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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安無法向前。 他能嘗到口腔里的血腥味,這黑暗中有一種能侵蝕進骨子里的寒意,這不是他剛才受的傷,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受傷了。 系統極為緊張,拉力加大,造成空間和時間的扭曲。 他看到前方透出的一線光亮,牢籠占據這間屋子,不過外圍空間仍是存在的。它的降臨很快,但需要時間才能吞噬整個尸體世界。 韋安必須把這地方撐起來,他需要空間,需要找到申請,一旦這里被徹底牢籠化,他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他想起歸陵教給他的那些。 他教了他很多東西,此刻他清楚地記起對抗地獄領主時,歸陵和自己說的那句話。歸陵說:“你可以打個電話。” 古文明很習慣團隊合作,韋安心想,他可以叫個外援。 電話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聽。 在珊瑚礁時,韋安打過兩次電話給他,系統會根據《戰時條例》連接通訊。 那時他還會打招呼,可現在只有沉默。 “李應全,”韋安說,“我要世界樹核心權限。” 沒有回答,權限瞬間就給過來了,韋安視線一角出現一個世界樹的小標志,被算在援軍里。 三秒鐘后,世界樹龐大的合金脈絡得到了自己系統的授權,進入尸體空間,開始升起。 它是從韋安腳下生長的,帶著建筑精確的幾何結構,合金長入墻壁中,撐起坍塌下的建筑。 它把下壓的蜂巢般牢籠的天空向上托起,后者邊緣有一些扭曲,但并不碎裂,接觸到它世界樹的枝干嚴重銹蝕,如同被火燒過。 不過房間仍舊穩定下來,世界樹的合金與裂縫世界、牢籠的天穹混合在一起。 這里看上去又是一間屋子了,雖然被嚴重地修補過,但是穩住了。 光線也亮了一點,世界樹自帶這些,它永遠適宜普通人類居住。 韋安繼續向前。 他離開怪異的臥室,前方是一片有專門立柱型培養槽的核心區實驗室,里面全是燒焦的尸體。 世界樹在他前方生長,撐起將要坍塌的世界。 韋安前方亮起可視性懸浮屏,他掃了一眼,發現李應全那邊一片混亂。 他用世界樹系統的壁壘圍起了一片城區,“地獄犬”更加龐大了,沖擊前方的高級哨崗。那里有大量軍隊,建造了通電的合金盾,“地獄犬”不管不顧地一定要過去,已經損傷得很嚴重。 李應全冷著臉盯著,一副非要沖過去的樣子。 韋安看一眼,就知道他在干嘛。 視頻里的畫面仿佛大規模暴動。 不知道在哪里,看上去像同云,但是似乎是更北方的城市,天氣很冷,是晴朗的一天。 李應全瘦了很多,眼神越發瘋狂和陰郁。明亮的天色、城市和現實生活對他只是一片薄冰,他像隨時會墜落下去。 韋安掃了上方電視臺的無人直升機、控制超能者的設備,周圍全是軍警和超能者,跟高精尖的古文明大型武器。 這陣勢如此驚人,韋安主持過不少大型地表行動,但也沒有幾個有這樣全方位圍剿的規模。 他朝那邊的人開口,聲音仍舊嘶啞,他說道:“你最好離開。” 對方沒說話。 韋安說道:“何新要在公眾面前殺了你。” “我知道,”李應全說,“但那些人就在里面,我必須殺了他們……這樣一切就結束了。” 他看著前方,他已成為大黑暗時代的代表人物,被神使們推上輿論的神座,說他不可戰勝。只是對他個人而言,他仍困在他的復仇之中。 “你殺不了。”韋安說。 李應全沒回答這句話。 “我也不記得我殺過多少人了,殺太多了。”那人說。 韋安沒再說話,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李應全曾問過他們是否記得殺過多少人,他每一個都記得。 當時韋安說自己從來不記,歸陵說他曾記過,后來放棄了。 你在向下墜落時,有時就是再也找不到任何標記的地點。 想活下來,你就要忘記一些事,忘記現實,可是這個人非要去記。 韋安已進入植入設備的高塔。 這時他看到通訊屏遠方立著的建筑,這里有很多冬日的常綠樹種,簇擁著那片水晶般的樓群。 西鏡樓群,韋安去過,同云的標志性建筑。 他打了個寒戰。 “我……”他說,“我離開多久了?” “快一年了。”李應全說。 韋安哆嗦了一下,他覺得眩暈,想吐,無法思考。 他和歸陵分開不過數天而已,他想象可以能很快把他救出來,他只要受很少一點罪—— 韋安當然知道因為什么,他處于裂縫空間,這里的時間和外界不一致,穆從絕對會把外面的時間流速拉到最快。 他的系統同樣很大程度扭曲了時空,讓兩地的時間差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外面已由暮春入冬天,桃源還處于封閉狀態,珊瑚礁還在,有警方維持秩序,說明何新仍手握大權。 更遠的地方競選已經開始,聯邦的大軍到達行省之外,不過不能進入……歸陵在這么長時間里,失去了道德條款的基礎防護。 對于歸陵來說,他們分開的時間,比他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更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