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質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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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策并不愿看到那樣的她。 他自樂寧公主那兒,聽了皇后中毒那起事件的始末。 宮女動機固然是成立的,只還有個疑點依舊未解。 ──那宮女是從何而得的毒藥? 她能將繡線染毒,還能順利送到皇后身上,要說這宮里沒有另外的人相助,懷策并不信。 還有,這十幾年來,毒藥未曾再面世──就好像有人特意將此事抹去,免得引火自焚。 懷策代入幕后主使的角度去思考。 的確,若宮女只是替罪羔羊,那么皇后已除,為求明哲保身,永遠將自己持有毒藥的事掩藏,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一直被當旁觀群眾對待,而不會被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這也就是說,尋常情況不足以動用那毒,而倘若要揪出真兇,不營造出一個非用此毒的方法,那就永遠都逮不著人。 常喜心中感慨,只覺得這事情還真是都撞在一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很篤定地說:“已經查到了,那宮女只是聽令行事,指使她去毒殺晉國皇厚的,是寧妃。” 懷策這回是真意外了,本只想問查探消息的進展到哪兒,常喜卻直接將他也覺得最有可能的那人,指名道姓說出。 晉國沒了皇后,既得利益者扒拉出來,也就只有那幾位。 嫌疑最大的,不外乎當時的寧貴妃。 然苦無證據,再怎么懷疑,也無從下手。 常喜并非會空口說白話之人,沒有足夠實據,他不會這樣篤定。 懷策坐正身子,問他:“寧妃又想做什么了?” 若非她妄動,常喜又怎會查到……十五年前的事,寧妃也參與其中? 常喜將寧妃想再次下毒的事說出。 “安王對樂寧公主賊心不死,此事被寧妃發現,寧妃為徹底將這事掩蓋,等不及樂寧公主自己病故,打算先行動手除掉她。而寧妃想用的法子,便是企圖讓樂寧公主中曾中過的毒,意圖讓太醫以為樂寧公主病情忽然洶涌,乃毒發所致。” 才聽個開頭,懷策就變了神色,急得常喜忙道:“寧妃還在準備,尚未對樂寧公主下手!” 可懷策哪是因樂寧公主是否已遭受毒手生氣? 他握了握拳,控制了自己心緒后,才沉聲對常喜說:“繼續。” 雖未多說,可懷策面上神情冷戾,眼里甚至閃過殺意。 他咬牙,下頷繃得死緊。 常喜見懷策如此,心中后怕。 寧妃若是栽到他們主子手中,性命肯定不保。 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來了,大殿下那般在意樂寧公主,說只是恩人那都是自欺欺人。 沒看樂寧公主還尚未遭受暗害,大殿下就已在盛怒邊緣? 他何曾看過懷策因為特定哪個人動怒? 樂寧公主是第一個,想來也會是最后一個。 常喜收斂心神,知主子掛心,便未再拖延,接著說:“那毒,奴婢派人去查過了,確實與晉國皇后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這十幾年來都查無下落的東西,偏偏在寧妃手上出現,要人不起疑心也難。 既然東西出現了,那么,寧妃與皇后被毒害一事要說全無關系,連常喜自己也不肯信。 “寧妃覺得,同樣的毒用在樂寧公主身上,只會使她病況加重,大大降低會被查出第二次用毒的可能,所以她才敢冒險。” 這是一招險棋。 弄得好了,可全身而退,弄得不好,卻是極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寧妃來說,這就是一把雙刃劍,而對他們來說,要扳倒寧妃,這也是最好的時機。 常喜知道要說服懷策有點艱難,可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建言,“殿下,這大好機會,咱們可千萬不能錯過啊!” 要換做是以前,哪還需要用得著常喜cao心?懷策早就在他開口之前布置好一切,他只要負責實行便可。 但這次不同,這回的事牽扯到了樂寧公主。 常喜就是眼睛再瞎,都看得出大殿下對樂寧公主的不同。 