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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算運氣好的,你們覺得那些怪物……以前是人嗎?古文明的人?”另一個人說,“你看到它們頭上的縫線了嗎?” 周圍一片驚悚的寂靜。 接著畫面就被噪點吞沒了。 韋安想在視頻中尋找線索,但其實看到的大部分是這些生活化的東西。 視頻拍攝專業,質量也高,但其中扭曲的線條看得韋安手指都不自然地痙攣了幾下,這是舊日對生物排異的身體記憶,他現在也很難完全控制。 但韋安的表情很平靜,頭發因為洗過有些凌亂,主機偶爾反映出他的影子,是個氣質溫潤的人,模樣俊秀,生活平穩,不會傷害任何人。 在觀看的過程中,韋安聽存儲盤的主人說過很多次以前的事。 這種植入體說是重要人物,但更像是重要資產,接受生物科技的改造者進行數據手術時會清除一部分原生記憶。 大機構們認為記憶本質是多余和有害的,會讓高級雇員存在異心、產生弱點。一旦清除,剩下的部分更為專注,有效。 足夠的錢當然能買一個人的一輩子,機構給了你大錢,還給你做更昂貴的置換手術,索取代價也是正常的。 當然了,做頭腦信息刪減并不是真的清干凈——會把人變成白癡的——這手術是以特定索引的方式,刪去“生物武器”們一切能進行個人身份確認的東西。 家人的面孔、居所的位置、別人如何叫自己的名字、對自我的可定位性設想……全都消融了,就像視頻中的雪花點,再努力也看不清楚。 夜色更深了,到了睡覺的時間,韋安仍在伏案工作。 他以前經常這樣,很難分清工作和休息的界限,當年在內務部時,他的醫生不知道朝他大喊大叫過多少次。 他退休后終于擺脫了這個情況,不過現在手里有事,又把時間丟到了一邊。 在這個過程中,他聽到顱骨硬盤的主人一直神經質地試圖描述舊日細節。 他只記得自己不是桃源本地人,是從哪個遙遠的行省外派來的,曾有一大家子要照顧。 他不想一輩子受窮,所以應聘了某個大公司名下的安保集團,在這里工作了一段時間,因為基因還算合適,就簽下合同,做了生物改造。 他說他家住在某個貧民區,他無法確定,貧民區都很相似。 他的家人會一次性拿到不少錢,現在應該生活得不錯,他家以前客廳的某處一直漏水,他許諾過要娶一個女孩,養過一只橘色的老鼠當寵物,不知道它現在怎么樣了……這一類的東西。 那些話就像是在“灰燼城”打怪的背景音,士兵們也習慣了。記憶刪除是有副作用的,大部分人要終生服用精神方面的藥物。 天色已經很晚,到了無論如何也該上床的時候。 韋安不知出于什么心態,花時間查了一下此人已經被公司清理掉的原來的名字。 他花了比應該花的更長的時間,但還是放棄了,不可能查出來的,這種事一貫會清除得很徹底。 就像自己,最后也沒找到最早的那個名字。 第二十八章 反派與塑膠娃娃 韋安雖然常做噩夢,但很少夢到在秦家的事。 今天可能是因為陶盡來提起,他做了以前的夢。 秦家是典型豪門式的宅子,奴隸時代就在這里了,不像很多新式房屋那么明亮,這里是舊的,角角落落有著歷史的幽魂。 夢里他坐在沙發上,西裝革履,是家中的大哥,在聯邦的權力系統已身處高位,無論在哪里都得到了真實的權力。 秦亦和他的兩個狐朋狗友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在跟前,讓他去處理一樁意外,死了兩個人。 韋安冷著臉,煩透了,但還是說:“我會處理的。” 他打了電話,找了人,花了些心力,處理得干干凈凈。 他是大哥,這是他應該做的。 夢里秦亦的樣子是被烙在他腦子里的,俊秀的年輕人,差不多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你不能老是這么不務正業,”夢中的自己朝他說,“看看你日子過的,一塌糊涂,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你會幫我搞定的嘛,”秦亦說,“我知道,你最愛我了!” 那人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帶著被寵愛人的那點討好,知道自己總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接著他的三弟坐到旁邊,親密地攬他的肩膀,韋安不喜歡別人離他這么近,但這么多年習慣,也就由他了。 桌上的花瓶里盛放著熱烈紅色的鮮花,這些對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遍,像很多家庭或是劇集里的一樣,大家族的孩子年輕時荒唐點似乎也正常,韋安希望他有一天能成長起來。但其實這種機會不大,很多時候,他們到老了只會更加熟練和殘忍。 秦亦朝對面的朋友微笑,說道:“大哥從小就養在我們家了,是我爸當年一手挑的,說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好苗子。他當年在科學部的一個地下實驗區碰到的我大哥,說他特別聰明,差點就成功逃走了。那些人本來想殺了他的,我爸救了他,把他帶回家……你們知道的,這是老傳統了,我爸是個老派的人,所有事都要照著規矩來。 “做完植入手術后,他花了很大的心思培養大哥,大哥也一直是知道報恩的人,現在雖然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對外人冷酷得要命,但對家人就特別重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