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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來看,片子里的男男女女生活中充滿了各種床上關系,表情都很熱烈,打架、自殺、車禍和流產,過得非常充實。 節目里夾雜的廣告也很多,從廚房漆、盜版馬桶到觀景別墅開盤之類的都有,有些還在賣,有的產品信息已經失效了。 韋安找的是個格外偏僻沒人管事的小臺,連活人都沒有,節目只是人工智能隨手抓取,信息已不再及時更新,只是隨便亂放。 韋安坐在沙發上,看了五個小時。 他看電視時沒什么多余動作,只靜靜坐在那里,內置了養生程序的AI偶爾過來,遞上果汁,他認真喝掉。 凌晨時分,電視里播了一個廣告。 畫面先是俯拍的大樓,一派大氣、沉穩和有歷史的感覺,接著切到建筑的正門,立著桃源省博物館的牌子。 一個深沉的男聲說,博物館的古文明年展就要開始了。 如大家所知,在人類有歷史記錄之前,宇宙中曾存在過一個文明,我們足跡所到達的最遠的星域,都有這古老國度的廢墟。 沒人知道這個文明是怎么死去的,只知道它連殘尸都如此之大,人類目前的科技根本探尋不到邊際。 在漫長的大黑暗時期,分裂的小國家們把其當成神明一般的存在,進行血腥的崇拜和祭祀,即使到了現代,盲信時代的遺毒仍不時可見。 這次省博物館的年展是一次不可多得古文明的盛宴,大家可以看到那些平時只在歷史書、電影或游戲里看到那些奇詭事物的原型,并更多了解這片土地陰森的歷史。 大家走過路過一定不要錯過。 隨著語音,屏幕上亮起一張張宣傳畫。 夕陽下寂靜的廢墟、不知什么物種孤零零的頭、藤質長著牙齒的殘槍、一張天色十分詭異戰場的畫…… 韋安坐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接連閃過的畫面,好像被魘住了。 圖片越來越可怕,到了正常人類生活難以想象的地步。 一具扭曲的人體跪在地上,做出祈禱的姿勢,它肢體退化,瘦得脫了形,渾身漆黑,好像被地獄的烈火煅燒過。 它眼睛和嘴是三個黑洞,又小又圓,尖叫哀號著人類語言永遠無法理解的黑暗與痛苦…… 韋安突然抬起手,關掉電視。 房子里最后一點人聲也消失了,周圍靜下來。 風吹過外面的林木,聲音如同悠長的嗚咽,感覺像是處于一個空曠的未知之地,周圍盡是凄涼空茫、無邊無際的荒野。 但并非如此,他的房子很大,裝修昂貴,四周有地毯、沙發、書籍和藝術品,屋子里的燈光明亮…… 韋安就這么定定地坐了十分鐘,接著他站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睡覺。 第三章 噩夢與契約 在韋安的想象中,當他過上平靜的退休生活,夢境應該也充滿了自然、田園、鄉村派對之類安逸的圖景。 但事實并非如此,他的夢血腥而破碎,充滿了爆炸、血、死亡、尖叫和焦黑的尸骸。 今天照舊如此,還多出了德信明。 那人是他很久以前在宴會上見到的樣子,還很年輕,一身打扮低調奢華,努力表現得循規蹈矩。 只是在夢境之中,韋安很快發現他站的地方不是高雅的聚會,而是科學部的哪個實驗區里,他帶來的怪物站在角落……長著一副普通男人的模樣,但是是化不開黑暗的一部分,有一雙不屬于現世的眼睛盯著人世間。 夢里的韋安想說些什么,也許是像自己總是扮演的角色那樣,提醒他偏離軌道所帶來的風險……但接著他落到了下一個夢里,他坐在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上,給自己倒一杯不錯的酒。 對面一個男人滿臉是血,朝他大喊大叫。 “那不是你能拿的東西!”他說,“你知道這么多年為這個死了多少人嗎?!這不是哪個機構違規,你殺幾個人或把誰送進監獄的事,這是真正古老恐怖的力量——” 韋安看著他,他從不是那種工作時會喝醉的人,但現在他確定自己喝太多了。 他已記不得是因為何事,似乎只是在等待著殺什么人時太過無聊,只是當他喝多了之后并不困倦,也不像有的人一樣看什么都好笑,他面無表情,樣子非常冷靜理智,腦子里卻全是瘋狂的東西。 “我知道你看不慣喂養的事,但這一直是默許的!”那人仍在大喊大叫,“你知道這事牽涉有多大,你現在立刻走人還有活下來的機會,你也算是個有身份的人——” 韋安仍用寂靜的眼神看著他,對面人開始大叫他如果不滾蛋,身上會發生什么具體悲慘的事,他進行了異常惡毒的詛咒,韋安聽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他喝掉杯子里的酒,心想這么貴味道就是好。 接著他跳下桌子,朝那家伙走過去—— 韋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屋子里很暗,夜正深,窗外偶爾有蟲鳴響起,像一聲夢囈。 這是個一如既往靜謐的夜晚,他已經退休了,不在主星域兇險的名利場,而在一個邊遠行省寂靜的豪宅里,生活安定,還有很多朋友。 不過這夜色還是有一些不完美的,一片黑暗中,他頭有點疼,腦子里好像有什么在蘇醒。 那是漆黑饑餓的一團東西,擁有某種意志,他左耳聽力盡頭傳來遙遠的嘈雜,如同人群的噪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