個月之前還不過是街頭混混,投機取巧進了捕房,以為自己不得了了是吧?你算個什么東西!這么著步步緊逼,這么跟我說話!”楊遠開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這場面過于尷尬,眼看著沖突一觸即發,有人出來打圓場道:“我們已經派人去請報案人老娘前來認尸,相信人很快就到了。” 正說著這捕快看著連接大路不遠處的小道說:“說曹cao曹cao到,喏,人來了。” 楚霄云抬頭望去,果然見兩個捕快纏著一個老太太下得馬車來,那老太太的確是前兩天他見過的報案人的老娘。 楚霄云看了眼一旁楊遠開,不再言語。不過,要見那個領賞者的想法,他是不會改變的。 老太太在兩個捕快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楚霄云見自己的位置正處于老太太過來的方向,讓開一點位置出來給老太太認尸。 老太太被攙扶到尸體旁,只看了一眼就嚎啕大哭起來:“柱兒,我的兒啊,你怎么睡在這里了啊!你怎么真的去了啊!你讓娘怎么活啊……” 其聲凄異,哀轉久絕,聞者悲鳴。楚霄云心中惆悵,幸好自己穿越時已是孤家寡人,不然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悲,活著的人要如何承受。 老太太哭著就要去扒拉尸體,被一旁的捕快眼疾手快攔住了。 楊遠開在一旁聲無起伏地道:“行了,把人送回家。一會記得讓她畫押確認。” 那兩個捕快又攙著人往回走,一路上只留下老太太凄厲的哭叫聲。 楚霄云想起前天與老太太聊天,老太太還挺平靜的,今天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報案時說起兒子可能不在了是一回事,看見兒子面目全非地躺在無主墳地又是一回事。這就是人性。 “你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現在生是見不到人了,死到是見到了尸體。那車夫報復殺人一案現在可以確定結案了吧?”楊遠開問。 這話是對楚霄云說的,但楊遠開的目光完全沒看他。 楚霄云發散的思路被這問話收了回來。他回味了一下楊遠開剛才的話,開口道:“這只能說明報案人的確已死,并不能確認車夫就是兇手!” “楚霄云!”楊捕頭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看著他,“你故意的吧?” 楚霄云毫不退讓:“報案人的尸體發現,并不能解釋馬車上血跡相關問題。以馬車上血跡的高度,這個報案人坐在車上,根本不可能在那個地方蹭上血跡。況且殺人的話,不可能只流那么點血。” “也有可能只是運送尸體。”楊遠開道。 “那兇案現場找到了嗎?車夫承認了嗎?”楚霄云反問。 “不是有你這種人一直幫他開脫嗎?他當然要負隅頑抗!”楊遠開道。 楚霄云環視一圈周圍,彎下腰撿起一根小木棍。楊遠開見了按著自己的佩刀疑惑又警惕地道:“你要干什么!” 周圍的捕快也勸道:“楚兄弟,你別沖動!” 楚霄云無語地望了他們一眼, 再度蹲下身去,用小木棍挑開死者的衣物,仔細地查看起來。邊看邊問:“仵作呢?來驗過尸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前兩天家里有點事,比較忙,從明天起恢復日更。 第40章 書店胡文案(8) 邊上的捕快見楚霄云是用木棍去挑死者的衣物, 松了口氣, 有人答道:“還沒, 馬上就來。” 楚霄云起身, 扔掉手里的棍子:“仵作都還沒驗尸就想著結案, 是不是為時過早?都說走過場,楊捕頭這是過場也不想走了?” 通過這個案子, 楚霄云發現自己和楊遠開三觀有壁。作為一縣捕頭,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相關言行和這樣的cao作違反律令。楊遠開如果不是此案的受益人,那就只能說明此人人性有問題。前者說明他利令智昏, 后者問題更大。不管是哪方面有問題, 與他必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這種矛盾不可調和, 他也沒有必要處處忍讓, 早日攤牌也算是宣布自己的立場。 楊遠開目光森寒地望著他。他在和靜縣做了十幾年的捕快,近十年的捕頭, 捕房里誰敢這么跟他說話過?從來結案與否只要他一句話,楚霄云是仗著有縣令這個后臺狂妄過頭嗎?! 楊遠開沒有回答楚霄云, 只是冷笑連連,他捏著佩刀對跟著自己前來的捕快道:“走!” 跟著楊遠開和楚霄云一道來的那些捕快望了楚霄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幸災樂禍與同情交雜的情緒, 跟著楊遠開離去, 只剩下二隊的捕快與楚霄云在那里等待仵作的到來。楊遠開走了幾步停下來,轉身對楚霄云道:“等著!” 二隊的捕快心有余悸地望著楚霄云,楚霄云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找了塊看起來干凈點的地方躺下打盹,對愣著的捕快說:“仵作來了叫我。” 留守的捕快面面相覷。 這楚霄云心也太大了。 沒多久, 仵作來了,有捕快叫醒楚霄云。楚霄云把之前撿的那根小木棍重新撿起來,跟仵作一塊驗尸。凡是仵作翻看的地方,他要是看得不仔細,都會拿小木棍撬開衣服仔細看過。 “胸部被刺兩刀;頭部受過重物擊打,頭蓋骨有破碎跡象;脖子上有勒痕;腳后跟有拖拽過的痕跡;身上有多處淤傷。”仵作驗完尸總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