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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朝歸陵解釋:“這類人會為了很小的事去死,我見過為了讓主人快點到家死的,太想吃櫻桃派死的,在非常不合適的時機為了想喝一款特定的飲料死的——最后那個事我干過,不過我身手很好所以沒死,我很喜歡那個牌子的橙汁。” 歸陵看著他,那雙眼睛在這種光線下幾乎像是黑色的。 “你就是非常非常想找一些重要的東西,你知道他們給你的那些不是,”韋安說,“但你找不到。” 他說這些時,突然很想抽煙,于是從口袋里翻出一盒。 這是他早上在超市隨手拿的,他很多時候想不起來抽,身體里實際上也沒有癮癥,但是某些時候就是會有強烈的心理沖動。 他抽了一根,煙拿到手里時就已點著,這時他怔了一下,突然說道:“你不介意我抽煙吧?” “你抽吧。”歸陵說。 韋安靠著墻慢吞吞地抽煙,地上都是尸體,門外的邪神虎視眈眈地盯著小屋。 這里雖然剛被歸陵清理過,但已經被外面龐大的邪神盯上,也沒多太平。韋安能隱隱感覺到一個巨大眼睛的注視,那壓力如天穹一般壓在人的神經上。 一部分受到感染的業主仍在隨機走動,本能地避開地面上潮濕并開始產生皮膚般黏液的區域,這東西正在蔓延。 做資源調配的時間里,歸陵又清理了一次這片空間,但……所有人都是“滲入區”。 一位感染比較嚴重的業主仿佛有計劃一般,晃悠到離利夫人比較近的位置,突然朝方桐沖過來。 這種人體的入侵很隱秘,而且難以理解,韋安抬起頭時,他已經沖到了兩人跟前。 他的手變成了爪子,像是鳥爪,是一種隨意但畸形的拷貝。 不知道這種選擇是如何發生的,可能涉及意志選擇,某個邪惡的意志壓迫在這片空間之上。 那人尖叫:“它說只要剝了她的皮——” 利夫人一把把方桐推到身后,自己擋在前面,她不是什么戰斗型的人,于是用血rou之軀去擋,樣子如同在隨意使用一塊無關緊要的垃圾。 爪子直接刺穿了利夫人的肩膀—— 下一刻韋安在后面開了槍,那人的腦袋瞬間蒸發,尸體倒在地上,慢慢融化,散發出皮rou焚毀的味道。 在攻擊發生的時候,所有感染者的動作都停下來,盯著利夫人的方向看。 有些似乎還有自己的意志,試圖掙扎,有些顫抖,但是內在的力量強行讓人們看向同一方向,還把一個人的脖子扭斷了。 方桐顫抖了一下,蜷縮起來,她應該還有某種原始的意志,知道自己的用處,她是被這力量寄生最多的人。如果能得到她,它很可能立刻就能完全入侵這間只是用民用空間隔離鎖空出來的小小地下區。 而在這片被感染如同喪尸般的區域中,居然存在了某種社會性的意志。 邪神的注視下,被奴役的人群都能意識到它的需求——有要落入地獄被獻祭的人,有被驅動著撕碎她的人。 韋安無意識地抬頭看,其實并不在上方,而是四面八方,這東西力量的方式非常詭異,籠罩了整個迎天。 不過那一記槍擊顯然削弱了它的掌控,它不甘心地后退了。 利夫人傷得不輕,肩膀被劃了個一尺長的口子,她看也沒看,轉身去撫摸她嗚咽著的“朋友”的頭發。 “沒事了,沒事了,我有敕免符,當時你保護了我,這次我會保護你的。”她說,“之前你來迎天,求我救你,那時候我的確沒辦法,但現在可以了。” 歸陵側頭聆聽,韋安猜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韋安也不知道。 從她夢話一般的言語中,大概能拼湊出來,那是孩提時發生的一件事——她家以前對她不太好,她打碎了一個盤子,嚇壞了,另一個女孩子上前一步,說是自己打碎的,保護了她。 那女孩被罵了,還是七歲孩子的利夫人不敢說什么,但在心里許了諾,如果將來她有什么事需要她幫忙,她一定會幫她。 韋安和歸陵一起安靜地聽著。 她還在做夢似地繼續說話。 “我記得小孩子時曾非常快樂,現在我完全感覺不到了,但那時的感情的確非常強烈……我記得很清楚,這事很重要,必須要完成。”利夫人朝那個和她不熟,差不多死掉的“朋友”說。 說完,她松了口氣,微笑起來。她表現得好像只是遞過去一碟甜點,但這是她唯一的微弱的動力了。 “我們這種人是這樣的。”韋安朝歸陵說。 韋安拿著煙朝歸陵微笑。 他身上都是血,但這時笑得很好看,是那種很開心和明亮的笑,帶著不顧一切的意味。這笑在非常重要的人跟前展現,你幾乎可以觸摸到靈魂,奇異,偏執,沒有防御。 “我們說是會‘守護重要的人’,但其實一輩子都找不到什么可守的,這種可能性最開始就被剝奪了,我們唯一可守護的只有購買了我們的人。”韋安說。 “有時候你會非常不想做某件事,比如我當時非常不想去為了保護秦亦去死……我弟弟……唔,秦家的少爺,我就為了橙汁冒了點險,別人會覺得我們的行為挺不值的,但這是個不錯的選項了——” 他停了一下,迅速朝歸陵說道:“我沒有說你是橙汁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