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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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公主像是這才想起了找他來的目的,于是把玉如意丟給了身邊的宮婢:算了,還是先讓它把那屋里的耗子給本公主捉完了本公主要看它捉鼠。 那貼身內侍立刻給旁邊那小宮婢使了眼色,小宮婢忙搬起了軟凳。 你們不要跟著了,擠得慌,十二公主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讓興淳和麗兒跟著伺候就成了。 其余宮人們很快便退下了,又將各扇門都關合上,十二公主的寢殿內頃刻便只剩下了這三人一貓。 宮婢麗兒很快便將那小軟凳端正擱下了,十二公主懶洋洋地坐了上去,然后頤指氣使地讓那內侍將方啼霜放下。 兩只后腿剛一落地,方啼霜便逃命似地往殿門沖去,可惜正門和偏門都被關上了,就連扇窗戶都被關得嚴嚴實實,方啼霜只能無助地趴在門上撓了撓。 報酬都收下了,還不抓緊時間把那惱人的耗子給本公主捉了,十二公主看向他,今日你若捉不出耗子,本公主便要你好看! 方啼霜實在是很想哭,見那刁蠻的十二公主很不友好地望著自己,于是只好裝模作樣地在殿內逛了起來,左嗅嗅右聞聞。 在經過一個立柜的時候,方啼霜的左耳稍稍動了一下,他似乎聽見了一點奇怪的聲音,下一刻,他便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別是有活耗子就躲在這柜子后頭吧?他心里緊張又害怕地想,但本能卻驅使著他越走越近。 找到了沒有?就在此時,那十二公主卻忽然又朝他喊道,我都等乏了。 全身都進入警惕狀態的方啼霜冷不丁被她這聲音嚇了一跳,緊接著躲在立柜后頭的那只大肥灰鼠也被驚著了,速度快的像是忽然飛了出來。 方啼霜差點被它撲了一臉,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就飛快地逃開了。 那大肥鼠不知是眼瞎還是不想活了,直愣愣地就朝十二公主那頭奔了去,公主嚇得尖叫了起來,殿外守著的宮人們忙亂亂地要打開屋門沖進來。 好在擋在十二公主身前的內侍機靈,眼疾手快地用方才捉方啼霜的網兜將那肥鼠網住了:公主莫怕,這耗子已經被奴婢捉住了。 十二公主被外頭趕來的宮人們團團圍住,很快便止住了叫喊聲,她瞪了一眼第一時間逃到角落里的方啼霜,怒聲道:把它給本公主捉了,這該死的小畜生,竟敢故意嚇唬本公主! 于是很快的,方啼霜又再次落了網。 十二公主命人找來一只編得更密的籠子,又吩咐他們把方啼霜和那只剛捉來的大肥鼠關在了一起。 方啼霜見那只肥鼠被關進來的同時便跳將起來,瘋狂抓撓著籠子,但他這兩只爪子,平時都有宮婢替他定時修剪,實在沒什么攻擊力。 撓了好半晌,他像是認命了,背對著那只肥鼠趴在籠壁上,干脆一動不動地開始裝死。 那只小肥鼠顯然也敏銳地覺察到了對方身上有天敵的氣息,于是也有樣學樣地趴在了另一頭。 怪事,十二公主眉微蹙,天底下怎么會有怕耗子的貍奴? 跟在她身邊的內侍忙答道:公主說的不錯,確是古怪,先圣人在時,雙兒主子在宮里捕鼠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如今怎么對那小耗子這般怯懦? 方啼霜: 那耗子再長幾年,都快長得和貓一樣大了,怎么還能用小耗子來稱呼? 他無計可施,于是只好對著籠子外的人喵喵叫,試圖撒嬌讓他們放自己出去。 但那十二公主不僅不想放他走,還吩咐人去給自己折了根細樹枝,然后從籠子的孔隙里戳進去,將那只肥鼠往方啼霜那兒趕。 本公主才不信,哪有從前會捉耗子,如今怕耗子的道理?公主沒好氣地說,它定是存心想報復本公主。 旁邊的宮婢內侍見到此狀,也不打算吭聲,畢竟他們只當這貍奴是只小畜生,又不能張口向旁人告狀,只要身上沒傷,公主愛怎么捉弄便怎么捉弄。 那只肥鼠只顧著逃開樹枝的戳弄,不自覺地便已往方啼霜那邊去了,緊接著,方啼霜感覺有一團毛絨絨的小東西砸在了自己的后腿上。 他嚇得炸了毛,整只貓跳將起來,腦袋撞倒了籠子頂部,又很快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方啼霜的耳邊響起了公主那天真又快樂的笑聲。 