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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局勢就是這樣了:某個勢力想要建立一個新的奴隸制帝國,迎天是第一步。 他們有計劃,有資源,聯邦高層有不少勢力入了股。他們還有賺錢的方法,雖然金券的礦藏現在在韋安手里,但這些人花力氣也是能夠拿回來的,那只是一個空間鎖。 他們還建造出一個屬于自己的新神。 更殘酷,更貪婪,更可以為自己所控。 這一套帝國的設置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很多大黑暗時代的帝國都沒這么高配置。 韋安想,那些人會自己毀滅自己,裂縫中長得出來的惡靈世界都不需要自己來了,跟著他們的節奏就行了。 說話時,他們腳下飄過大片尸體。 這么遠看像花瓣,但細看就知道不是,那更像是浮起的垃圾,陰森的白色rou蟲,是另一種形式的地獄,在水中召喚他們下去。 一片所有人都會溺斃其中的水,惡意而無法呼吸的領域。 “但這樣是不行的,”李應全說,指指腳下,“那個東西不會讓你們封裂縫,它下面非常深,還有一層空間,就算有我,幫助也不大……” “我會處理。”歸陵說,“你保護他們就行。” 李應全看看他。 他們坐在平臺邊緣,伸手就是惡意無垠的虛空,像是在戰場邊緣閑聊的沒有未來的人。 歸陵樣子很平靜,探照燈大片的白光讓他像黑暗邊緣被鍍上的一層光的幽靈,溫暖不了很多東西,但仍來到了這里。 李應全笑了。 “在這個世界上,你真TM不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被什么人救。”他說,“何僅,我那個朋友……他救了我,說他覺得我的案子應該有個結局,一個好一點的答案,我無論如何也該去追一下。追不到也沒關系,但可以再偏執一點……他愿意試,他就因為這種理由把我名字換下來,自己去了。 “我過來這趟很趕,以為能救他,他會想和我一起等結果的。”他接著說,“但他不在了其實我也不奇怪,他這種人……很好,不適合活在這世道上。” “也沒什么不該的,哪個時代都有這種人。”歸陵說。 李應全沒再說話,他慢慢抽著煙,看著下方。 周圍是大片的黑暗,沒有層次,沒有盡頭,好像一切的終點。 但并非如此,黑暗中曾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他活了下來。而在這趟艱難的旅途中,他會救下很多人。 營地暫時穩定下來。 李應全會準備最終的路徑,直接從空間中召喚密封式建筑,他們再不需要cao心安全事宜。 每個人都很忙碌,大決戰之前匯集數據,準備接下來的事。 韋安聽到人們開始討論回去以后要做些什么事,休假,漲薪水,升職,去哪里玩,要吃什么,和家人見面,接受采訪,桃源的春天那么美,到時一定要四處看看,諸如此類。 人們不談大戰的事,跳過它,韋安聽到的盡是些美好的規劃。 他自己也規劃了一下,他想去歸陵說的海底城,還有那寶石一樣的城市。 韋安恨不得一直和歸陵黏在一起,不過他有很多事情要幫忙準備,清理小規模入侵,還要關注空間深處那座大城。 整支軍隊的人穿行于此,之前的營地很擁擠,但現在這里變得太大。 這是一個極其強勢的科技給大型戰爭準備的堡壘,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本該供更多的人出入,備戰,爭論,專業地處理問題。 這里的一切像古老夢里的畫面,屬于人類已被遺忘的年代。 韋安在無人機看到的畫面中,這孤島般的建筑在世界盡頭的黑暗里浮現,有種孤注一擲的脆弱的明亮。 歸陵穿過這里,對一切建筑都有著無言的熟悉。 他伸手撫摸合金的支柱,動作溫柔,珍視地觸碰。 韋安知道,這里如此平靜,是因為他大老遠就把下方那些隱秘可能發生的大型威脅處理了,讓所有人專注地處理眼下的問題。 白色的光照在他身上,他模樣真的是俊美,如同雕像,來自另一個時代,穿行于屬于他的戰爭的宮殿。 很多次,韋安看著歸陵坐在平臺邊緣,靜靜看著黑暗。 在科學部培養出的習慣對歸陵深入骨髓,他幾乎是從骨子里就失去了生而為人的很多東西,他仍舊經常想不起來要睡覺,忘了吃飯,當他在那里坐著,他能看上幾個小時,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有人叫他,或是韋安和他說話,大概他能這么一臉空白地坐上好些天。 出發前一天,韋安又看到他這么坐著。 探照燈是大片的白光,讓他看上去有些寒冷,韋安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靠在他肩膀上。 他還算喜歡眼下的狀態,也愿意幫忙,發揮作用,知道人類并不總是那么討厭。 但在這種時候,韋安也總是非常清醒,他經歷過這種事,你會被一些不錯的人背叛,集體和朋友只是利益下夢境般的臨時情況。 世界上有很多他這樣的人,經歷過的事足夠把他們永遠排除在對同類的信任之外。 他不相信人類,他經歷得夠多了。 韋安靠在歸陵身邊,兩人都不說話。韋安擺弄他的手指,歸陵并不像看著那么冷,他很溫暖,比任何人都鮮活。 他的手也很好看,韋安用指尖摸索和觀察,記住每處細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