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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皇宮貓管事在線閱讀 - 分卷(8)

分卷(8)

    方啼霜從半開的窗子中鉆了進去。

    他的阿兄此時因挨了板子,故而只能趴在床上,渾身上下唯有一張臉是側著的,他雙目緊閉,看來應該是還在睡著。

    可他眉間起了褶,看起來睡得并不安穩,嘴里還含糊咕噥著兩個音節,方啼霜一開始沒聽清,直到靠近了幾步才發現,他嘴里念的是霜兒。

    方啼霜聽清了,但卻更想哭了。

    可惜他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生怕將阿兄吵醒了,他又氣的要從床上跳下來打自己,這也還是其次,方啼霜更怕他為此又要挨頓板子。

    想到這里,方啼霜都不敢輕易靠近他了,于是只好悄悄地看了他好幾眼,然后把那一紙袋的糕點擱在了他床邊的桌案上。

    就在此時,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

    方啼霜耳朵一動,隱約聽見有人在說:楊公公來了。

    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像是要往這個屋子來的,方啼霜怕被人瞧見了,又要牽連曹四郎,于是便迅速躲在了一個小柜子后頭。

    很快,便聽見有人從外頭推開了門,那人的動作并不輕,像是刻意想把里頭的人吵醒似的。

    下一刻,床上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來,方啼霜聽見曹四郎啞著嗓子,像是掙扎著要爬起身來,連開口說句話都費力:楊公公

    你還傷著,楊松源上前虛扶了他一把,不必多禮今兒好些了嗎?

    曹四郎側身倚著床頭,病容憔悴,唇色蒼白:已好多了,多謝公公庇佑。

    一個小宦官忙搬了把椅子進來,討好道:楊公公您請坐。

    楊松源也沒和他客氣,坐下后才道:你出去罷,記得把門帶上。

    那小宦官很快便退出去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等門一合上,楊松源便笑了笑,你家尊長與我阿爺有故,我多照看你些也是應該的,你也不必和我多禮,私下里沒外人的時候,喚我小楊兄便是。

    不等曹四郎應答,他便又道:我原想這幾日便將你調去太后宮中,不巧你這兒卻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滿以為你穩重踏實,卻不想你也會這樣糊涂。

    曹四郎莫名有些心虛,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眼前這位諸般關照他的小楊兄,他抿了抿唇,幾不可聞道:這事是我不對,可我那小弟,他才八歲進宮前阿娘百般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他的,可我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楊松源捧起他的臉,忽然湊得很近,等你爬到我今日的位置便會知道,其實有好幾種法子讓那小畜生悄沒生息地死。

    曹四郎眼眶微紅,緊緊盯著他:公小楊兄,您能幫幫我嗎?我只要它償命,否則我寢食難安。

    現在還不行,楊松源微微嘆了口氣,雖說宮里如今也不過只有云太妃寵它,那云太妃自然是不足為懼,只是

    只是如今先帝才去不久,這小畜生若是無緣無故地暴斃了,陛下難免要受人指摘,若是一徹查下去,咱們很難摘干凈你且放寬心,往后總會有機會的。

    曹四郎略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嗯。

    躲在箱子后頭的方啼霜嚇得毛都炸了起來,稍稍探頭瞄了一眼,又覺得這位楊公公看他阿兄的眼神很不對勁。

    就說個話而已,怎么還摸上臉了,而且至于還靠得這么近嗎?

    雖然家里的阿兄阿姊也時常這樣摸他的臉,可他就是覺得這楊公公看著變扭極了,像是個不安好心的人牙子。

    他阿兄怎么能和這樣的人親近?!

    方啼霜心里又著急又害怕,怕的一是他阿兄什么都不知道,讓這陰險的楊公公給害了,二是他們方才談論的,要殺了自己的事。

    而且聽這楊松源的語氣,似乎很不把云太妃放在眼里的樣子,方啼霜忽然覺得自己得找個更厲害的靠山才行。

    可楊公公是太后的人,比太后還厲害的靠山,還能有誰?

    去找那厭貓的小皇帝撒嬌打滾、求他庇佑嗎?這也太天方夜譚了,方啼霜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回貓舍之后,他才剛進屋便撞上了氣勢洶洶的婉兒。

    婉兒朝外頭望了望,確定屋外頭沒有閑人之后,又將屋門給關上了。

    才關上門,她便劈頭蓋臉地對方啼霜一通訓斥:又上哪兒野去了,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外頭下著這么大的雪,要是凍僵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可怎么辦?

    才剛從太妃那兒回來,我一扭頭你又不見了現在好了,他們都出去尋你去了,我還得出去再尋他們回來。

    喵嗚喵嗚~我錯啦。

    方啼霜討好似地朝她喵了幾聲,他的情緒不太高,整只貓看起來都有些怏怏不樂的。

    婉兒原本打了一堆腹稿要教訓他,可一見他這樣,便又舍不得再罵了:在外頭受了委屈啦?干嘛又苦著張臉?