大概是覺得這樣逗方啼霜好玩,十二公主足足逗了它快一個時辰,這才玩膩了。 公主,該用哺食了。名叫麗兒的宮婢提醒她道。 十二公主便蔫蔫地將那樹枝往地上一丟:不玩了,沒意思,送它回貓舍去吧。 第五章 報仇雪恨。 今日休沐,新帝裴野終于得了閑,被宦官宮婢們簇擁著,不急不緩地逛進了芙蓉園。 離他最近的除卻榮公公,便就是從他還是皇子時便跟著他的一個小內侍,皇帝今日來賞心,他便如從前一般,說一些宮里的趣事給他聽。 圣人,奴婢聽聞琉光殿前些日子生了耗子,十二公主的脾氣您也知道,為此鬧得琉光殿上下的人仰馬翻,小內侍臉上帶笑,但身體卻無時無刻不是緊繃著的,后來不知是誰舉薦,請了貓舍里的雙兒主子去,誰知那雙兒主子竟怕老鼠,見著了耗子,比公主跑得還快。 裴野的目光落在了那排凋零了半數的秋海棠上,語氣聽起來沒什么興致:菡睿今年九歲了? 是,小內侍很快回道,過了年便是外傅之年了。 也該念書上學了,裴野漫不經心地轉回了方才的話題,雙兒是先帝在時所飼的那只? 陛下好記性,榮登德應道,便就是前幾日驚擾了圣駕的那只頑貓不過,奴婢從前伺候先圣人的時候,卻常見這雙兒捉鼠來,如今怎么忽然轉了性? 裴野的目光不動,這些鬧劇瑣事并不能牽動他的思緒:然后呢?琉光殿里的鼠捉干凈了沒有? 小內侍忙答道:聽說是公主身邊的興淳捉了一只,公主便讓人將雙兒主子和那捉來的耗子關在一塊,捉弄了一會兒,便送回貓舍去了。 他稍稍一頓,隨即又繼續道:公主還吩咐說,那雙兒主子一日不將那耗子弄死,便一日不準放雙兒主子出去 小內侍話音未落,便聽裴野興趣缺缺地說道:吾乏了,回宮去吧。 小內侍立即便止住了話音,而后隨著身后的宮人們一道應答道:是。 而與此同時,貓舍里。 方啼霜已經和那只大肥鼠一道在籠子里同住了整整三日,整個人連同整只貓,身心俱疲,連魚干和rou絲都有點食之無味了。 因為是公主發話,貓舍里沒人敢私自把方啼霜從籠子里放出來,于是只好通過上頭的籠蓋,小心翼翼地給方啼霜投食。 但那只耗子顯然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三日里滴水未進,已經從大肥耗子餓成了只灰瘦老鼠,可它的求生欲卻仍然很強,一直在日以繼夜地挖啃著那只竹編籠子。 然而每次籠子才透出一個小洞,便會被宮人們發現,然后及時填補上。 直到這日,這只倒霉的耗子已經餓昏頭了,也終于察覺了籠子里的這只貓不過是個銀樣镴槍頭,和它關在一起這么多日了,竟連個屁都不敢放。 要不是對方體型太大,它可能都敢撲上去直接把這只貓給啃了。 于是待到一個小宦官來給方啼霜投食的時候,那耗子鉚足了勁忽然撲將上前,直接將一塊小魚干從方啼霜嘴里奪走了。 可沒想到方啼霜竟然相當護食,這只耗子此舉當時便惹怒了他,短暫失去理智的方啼霜一爪子便向那耗子當頭呼了上去,一下不夠,還狠命地打了好幾下。 那耗子原本就已經餓得半死不活了,又被方啼霜這樣來上幾下,當即便咽了氣。 反應過來的方啼霜被自己這一英勇舉動嚇了一大跳,作為殺鼠的兇手,他像個受害者一樣背貼竹籠,一臉驚恐。 那內侍卻很高興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后招呼貓舍內的其他宮人們一起來觀看:雙兒主子終于又重振雄風,能打死老鼠啦! 方啼霜一直抬著那只打死老鼠的兇器,也就是他右邊那只前爪,宮人們十分不解,還以為方啼霜此舉是要同他們握手,于是紛紛上前和他握了手。 方啼霜: 握手就算了,末了還要補充一句:欸對,咱們雙兒主子可真聰明。 好在最后還是有個常和他玩在一塊的宮婢婉兒領悟了他的意思,給他打來了一盆清水,又用帕子替他仔仔細細地將拍死老鼠的那只爪子洗干凈了。 喵嗚喵嗚~方啼霜舔了舔她的手指,又從自己窩里叼了條小魚干出來,算作感謝。 婉兒笑了笑:誰要你的魚干? 但方啼霜很強硬地把那條小魚干放在她的手掌心里:喵! 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婉兒笑著用另一只手撓了撓他的下巴,然后才拈起那只魚干,這小魚干是尚食局特給雙兒做的,她從前見方啼霜吃得香,也饞過一陣。 如今小魚干送上門來了,婉兒矜持了一會,但最后還是將那只小魚干送入了口中。 有點咸,還帶著幾分淡淡的魚腥味,口感很有嚼勁,吃了竟然還有些上癮。 喵嗚~好吃吧? 味道不錯,婉兒摸了摸他后背的毛,而后故意逗他說,我還想吃,雙兒不如把那袋魚干全送我吧? 方啼霜立刻從她的手下溜走了,然后迅速回到了貓舍內,把自己放在貓窩里的小魚干又換了個地方藏。 