換做往常他肯定得反對到底——雖然大殿下也不見得會聽自己的。 只是在得知大殿下曾經被樂寧公主所救以后,常喜就什么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 心底甚至隱隱地感激樂寧公主。 樂寧公主大抵不會知道,若沒有她此前伸出援手,恐怕大殿下能不能活到現在,都還是個未知數。 他們之間,可以說是沒有樂寧公主,就沒有大殿下。 如今,樂寧公主絕對可以說得上是大殿下行事上的例外,大殿下也只會給樂寧公主一人特殊對待。 常喜此番話懷策聞言,只是沉默。 他所說的,懷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可…… 懷策堅定搖了搖頭。 “樂寧公主的身子,經不起第二次的毒。” 他不會讓樂寧公主涉險,因為有可能一個弄不好,她就香消玉殞。 這樣的結果,是懷策所不能承受的。 常喜就猜到懷策不會輕易答應。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還以為此事就此作罷時,又聽懷策說:“不是樂寧公主,但可以是別人。” 常喜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殿下心中可是已有人選?” 懷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將分析的結果說出,也不知道是說給常喜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他說:“除了樂寧公主以外的人,卻也不是誰都可以。” “首先,那人必須也住忘憂宮內。” 寧妃要將毒送進忘憂宮來,那便讓她送。 只是中毒的人,不是樂寧公主,而是換了一個。 懷策繼續補充,“且,為了事發后引起足夠重視,毒發當下,須得請到太醫診脈。” 常喜越聽,心越是被提了起來。 他們這些當下人的,有個頭疼腦熱,哪兒請得到太醫診治? 能讓太醫親自來看過的,那都是宮里的貴人。 常喜不是很想再繼續聽,可懷策也不打算停下。 他飲了一口茶,態度坦然,“光是這樣,還不夠。那人的身份得讓晉國的陛下有所重視,才能徹查此事,借此揪出寧妃來──所以,此人的地位,亦不能低。” 也就是說,隨意讓哪個小內侍,還是哪一個宮人中毒的話,并不可行。 而完全符合以上條件的人并不是沒有,至少常喜面前就有一個。 他越聽越心驚,直接跪了下來,磕頭,“大殿下,三思啊!那可是毒,一不小心能要了您的命的!” 常喜心中發苦,卻也知道大殿下既然講出來,就已是做好了決定。 懷策素來最有主見,且認定的事就不輕易改變。 他所列出的那些條件,除了他自身,這忘憂宮又能找出第二個誰? 懷策只是淡聲道:“此事我已有定奪,也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得了懷策的保證,常喜才多少心安一些,只心中仍是忐忑。 常喜在心中唾罵寧妃,要不是她心思狠毒,事情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見懷策心意已決,常喜皺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 午后,懷策在為樓心婳描眉。 樓心婳今日睡到此時方醒,就算醒了,眼睛睜開,仍未擺脫困意。 她半睜著眼直直看向前方,懷策就在她眼前。 懷策手執眉黛,輕輕為她畫眉。 ——樓心婳現在連給自己畫眉毛都做不到。 手指捏不住東西不說,畫出來的線也是歪的,那還不如交由別人來畫。 樓心婳的眉就算不畫也很好看,眉型本身就生得好,順著輪廓去描畫就行,難不倒懷策。 唯一難到他的是…… 懷策稍稍往后退了退,樓心婳目光跟著追了過來,眸中還帶著些許疑惑。 畫完了嗎?這么快。 樓心婳伸手就想去挑額飾佩戴,懷策失笑,阻止她,“還未畫完,公主別急。” “哦。” 她轉了回去,繼續睜眼盯著他。 樓心婳的眼睛顏色很淡,是淺淺的琥珀色,如若是在外頭被陽光照下,她的眼就像鑲嵌晶透的晶石,閃閃發光。 懷策的手抬起又落下。 樓心婳困惑,“怎么不繼續了?” 懷策說:“待公主閉起眼,才好繼續。” 樓心婳眨眨眼,看懷策露出少見的為難神色,挑了挑眉,很快想明白。 她再次“哦”了一聲,這回聲音拖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