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這個人優(yōu)點不多，但還是自詡道德底線高，拿熟人自慰這事兒她做不出來。

    晚上躺在大床上，沒有熟悉的清爽氣息，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少年裸露在外的小腿，還有帽子蓋不住的灼熱眼神。

    十八歲的茂盛的生命力。

    算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自己尷尬。

    定了個早上六點半的鬧鐘，去接關(guān)山熠，省得被撞見。

    迷迷糊糊醒來穿衣服，打開門，地上有個東西。

    一大個，黑黑的。

    “……關(guān)山熠？”

    他聽到聲音，循聲抬起頭，對上余昭錯愕的表情。

    “啊……”

    手撐在門口地毯上，搖搖晃晃站起來。

    余昭問他：“你沒睡么？”

    關(guān)山熠揉揉眼睛：“我怕學(xué)姐回來尷尬，睡了幾個小時又出來了。”

    其實沒必要，余昭室友沒帶房卡，進(jìn)不來，到時候敲門沒反應(yīng)，自己就會走的。

    “你在門口坐了多久了？”

    關(guān)山熠抬起左手，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憶。

    “一個小時？我不記得了。”

    這回倒是聰明，知道帶一條毛巾蓋蓋身體。

    可是，為什么等在她門前？

    為什么不敲門？

    為什么不打電話給她？

    這些問題，余昭沒有問，她也不去猜想其中答案。

    “時間還早，”她算了算比賽候場時間，“你再進(jìn)來瞇一個小時吧。”

    這次關(guān)山熠沒有拒絕，自然地走進(jìn)房門，倒在大床上。

    她連被子都重新鋪過了。

    睡著前，關(guān)山熠心里想。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在酒店沾枕頭就睡著。

    余昭就沒那么直接，房卡還插在門口，門虛掩著，她站在門口，看著關(guān)山熠落在床上的翹臀。

    真適合被爆炒啊這小子。

    看這小子呼吸越來越重，她走上前把他一推，往床里側(cè)滾了半滾。關(guān)山熠身下的被子也被余昭翻到身上。

    怕他著涼，余昭還給他掖了掖。

    一等獎獎金有五千塊，這位哥可是男單奪冠熱門。

    單獨去餐廳吃了點自助早餐，回房間，室友已經(jīng)回來了，兩人都沒提昨晚的事兒。

    步入A大正門，比起昨天浩大的仗勢，今天參賽的隊伍少了些。他們所在的Z大屬于區(qū)奪冠熱門，小組第一積分出線，余昭雖是女單替補，也十分自豪。

    “緊張嗎？”關(guān)山熠熱身回來，坐在觀賽席，問余昭。

    “我？我又不上場。”她過了會兒反應(yīng)過來笑問他，“那你緊張嗎？”

    “有點。”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余昭卻沒那個興致配合他表演。

    “噢，那你多喝熱水。”

    “……”

    室友經(jīng)過愛情的滋潤后精神頭特別足，對位A大的國家二級運動員絲毫不遜色。

    余昭看著英姿颯爽的健兒們不由得感嘆：“真帥啊。”

    “誰？”關(guān)山熠跟她搭話。

    余昭笑笑：“我說她。”

    指著室友。

    “那個B大的混雙也挺帥的。”接著又指了指邊上混雙的一個肌rou男。

    B大隊伍精簡，混雙的人都從單雙打里面出，位置有重迭，其實這個混雙的哥們兒也打男單。

    關(guān)山熠盯著他看完了剩下的半場比賽。

    半決賽，男單對決，Z大打B大。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關(guān)山熠一開始比分很不好看，好幾次余昭都在嘆氣，從某個轉(zhuǎn)機開始，他的預(yù)判有如神助，力量和速度絲毫不減，反倒是對面開始下滑。

    最后決勝局，關(guān)山熠像打生命中最后一場比賽似的，殺得滿地羽毛，響亮的擊球聲回蕩在球館內(nèi)。

    “何必呢。”

    余昭向來沒那么在意這種輸贏。

    不過最后男雙女雙各負(fù)一場，最終Z大險得季軍。

    兩千塊獎金，最后一行人決定去吃火鍋。

    關(guān)山熠說累了，不參與慶功宴，被學(xué)長們一頓鎖喉。

    余昭眼睛亮亮的，趁他們轉(zhuǎn)移目標(biāo)時勸他，“就當(dāng)給你過生日呀。”

    關(guān)山熠笑了，他難得用這種笑容對待別人，仿佛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

    “那你給我買個蛋糕么？上面插十八根蠟燭？”

    余昭等了兩秒，然后大聲提議：“我們一起給關(guān)山熠過個生日怎么樣？他好像馬上過生日了。”

    其他人起哄說好啊。

    余昭笑瞇瞇的時候，關(guān)山熠就安靜地等著，不說話。

    余昭又問：“你是幾號過生日啊？”

