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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安走上大廣場。 四周建筑看上去還挺正常的,像是工廠或民宅之類,甚至還有枯死的植物。 他沒走多遠,就看到腳下一道長長的裂痕,像曾有一把巨大的劍劈開了石頭地面。裂縫很深,延伸出視線外,建筑大片地塌毀,這些不是現代槍械造成的,倒像更古老時的戰爭。 韋安繼續向前,地面空空蕩蕩,除了腐rou,還偶有風化到看不出是什么的垃圾。 一輛古文明的車倒在路邊,車廂里曾有什么貨物傾倒出來,看不出是什么,像已被劫掠一空,一片完全死掉的地方。 號角聲就是從這片城市深處傳來的。 韋安腳步停了停,朝那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韋安留意有沒有人類世界軍事活動的痕跡,但沒有找到。 不過隨著繼續向前,他頭疼變得嚴重起來,藥已壓不住之下的東西。 他的左耳失聰了,里面傳來隱隱的尖叫和喧鬧,其中帶著指尖抓撓墻壁的聲音,好像聽力盡頭不知何方的東西朝這個方向聚集過來,碰到了墻,用尖利的指甲抓撓一樣。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不斷重復的電子音,永遠聽不清在說什么。 韋安身體里的東西這么多年沒什么大動靜,只會在夜深人靜、或者他狀態特別差的時候sao動一下。 科學部斷言他是無效實驗品,它不會真的生長,頭疼只是排斥反應。 但當這座城升起,韋安能感到頭腦中那惡心器官的迫切,有什么非得到不可的東西—— “沒事的,”韋安低聲說,“沒事的……” 他繼續向前,手心有些汗水,他掃視周圍,看不到歸陵,這里一片陌生的空茫。 他握緊手里的槍,想叫那人的名字,但最終還是沒有。 這里有什么讓他覺得不安,周圍很安靜,但韋安很確定城市死寂的深處有些什么他絕不會想知道的的東西。 他心想,自己手握契約,當來到同一個地方,歸陵應該能感覺到他。 韋安越發走進這座空間深處的城市。 這里的一切都和現實世界不同,有另一種存在方式,但是現在已經死去。 他就這么行走于龐大的尸體之上,左耳盡頭的噪音仍在,讓一切顯得很不真實,像在一個老式的轉播不清、有很多雪花點的節目里,還隨時有可能跳到另一個兇險的從未見過的頻道里去。 前方有某種隱隱的力量,是什么幽暗沉重的東西,韋安能感覺到,那壓得霧都散了一些,腐朽的味道滲透空氣,鉆進骨頭里。 他又走了幾步,接著停下來,張大眼睛看著前方。 那是之前他看到的山丘一般的陰影,當時他想可能是大型的垃圾堆、山或建筑…… 可并不是。 廣場上躺著一顆巨大的頭顱,高度超過四十米。 似乎是個女性,它鮮活時應該美得驚人,但此時金色的長發已經完全腐朽黯淡了,仿佛垃圾堆里風化的箔片,躺在這無盡的灰霧中,死寂沒有一絲光。頭顱的雙眼空洞風化,形成黑色洞窟一樣的東西。 頭被切掉了三分之一,形成大片恐怖黑色的創口,血塊和頭發攪在一起,可能還有腦漿、垃圾什么的,亂糟糟地混在一起。 它在這座沉入空間深處古老的廣場上,不知有幾千年了,瘋狂又蒼涼。 如果說它曾宛如神明,那這就是一具神的尸體,半個頭顱的垃圾山。 正在這時,頭顱干癟的嘴唇極不自然地動了一下,韋安盯著看,接著……有東西從里面爬了出來。 正常人類的言語很難形容那東西的惡心程度,畢竟那是現世所沒有的,它像是垃圾堆里的蟲子,灰色發白,污穢而腐敗,有著像人一樣的肢體,但四肢著地地爬行。 它頭只有一半,沒有腦子和眼睛,只有長著尖牙的嘴。 韋安怔怔看著,這里的一切都太過于超自然,感覺像在夢中一樣。 那玩意兒一躍而起,朝韋安撲來。 韋安閃身躲過,它貼著他的面孔撲過去,他聞到一種煙塵和火的味道。 它落到地上,再次轉身撲來。 韋安盯著它移動的角度和軌跡,即使毫無真實感,他也還是從骨子里熟悉襲擊和戰斗,他神色顯得沉靜冰冷,在它撲擊到最高的時候抬手,開槍。 一槍正中目標,這是大口徑的火槍,裝了消音器仍然火力驚人,怪物被沖擊的斜著倒在地上。 它還在掙扎,韋安走過去,又朝它頭部補了一槍。 它靜止下來,這下死透了,韋安盯了這尸體三秒,才低頭細看。這東西真的很像人,頭部的樣子仿佛做過手術,去掉了大腦、眼睛和耳鼻,甚至還能看到縫合的口子。 它大半被打得稀爛,看得出它體內……并不是生物的血rou。 那樣子像是早就被燒透了化為炭灰的骨頭與rou,核心還有火星未燃盡,陰險地亮著,接著便熄滅了。 任何活物都不可能這樣,這是地獄里的東西。 韋安在它跟前單膝跪下,查看細節。 接著他注意到怪物腹部位置有一抹隱隱熒光顏料的痕跡,因為火烤和風化黯淡了,但的確是的。 熒光顏料用處很廣,會用在記號筆、真人野戰游戲、紙鈔標記之類的事情上,除此之外,公路和車輛的提醒標記也會使用,只看痕跡本身,韋安會做出判斷,這是有人在哪里畫了熒光標志,顏料沒干的時候蹭到它身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