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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是月凜天還是沈蚩亦或是右相,在這次事件中都得脫一層皮。 林緋鈺以為他在說笑,端詳著沈牧亭的神情,見他半分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擰眉道:“你認真的?”他記得以前沈牧亭一聽戰王的名號就躲著走,能縮在殼里半根頭發都不會露出來。 思及此,林緋鈺忽然笑了一聲,現在的沈牧亭又不是從前的沈牧亭了,他干什么總拿從前的沈牧亭來與之作比。 “人與人相比啊,真得氣死人。”林緋鈺嘆了一聲,便離開了。 沈牧亭知道他這話一語雙關,可……那又如何? 林緋鈺還是過于仁慈了。 沈牧亭不再說話了,很快月燭溟便回來了,一進門便看著倚在軟榻上的沈牧亭,他眼微瞌,似半夢半醒,不由推著輪椅過去,將旁邊的裘毯給他蓋上。 沈牧亭掀起眼皮,瞄了月燭溟一眼,覆又閉上,明兒他們要早起進宮,定然太平不了。 “困了怎的不去床上。” “懶得動!” 月燭溟失笑,覺得沈牧亭現今就像一只冬眠的白狐,雪白雪白的,軟軟的,可若是當他露出獠牙,卻又兇狠異常。 “走,帶你看樣東西。”月燭溟直接伸手將他抱了進了自己懷里,沈牧亭也很乖順,靠在他的胸膛上,問:“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還挺神秘。” 月燭溟垂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神秘與否,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月燭溟帶著他到了一處院子,里面對著許多兵器,各種各樣的都有,沈牧亭:??? 第18章 國宴 他仰頭看著月燭溟,“你要送我兵器?” 沈牧亭不太喜歡這種沉甸甸的東西,覺得累贅。 “看那邊。” 沈牧亭順著月燭溟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見金絲蟬衣,名為金絲蟬衣,其色為白,薄如蟬翼,一看便價值不菲,沈牧亭一下便了解了他的心思,道:“與其給我,不若自己留著。” “這件蟬衣很適合你。”輕薄,防御性強,還御寒,是月燭溟還在邊疆打仗的時候偶然所得,不是盛宣的東西。 沈牧亭看著他笑,也沒駁了他的好意,接受了。 “明日國宴應當不太安生,你要時刻跟在我身邊,莫要離開。” “我知,你讓我穿上這件衣裳隨你而行。”沈牧亭嘴角的笑清淺,知道他的喜好,遂送這么一件衣裳給他。突然覺得月燭溟現在乖得不行,他的獠牙跟利爪全都對自己收了起來,這種感覺讓沈牧亭頗為享受。 “東西也看了,我卻沒為你準備什么。”沈牧亭壓根沒想過春節送禮的事,他從前雖也收過別人的禮,不過上過幾次當后便不再接禮。 “如若真想送,現成的便有,如何?送否?”月燭溟摟著他,噴在他側臉的氣息略帶灼熱。 沈牧亭挑眼看他,故意拉了下領口,露出他雪白瑩潤的脖頸,道:“王爺,何不盡快站起來呢?我真不想動。” 月燭溟:…… 他俯身一口照著沈牧亭的鎖骨咬了下去,含糊道:“這里也不錯。” 沈牧亭摸小狗似的摸著他的頭,喉間發出很輕很輕的一聲笑,似嗔似怪。 到底月燭溟沒敢用力,只在他鎖骨留下一道淺淺的牙印,沈牧亭道:“王爺,你當真屬狗的么?怎的動不動就咬人。” “不管屬什么,都只咬你。” “回去吧,我困了!”沈牧亭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懶懶地靠在他胸口,月燭溟將他摟緊了一些,喚來仇軒將那件蟬衣拿去臥房,這才推著輪子離開。 翌日卯時,沈牧亭就被月燭溟拉了起來,盡管如此,他們進宮也已經晚了。 殿中已經大臣滿座,熱鬧非凡。沈牧亭打量著這方大殿,不止殿內坐滿了人,殿外也有人,全是按官職品階排的座位。 一見到沈牧亭沈蚩便招呼他過去,沈牧亭權當沒看見。 這十多天沈蚩私下找了沈牧亭很多次,沈牧亭都閉門不見,他自認跟沈蚩無話可說,現今見了他也覺得跟沈蚩沒什么好說的。 他是沒話說,但沈蚩明顯有話要說。 沈蚩見他無視,只得屈尊降貴邁動腿朝他行來,先是朝月燭溟作了一禮,便朝沈牧亭使眼色,結果沈牧亭卻是沒什么眼力見兒,壓根不理他。 “牧亭!”沈云景沉聲喊道。 “有事?”沈牧亭站在月燭溟后面,眸光森森地看著沈蚩。 沈蚩被沈牧亭這幅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偏偏不得有半分作為,也不敢徹底跟月燭溟撕破臉,只得揚笑道:“許久不見,你就沒想為父?” “想?”沈牧亭看著他,視線瞄著他的脖子,“是挺想的。”他想沈蚩的脖子,若不是月燭溟怕殃及到他,沈蚩怎么可能還站在這里。 不過沈牧亭不急,沈蚩現在并不滿足自己的權力、地位,沈牧亭可以送他更好的東西,讓他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度,再將他狠狠踩下去豈不比現今不上不下更大快人心。 沈蚩被他那目光盯得脊背發寒,再次確認,現在的沈牧亭確實不似之前的沈牧亭了,先前派去戰王府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其中一個回來的,已經沒了人形,被扔在國公府沈牧亭曾經住過的院子里。 不止如此,國公府這段時間鬧鬼一樣失蹤了很多人,弄得沈慕華跟國公夫人都回了娘家不敢在國公府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