    方啼霜喵了一聲,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小窩里,背影看起來很是憂郁。

    唉,他要是能變回人和阿兄解釋清楚就好了

    這樣想著,方啼霜不知何時,竟然又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

    等到他被外頭打更的人一嗓子喊醒的時候,竟已是子夜之交了。

    方啼霜翻了個身,然后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正睡在冰冰涼涼的磚石地上,整個人冷得都在發抖。

    不對啊,他身上的貓毛呢?怎么只有屁股還在貓窩里?

    啊!皮膚摸起來是滑溜溜的!他下意識用四肢落地,爬著立了起來,隨即他便發現這樣太累了,于是便直立著站了起來。

    等站起來之后,他的腦子瞬間便清醒了過來,他好像好像又變回人了!

    第十一章 站住。

    方啼霜很快又意識到了一點

    他現在渾身上下幾乎不著片縷,只有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鵝黃色的小披肩。

    這個小披肩對于那只貓的身體來說是剛剛好的,但現如今這么掛在他的脖子上,什么也遮不住,未免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

    緊接著他又感覺自己腦袋頂上有些怪怪的,一摸腦袋才驚奇地發現,自己頭頂上除了頭發,竟然還多出了毛絨絨的兩團東西,像是貓耳。

    忽然之間,又有什么東西輕輕地掃過了他的腿肚子,方啼霜被嚇了一跳,差點沒叫出聲來。

    可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雪白的貓尾巴!

    如果只是赤身裸|體,大概率只會被人當成不要臉的變態,可多了這一對貓耳朵和一條貓尾巴,那可不是妖怪才會有的嗎?

    方啼霜心慌得要命,生怕有人突然推門踏入這間屋子。

    婉兒有時候夜里起來,也會來這屋看看他要是不巧她今夜又來了,那到時候該如何解釋?

    關鍵是他也不能一直這樣光著身子,等一會兒天亮了,總會有人要進來的。

    那時候貓舍里的宮人們一定會團團圍著赤身裸體的他救命!光是想想方啼霜都覺得想找個地洞先鉆進去。

    方啼霜努力調動思緒想了想,好容易才想到一個勉強可行的法子。

    接著他拿起小貓窩里的小毯子,先把自己要命的部位裹住了。

    隨后他走到屋門前,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把門推開了一條小縫,他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摸摸地觀察了一下外頭的情況。

    屋外此時夜色正濃,冷風中飄著小雪,墨色蒼穹中的月色微明,院中連一個人影也不見,這倒讓方啼霜略微松了口氣。

    就這從門縫里鉆進來的冷風,都吹的渾身只裹了一層薄絨小毯子蔽體的方啼霜冷的直打哆嗦。

    方啼霜在屋里鼓足了勇氣,這才打開門,而后輕手輕腳地沖了出去。

    冬夜里,外頭的紛紛落雪才剛轉小,方啼霜此時被發跣足,整個人一邊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一邊輕車熟路地鉆進了貓舍中內宦們住的院子里去。

    好在他在這貓舍中住久了,連這里頭的每個犄角旮旯都清清楚楚,于是很輕松地便貓進了內宦們的屋子中去。

    屋里有幾個內宦呼嚕聲打得山響,還時不時伴有磨牙聲和幾聲含糊不清的夢話,方啼霜貓著身子,偷摸著抱走了他們擱在邊上的其中一套宮裝。

    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換好之后,方啼霜又偷了一頂巧士帽,這帽子勉強能將他腦袋頂上那兩只耳朵遮住,緊接著他又從地上那一排靴子中找了雙勉強合腳的穿上。

    可還不等他完全穿上,通鋪上忽然又個淺眠的宦官微微掀了掀眼皮,低聲咕噥了一句,似乎是在詢問他是不是要去上茅房。

    方啼霜嚇得一動不敢動,就著那一刻穿鞋的動作定住了,一直到又聽到屋里再響起了一道鼾聲,這才繼續把靴子穿上。

    最后他偷了屋里的一盞小銅鏡,悄悄然走出屋,在外頭借著月光照了照自己的臉,雖然不是很清楚,但至少能看得出鏡子里的還是他自己原先的那張臉,并沒有長出貓眼睛、三瓣嘴之類的。

    方啼霜松了口氣。

    直到此時略微放松下來,方啼霜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幾乎都凍僵了,踩在地上都是麻乎乎的,好半晌才緩過來。

    方啼霜有些迷茫地走出了院子,他原本日思夜想著要變回人,可如今真變回人了,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他想了又想,還是打算先去找曹四郎,趁此機會趕快和他解釋清楚,讓阿兄知道自己并沒死。

    方啼霜腳下一刻不停,略低著腦袋,急匆匆地往曹四郎的住處趕去。

    因為怕撞見這皇城里頭的宮人和貴人,未免惹出麻煩,方啼霜是挑了近路走的。

    不料他才剛踏進芙蓉園里沒幾步,便在一顆含苞欲放的臘梅樹后瞥見了一個人影,方啼霜著實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大半夜不睡覺,還杵在芙蓉園里看風景,當即便嚇了一跳,轉身便想跑。

    他才剛剛側過半邊身子,便聽前頭那人冷聲開口道:站住。

    聽清他聲音的瞬間,方啼霜的腦海里忽然一空,連意識都跟著空白了片刻。

    這人的聲音,怎么聽起來這么像是像是裴野?