    關(guān)山熠看著她，輕聲說：“十一月二十號。”

    余昭笑起來的時候太溫暖了，她應(yīng)該多笑笑。每當(dāng)她拉著個臉，余昭總想讓她多一些其他的表情，就算是生氣、悲傷，也比拉著臉好看。

    “過兩天不就是么。”領(lǐng)隊招呼大家打開大眾點評看吃哪家，余昭室友體貼地問要不要預(yù)約。

    又變成了一群人的熱鬧和兩個人的孤單。

    關(guān)山熠問：“十八歲有禮物嗎？”

    余昭反問他：“你想要什么禮物？”

    關(guān)山熠沒有說話。

    最后一群人真的吃了近兩千塊，剩下一部分，有人提議去包個ktv嗨歌，關(guān)山熠和余昭找借口提前走了，兩個人走去地鐵站，一路閑聊。

    “你原本打算怎么過生日？”

    “回家吃飯。”

    “A市的家？”

    “回C市。”

    C市是他們倆的故鄉(xiāng)。

    “周五沒課么？”

    關(guān)山熠側(cè)著頭，看向她：“請假了。”

    余昭：“挺好的，十八歲生日是該好好過。”

    “你周五有課嗎？”

    “沒有。怎么了？”

    “要不要跟我回C市？”

    腳步亂了一拍，原本不同步的動作因為這一拍變得同步。

    關(guān)山熠沒有說一起回，他說，跟我回。

    余昭不知道哪里來的壞心眼，問：“你開車么？”

    關(guān)山熠停下腳步，余昭也跟著停。

    余昭這才恍然大悟：“噢，你還沒學(xué)車呢。”

    關(guān)山熠輕笑一聲，繼續(xù)往前走：“你很想坐我的車么？”

    聲音不高不低，剛好鉆進(jìn)余昭耳朵，撓得人心癢。

    “好奇學(xué)霸的駕駛技術(shù)而已。”

    還真是無趣的回答。

    “坐高鐵。要幫你買票嗎？”他甚至沒有問她。

    余昭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安排打了一記耳光似的。

    “我沒說要回C市啊。”

    “你不是說要給我過生日么？”

    “我有嗎？”

    “他們都聽見了。”

    “……”

    關(guān)山熠還補刀：“你還說要送我生日禮物。”

    余昭先他一步踏上地鐵站的扶手電梯，飛快地說道：“禮物可以送，但是我未必有空。有空再說。”

    在拎的清這件事上，關(guān)山熠有時驚人地有天賦。

    關(guān)山熠乖乖地站在余昭身后，對著她后腦勺道：“當(dāng)然要看你時間。”

    這份莫名虛假的體貼讓余昭不自然地摸了摸馬尾辮。

    晚上關(guān)山熠在被窩里，就想著余昭的后腦勺線條，把手伸進(jìn)褲襠里。

    白天的時候，他總是對她不滿意，他要和她作對，不想輸，也不想贏。到了晚上，只有她能帶給他活色生香的夢。

    有時抓著她的頭發(fā)，往下身挺立的yinjing上按；有時從背后舔舐細(xì)細(xì)的脖頸，咬她的耳朵，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

    今晚是在地鐵，他把她圈在懷里，下身往她不停地撞，她就咬著下唇，難耐地挺起胸脯，而他另一只手就會偷偷從衣服下擺伸進(jìn)去，勾她細(xì)嫩的腰rou。

    和十四歲夏天摸到的一模一樣。

    夢醒來，新的一周，新的學(xué)習(xí)。

    余昭在文學(xué)院的哪個教室呢？他現(xiàn)在坐的這個座位，會不會曾經(jīng)她也坐過呢？

    夜晚在宿舍，他用沾著jingye的手撫摸英語書；白天等在文學(xué)院附近的食堂，和她一起吃飯。

    “學(xué)姐，我有問題想問你。”

    她看著試卷，沒有接過，伸長脖子細(xì)細(xì)地讀題，而他把惡心和快感同時咽進(jìn)肚子，鄙夷著自己的同時夸贊自己。

    從初二那年暑假到今天，時常出現(xiàn)在夢里的少女變成了更性感的女人。

    十八歲就前凸后翹的身體，盛開得更明艷動人。

    男生赤裸裸的眼神不加掩蓋，余昭收回視線，又恢復(fù)到往年聚餐時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

    “為什么要問我？”

    “你本科不是外文系的嗎。”

    “很久不碰英語了。”

    餐盤里不知何時只剩下魚骨頭，余昭吃飯向來快。

    “這是大英，比起綜英應(yīng)該簡單許多。你肯定能做，先走了。”

    又留給關(guān)山熠一個背影。

    她越是走在前面，他越要趕超她，把那身衣服都扒開。即使她用衣服把他綁起來，把他的眼睛蒙起來，他也是充實快樂的。

    還有什么比得不到更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