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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事情仍舊相當不妙,星系級別的地獄花徹底隔離了桃源行省,也把聯邦的大部隊隔絕在外。 在這間封閉起來的區域,無疑是“神使”更具優勢。 深域系統收集數據,車子繼續前行。 車燈的光照在防滑墊上,公路兩邊完全的漆黑,沒有參照物,讓一切很不真實,好像開在一條光做的路上。 但這條路再堅實不過,他們此時前往的卻是一片沒有這樣穩定規則的領地。 那里是韋安出生和成長的現實世界,可此時感覺又像前往異鄉。 他從后視鏡里看著歸陵,后者正在連通珊瑚礁的通訊。 他看著歸陵的面孔,頭發有點長了,垂下來,穿著件很柔軟的白色毛衣,是自己給他買的。 他看上去對上面的情況很不滿意,他生氣時很安靜,一派壓抑氛圍,沒有更多私人習慣性的動作。韋安不知道他是一直如此,還是被科學部變成這樣的,他的一切細節對他都再明顯不過,哪一種都是他的,他都喜歡。 這是韋安的家人,這里是他唯一實際擁有、可以稱為歸屬的一小片領地。 “上面是什么情況,”梧桐號顫抖著說,“軍閥混戰嗎?” 沒人回答他,梧桐號想關閉意識,韋安一把打開“戰時存在狀態加強”選項,還警告地看了它一眼。 梧桐號委屈地醒著,繼續檢測上方發生的事。 他們會擁有未來,韋安想,這船非得醒著,接受事實不可。 珊瑚礁之前的那場戰役極為慘烈。 這座城損毀80%,難以想象他們經歷了什么,又是如何維持通道穩定的。 此時世界樹系統重新長出破損的房屋,程序員穿梭于各地進行修復。 韋安注意到他們會把一些死者的名字記錄在其戰死的地方,古文明把此事列為恢復的最優先等級,城中的居民也學會了這一做法。 這些碑文很小,大部分只是墻壁或是地面上一枚小小長方型的金屬片,但有了這些人輸入的各種信息,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和這座城融為一體。 歸陵連通了和珊瑚礁的通訊,剛發出信號就被接通了,可見那邊一直在等著。 懸浮屏跳出來,韋安看到對面的紅方,一時間差點沒認出來。 這孩子頭上纏著繃帶,擋住一只眼睛,上面還在滲出血來,完全是一個獨眼海盜的前期形象。他顯然傷得非常重,也就是勉強能在這里說話的程度。 韋安一直覺得紅方這性格不是個能長命的,不過看到他活著,還是松了口氣。 “怎么了?”韋安說。 紅方死死盯著屏幕這一邊,好一會兒沒說話,好像忘了語言是什么。 他站在一處交戰點,身后一片混亂,有爆炸的火光升起,還有人大喊大叫防御之類的。 “一個陷阱,”紅方簡單地說,“貫穿傷和重污染。” 韋安看著他,這絕對是九死一生的情況,但最終也只能點點頭。 “好運氣。”他說。 對方陰郁地笑了,說道:“好運氣。” “圍著你們的軍隊是人類嗎?”梧桐號突然說。 紅方茫然地抬起頭,找了一下,可能覺得這不是他倆任何一個的聲音。 不過他還是說道:“還能TM是誰?” 梧桐號沉默下來,車子里氣氛壓抑,韋安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歸陵說道:“情況怎么樣?” “死亡人數超過30%,我們……”紅方說,他停了一會兒,不知道能接什么。 他最終只說道:“我們活下來了。” 他在戰火中熟練地點了根煙,抽了一口,看上去筋疲力盡。 紅方的五官很年輕,但在這樣的時候,已能看出將來陰沉、失望、殺氣騰騰成年人的影子。 他的傷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多半會瞎掉,不過珊瑚礁有肢體再生技術,能讓他繼續維持肢體的完整。雖然有些東西滲進骨子里,再也不會變了。 “所以,搞定了?”紅方說。 “搞定了,”韋安說,“但接著還有一場,我們得立刻趕過去……” 他沒說完,后面有個軍官走過去,一把拿過紅方的煙,捻滅,丟掉。 韋安聽到一句:“未成年不要抽煙。” 那人沒看全息屏,正匆忙趕往某地,不過韋安發現自己認識他,是當年駐迎天聯邦軍那群人中的一個。 他被抓到地獄塔,傷得太重,韋安離開時還無法自由行動,現在看來恢復了,還挺有活力。 紅方一時沒反應過來,看了對方的背影三秒鐘,突然笑了一聲,這讓他看上去像個孩子了點。 他擺擺手,轉過頭來繼續說話。 “你們最好別回來,”他說,“這里被圍死了,我們就是全人類世界的珍稀標本,要被拆掉的神圣之城,誰都想分一點。” “我給你發了個授權和新的密鑰,你們需要更高的權限,”歸陵說,“不要離開珊瑚礁,守在那里,他們進不來。” 韋安饒有興趣地想,這是不得不做的選擇,但珊瑚礁現在看上去真的很像個反政府軍勢力據點,非常的標準。 紅方又笑了,配著戰爭的背景,這是個亡命之徒刀尖般危險的笑。 他干過宇宙海盜,很熟悉這一套cao作。 “好。”紅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