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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末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他以前的樣子,他站在一片完全黑暗的角落,只能看到殘留一點面孔和白色外衣的反光,如同一個恐怖片中的幽靈。 這生物平時處于黑暗之中,在這樣的時刻現身于世,帶著強烈的不祥。 韋安和許末一點也不熟,這人總是處于人群的邊緣,被無形的力量困住了走不出去。 許末也在看韋安和歸陵,他們沒有絲毫共通之處,但在這樣的涉及古文明的戰爭時刻,他們盯著對方。 他們都從屬于一個古老塵封的系統,當你被拖下去,有的時候完全落入泥沼,最好的時候你從此屬于另一個國度,不屬于現代的人世間。 在這一刻,許末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有了存在感。 黑暗中,他身體里一處印記隱現,爬上面孔,宛如被撕扯掉了一半。那模樣病態的怪物身上也有這樣的標志。 許末容貌俊美,有種在文明世界生活中被養得很好金絲雀般的氣質,但是他和那怪物又好像是同樣的生物,被類似的力量聯接在一起。 那是被刻進基因中的印記,在黑暗的催生中浮現。 韋安不知能說什么,他只說道:“許末?” 那人平靜地看著他,如同他一直以來一樣表現得完美。照程方定的話來說,園藝陶冶情cao。 “如果你想找那個神使,我只能說我不是,你還得再找找。”許末說,“他說可以幫我離開,所以我來見他。” 韋安第一次聽他說這么多話,思路很清晰。 “誰?”韋安說。 許末笑了,不太像他一直來那種清淡的笑,可能更像他年輕的時候。 “雖然說這個沒什么意義了,我還是得講點義氣的,他幫了我。”許末說,“我知道他有他的好處,但怎么說也是我求他的。” 韋安意識到許末在做的事情,他是“祭品”。 這種力量的侵入需要借助人類的身體與情緒,只要污染針和金券即可。 “祭品”倒不一定會死,高向之前就是扮演這個角色,這種人像所有的超能者一樣需要天賦,韋安猜神使們應該有桃源很多人的基因資料,許末是他們備選的承接點。 身后一個聲音,大叫著:“小末!” 韋安轉過頭,居然是程方定,看來是返回來找許末的。 他朝這方向沖過來,韋安不太想管他,不過他一個朋友一把從后面抓住他,大喊著“冷靜一點”。 程方定還想繼續往前沖,韋安想,他一直說自己很愛許末,可能在某些非常有限的區域內,是真的。 “如果你不想要,”歸陵朝許末說,“可以退出來,我留了一條道路權限。” 許末看看他,笑了。 “不了,謝謝。”他說。 他保留了一直以來的彬彬有禮,雖然他大學時可能不是這么一個類型。 他也看了一眼程方定——韋安以為他不會看他的——程方定仍在叫他的名字,說“沒事,沒人會傷害到你”之類的話。 許末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只朝他露出一個更大些的笑容,韋安不知道他希望那是什么樣的笑,但除了剛才說不能出賣幫他的人那一刻,他的笑容和之前所有時候都沒什么不同。 他退了一步,進入黑暗。 程方定的反應歇斯底里,韋安想起他和他說過兩人的關系。 他說許末當年蠻喜歡他,所以才會同意這樣的交易,不然他大約當時會選擇更決絕的方式,比如坐牢,或是逃亡之類的。 許末同意了,或許因為年輕時的他真的挺喜歡這個人,可是關系最終仍是走到了這個地步。 第二百四十五章 被吞食的人 許末的情況有幾秒鐘很可怕。 他之前看上去總是干凈雅致的,但此時人形如潔白的布帛被浸進了漆黑的水里。 潔凈的衣服迅速變得陳舊,面孔模糊,他變成了世界邊緣一個被痛苦和污穢浸透幽魂的樣子,無法辨識,但和他又很相稱。 他向下沉去,被拉入地獄,死亡不算太長,不過會很痛苦,可他好像感覺不到。 歸陵留了權限,他最后一刻仍舊可以抽身,但他沒有改變主意。 許末消失在了陰影中,被黑暗所吞噬。 力量的通道瞬間變得更強,那是一個人自愿墜入黑暗的獻祭。 程方定掙脫抓著他的朋友,朝那邊沖過去,好像仍能把他全須全尾地救出來似的,但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他固執地叫許末的名字,完全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他一直說他倆很幸福,雖然偶爾會有些空虛,但生活就是這樣嘛。 當然了,祭品多半不是自己選擇成為的,即使看上去好像是的,但的確很多是不得不走上那條死路。 他們只是沒有別的角色可以扮演,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不過沒有人知道他的消亡是因為什么。 這里已完全變成了夜晚,韋安看到更遠方的城市。 不是同云,是另一座城,很大,應該繁華過,現在一片漆黑,無人知曉是哪座城,韋安從來沒有聽說過。 病態生物從它之前的小屋子里爬出來,變得巨大無比,如蒼白的蜘蛛一般趴在頂樓。 它不是那種爬動攻擊的生物,而是會污染周圍的空間。韋安甚至看到天空方向也掛著白色的膜,污染到一定程度后,空間關系會發生變化,變成一間蛛網橫生的小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