    你是哪個宮的?這會兒裴野的聲音已經很近了,像是就在他身側。

    方啼霜硬著頭皮轉過身,他垂首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只能瞄見面前那人繡了水腳波浪的金色下擺就是那小皇帝無疑了。

    為何不應聲?裴野掃了他一眼,只見眼前這小宦官估摸著才長到他胸口,身上那件宮袍對他來說顯然太過寬大了,下擺都被地上的積雪沾濕了。

    活像是穿錯了誰的衣裳。

    方啼霜忙學著宮人們的樣子,給面前的裴野行了一禮,可他卻不敢做聲。

    第一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裴野的問題,第二則是因為自他變成人開始,還沒有機會說過一句話,他身上連貓耳朵和尾巴都在,誰知道一開口會不會是貓叫?

    在皇帝問話的時候,對著他喵喵叫,那可不是大不敬之罪嗎?

    啞巴了嗎?

    方啼霜低垂著腦袋,慌亂地點了點頭。

    裴野眼微瞇,顯然半點也不信:真是啞巴?據孤所知,這宮里可不會讓一個啞巴進宮來當差。

    他都這么說了,方啼霜卻依然低著頭,一聲也不肯吭,裴野忽然還有些佩服起他的膽識來了。

    抬起頭讓孤看看。他又道。

    方啼霜很聽話地抬起了頭,裴野仔細端詳了片刻,這張臉看著很眼生。

    柳眉杏眼,唇鼻小巧,膚色瓷白如雪,發色卻深如烏木,人很瘦弱,但面頰上卻長了兩塊微鼓的小奶膘。

    這么漂亮的一個人,只要瞧見過,必定就不會忘,裴野記性很好,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從不曾見過這張臉。

    不過這宮里的宮人們多了去了,他也不可能個個都見過。

    這小孩兒看起來歲數不大,應該是上一批才進宮的新人,之前裴野見過比他還大些的,忽然撞見自己,一時不知所措、不敢開口的也比比皆是,何況這看起來還稚氣未脫的小兒呢?

    罷了,你陪孤走走吧。

    他這句話再次出乎了方啼霜的意料,可他不敢違逆,只能頷首,然后默默跟上。

    入了夜,這芙蓉園里也冷清。

    方啼霜亦步亦趨地跟在裴野身后,耳邊忽然只剩下了他們兩人的腳步聲,還有冷風掠過樹梢枝頭的動靜,以及那極其細微的、落雪沙沙聲。

    鋪面而來的是裴野衣袍上的熏香,那主基調像是檀木焚燒后的氣味,其間又夾雜著一點藥香的微苦,又似含著那冷冽的松柏清香。

    方啼霜從沒在別人身上聞見過這樣的香。

    可能因為他是皇帝,方啼霜不由自主地想,所以連熏香都要是獨一無二的。

    裴野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穿過一株又一株的臘梅樹,在這雪夜中漫無目的地緩步走著。

    直到裴野在一個小湖邊停下了,方啼霜看見他忽然半蹲下去,從袖子里伸出了一只蒼白的手,而后在湖水里點了點。

    方啼霜很好奇,便也學著他的模樣,挽起那寬大的袖子,用手指戳了戳那平靜的水面。

    就在這時候,裴野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

    方啼霜以為是自己又不小心犯規矩了,連忙把手收回了袖里,然后匆忙起身,擺出一副謝罪的姿態。

    無妨,裴野臉上并沒有怒意,有的只是與這個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平靜與冷淡,好學也是長處。

    這小湖底下有溫泉眼,所以即便到了寒冬,此處的湖水也不會結冰,裴野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這一整個芙蓉園的景觀,都是先帝親自設計的。

    朝臣官員當面批他耽于享樂,不事朝政,文人學生們私下里總嘆道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注】。裴野說到此處,忽然偏頭看向方啼霜,你說呢?你覺得他是個好皇帝嗎?

    方啼霜并不知曉這些朝堂之事,只知道戰亂讓他阿爺一去不返,死在遼東戰場上,連尸骨都沒法回到故鄉。

    只知道母親一個人帶著他去長安投奔阿舅,路上風餐露宿,吃不飽,也穿不暖。

    到了舅舅舅母家里也一樣,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現在想起來也不過只有一個說不盡道不完的苦字。

    方啼霜不想撒謊,也不會撒謊,于是便稍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