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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有點緊張啊。”陶盡來說。 “你有話和我說就行!”韋安說。 “是嗎。”陶盡來說。 他拿出腰間的槍,很秀地挽了個槍花,槍柄狠狠砸在歸陵的額頭上。 韋安呼吸都停了,歸陵被這一下子砸得頭偏向一邊,他狼狽低下頭,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額角流下來,在地上積起一灘,可見這下下手多狠。 韋安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陶盡來抬起手,扣住歸陵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看他的面孔。 歸陵的血流了小半邊臉,讓那怪物樣子顯得慘烈起來,他死死盯著陶盡來。 他看上去非常惱怒,但是沒動,容忍陶盡來有些輕薄地打量他的面孔,可能是因為之前和韋安那個關于未來的約定,所以沒在五分鐘內給同云和眼前這個雜種來個終極大毀滅。 “我動他了,你能怎么樣呢,秦先生?”陶盡來說,“別說,長得還真不錯,難怪你這么緊張。” “我cao,”韋安叫道,“你有病吧!” 他沒管槍口,撲到歸陵跟前,把陶盡來的手揮開,去看他的傷口。 歸陵瞇著眼睛看他,他一邊眼睛都是血,有點張不開,韋安用袖子小心地擦,歸陵的額角被槍柄弄了個一寸長的口子,血還在流出來。 韋安之前看科學部的資料,知道他是會受傷的,不做反抗的話,身體情況和一個普通人差不太多。 韋安說著“沒事,你別動”,一副無力但拼命保護對方的樣子,場面幾乎顯得溫情。 那一臉是血的怪物看著他,陰森森說道:“你他媽才是腦子有病吧,韋安先生?” “你覺得怎么樣,”韋安低聲說,“疼嗎?” 陶盡來詭異地看著這一幕。 第十七章 “殺了他們” 韋安心驚膽戰觀察歸陵的傷口,血勉強止住了,這人身體恢復能力還是比別人好一點的。 他們目光交匯,血的味道很濃郁,歸陵眼神極為陰冷,周圍一片血色,那些專業的人仍在兢兢業業地工作,制造這個反人類的屠殺現場。 陶盡來盯著這一幕,如果說他想看到韋安驚慌的樣子,那么他是看到了。 他眼神倒不再完全是看到同行失勢的惡意,有點復雜。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你大可不必裝的好像真能開始新生活似的,秦衛,秦家對你不錯,這輩子給家族辦事是你的責任,但你干了什么呢,你在你養父去世后,讓一家子死了個干干凈凈。” “我不叫那個名字了。”韋安用壓抑的聲音說。 “你屬于秦家,你再不滿這都是事實,你接著應該干的事是去生殖部門預訂新一任的家主回來培養,而不是鬧出個大亂子,退什么休。”對方說,“當年你談戀愛沒有好結果,現在也一樣,你違反了最基本的規則。” 韋安陰沉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陶盡來俯視他,韋安跪在歸陵跟前,手上沾著血,還保持著擔心和不安的樣子。 整個畫面很電視劇場景,是狗血、悲慘、看上去肯定不會有好結局的那種。 “你在想什么啊,秦衛,你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本來事業不錯的,但你就這么毀了。”陶盡來說道,“家族代表庇護,權力才能帶來安全,我們都知道這一點,可你全都放棄了。” 韋安的頭更疼了,開始偏執地覺得某個含糊的空間層面,真的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靠近,而非幻覺。 那噩夢般的實驗總有一天會吞了他。 “你什么事也成不了,秦衛,你裝成一副很深情的樣子也沒用,”他聽陶盡來繼續說道,“你根本沒有這種能力,你是秦家養的,一輩子擺脫不了,搞這一出不過是抓個可悲的浮木罷了。 “退休生活,太可笑了,你這種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媽的,說不過他,韋安想,他是對的。 他看了一眼歸陵,鮮血讓那人很狼狽,對方也在看他,那是雙恐怖片里死氣沉沉的眼睛,等待著。 韋安低下頭,按著額頭,太疼了,令人暴躁。 他說道:“殺了他們。” 那場面非常可怕。 只是轉瞬之間,對面一個高大保鏢的半邊腦袋就被斜著切了下來,鮮血噴濺而出,一部分灑在韋安的臉上,帶著新鮮的溫度。 有什么東西在空中懸停了半秒,韋安看到它,好像是……一把刀子,灰色的,銹跡斑斑,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黯淡不堪。 韋安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刀,太長了,很怪異,浮于半空。 接著他意識到,那是一條魚。 大約三尺來長,極其尖銳,如幽靈一樣懸在半空,肢體的一切都是為殺戮準備的。 它瞬間消失,下一秒,韋安聽到背后重物落地的聲音,一顆腦袋在視角的邊緣滾動開來。 控制歸陵的保鏢已經死了。 韋安寒毛都立起來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歸陵的殺戮現場。 相較來說,大廳的一切不過只是拙劣的模仿,這才是末日般的畫面。 歸陵動手的一刻,廳的光線都暗了下來,是速生地獄的“花瓣”,它們在歸陵動手時像活物一樣伸展,仿佛是某種陰暗的怒火在散發開來。 “花瓣”是古國時代就有一些廢墟里科技的技術衍生,人們把那古老的力量拆碎,它們看上去殘破,怪異,但可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