躲在門口偷看的婉兒一時啼笑皆非:我逗你玩呢,真當誰都像你一般饞。 方啼霜回頭朝她呲了呲牙。 當日下午,那只倒霉的灰耗子便被宮人們洗干凈,還仔細剃了毛,用幾片干葉子盛著,送到了他的專屬食盤里,算是給他加餐。 末了那來送下午茶的內侍還對他說:這耗子可是好東西,我見能捉鼠的貍奴,個個都吃出了油光發亮的毛色。 唉,這宮里也就指著貓主子您給捉捉老鼠了,當今圣上不喜歡貓,只因您是先帝的寵貓,這才對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小內侍小聲對他嘀咕道,您可爭氣,萬不要學清寧宮里那位犬爺,見到人就叫,可見到耗子卻嚇得打顫 聽完他這一番話的方啼霜眼睛一亮,等他離開后,便若有所思地循著那裝著死耗子的食盤饒了幾圈。 緊接著,他跑出屋去,到院子里,一下跳將起來,咬下一塊小宦官晾曬在院里的巾帕,而后用這塊帕子將那死耗子牢牢包裹住。 因著他現在的爪子到底沒有從前靈巧,同樣五個指頭,卻都不怎么管用,所以光是將這死耗子包裹起來,他又用嘴又用爪子的,費了好些功夫。 一切準備就緒后,他咬牙叼起了那只死耗子,朝著清寧宮的方向去了。 因為要去做壞事,所以方啼霜特意避開了大路,貓著身子往人少的地方鉆。 在宮里這月余,他雖然沒能找到曹四郎,但卻也差不多將這宮里的路都摸熟了,所以這回他沒再迷路,而是輕車熟路地摸進了清寧宮。 然后他借著殿中一個造景的小假山跳上了屋檐,雖然方啼霜有些畏高,但為了能報復一下那只惡犬,他還是忍了。 他循著氣味和聲響找到了那只惡犬所在的院落,那犬兒也嗅到了他的氣味,但卻沒發現他就站在房頂上,只一個勁地沖著他所在的方向大叫。 方啼霜雪白的貓臉上露出了一個很像人的冷笑,然后慢條斯理地解開了那包裹,咬住那巾帕的一角抖了抖,那只死耗子便精準無誤地掛在了那惡犬的頭頂上。 那惡犬被嚇了一跳,猛地甩了甩腦袋,便將那只死耗子甩在了地上。 不一會它又上前,好奇地對著那從天而降的東西嗅了嗅,等瞧清了被剃了毛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之后,那惡犬立刻跳將了起來,嚇得在院里四處亂跑亂跳,汪汪叫個不停。 也就是此時,站在屋瓦上的方啼霜大仇得報,很囂張地叫了一聲,那惡犬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惡犬目露兇光,沖著方啼霜齜起了尖銳的犬牙,然后在那下頭跳個不停,試圖也跳到屋頂上,一口咬下方啼霜的脖子。 方啼霜很愜意地在那上頭打起了盹,那惡犬腿短,又沒有他這種爬樹上瓦的本事,只能在下頭無能狂怒。 等那惡犬跳累了,方啼霜也欣賞膩了,于是跳上宮墻,往方才來時的假山造景那邊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借著那假山造景落地,然后在院里選了個能曬到陽光的廊檐下,打算睡個午覺。 方啼霜現在已經很知道,自己所附身的這只貓身份還算是高貴,平時只要不往皇帝宮里去,也沒人會趕他走。 太后這清寧宮自入冬起便燃起了地龍,即便是蜷在她寢宮外頭的廊檐下,也比別處暖和的多,方啼霜自小怕冷,如今變成了貓也沒見轉好,反而更嚴重了。 于是他便幾次三番趁著那惡犬不在這院里時候,來此處打個盹。 正當他行將入睡之時,忽然聽見屋里有人在說話,他現在的聽力比從前要敏銳得多,哪怕那說話的人有意壓低聲音,他也聽得挺清楚的。 殿下,圣人身邊的榮公公傳話來說,那補藥照例是日日給圣人送去了,圣人也并未起疑。聽來像是太后身邊楊公公的聲音。 他這話音落了有半晌,方啼霜才聽見一道溫柔又端莊的女聲響起,正是那位位高權重的太后,她的聲音不急不慌,如溪間流水:皇帝很聽話,這很好。 只是他到底不是哀家所出,難免心里有些隔閡,太后的語氣像是有些擔憂,但又不全是,雖然從小養在哀家膝下,可卻不如菡睿對哀家一半親,他心里終究是防備著哀家的,到底是哀家命薄,這輩子沒能懷個郎君。 楊公公忙勸慰道:殿下莫要自哀,這宮里除卻陛下,統共還有三位郎君呢,可太后卻始終就您一位 后面的話,方啼霜便有些聽不清了,應該是兩人走進內殿里去了。 他雖然年幼,但也能從那楊公公的話里聽出來,那補藥多半有鬼,要不然何來的起疑一說? 方啼霜很快便聯想到這宮里的人曾經說過,新帝自小便體弱多病,說不定還與那補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