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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喻搖頭:“不會,睢堂主的為人最是正直,而且如果要爭功,當初何必輔佐少主呢?” “也是……那你去找江睢打聽過原因嗎?” “打聽了,但睢堂主不肯說,只說要我照看好少主。”舒喻嘆了口氣,“這段時間少主的全憑著各種靈丹吊著命,他又是個最要強的個性,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怕……” 舒喻話沒說完,沈蘊忽然一伸手,將他拉到了一旁,向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躲在小院附近的廊柱后,從垂蔭的藤葉間回頭,舒喻正好看到一位灰衣女修往江子鯉的小院走去。 舒喻瞪大了眼睛:“是亭主……!” “噓。”沈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也悄悄探出了半個頭。 來人正是顧引蓮顧仙師。她一步步走到房門口,敲了兩下門,見里面沒有動靜,才開口說了句什么,但沈蘊和舒喻離得遠,并不能聽清。 能聽清顧引蓮說了什么的人只有房間內(nèi)的江子鯉。 少年僵坐在案席前,聽見門外的女聲道。 “江睢說,他都告訴你了。” 江子鯉屏住呼吸。 “他可能是怕你出事,所以求我來跟你說兩句。”顧引蓮的嗓音淡淡,但她發(fā)出的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一擊悶錘,將江子鯉砸得頭暈眼花,“但我沒什么好說的。” “因為你的確不是江夙的兒子。”顧引蓮道。 一瞬間,那股惡心感又涌了上來。江子鯉捂住了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根根分明。 他感覺自己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天前,江睢欲言又止地拍了拍他的肩,勸慰他說把江夙的事看淡一點,以后可以多依仗他這個叔叔一些。 “能看著你成器,”他分明看見江睢喉頭一滾,吞掉了兩個字,“……很欣慰。” 江睢走了,他坐到了飯桌前,他夾起了一筷rou放進嘴里,咀嚼著,他驀地想起了被江睢吞咽下去的那兩個字。好惡心。 他沒法吃下任何東西了。 而現(xiàn)在母子二人隔著一道門靜默對峙,當他聽見顧引蓮真正的親口承認時,江子鯉發(fā)現(xiàn)自己連反胃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張了張嘴,喉頭滾動著,半天才嘔出幾個字:“……為……什么。” “為什么?”顧引蓮表情如枯萎的花瓣般懨懨,“除了報復,還能為什么。” 鄭規(guī)一死在懷里的時候,心已經(jīng)灰了大半,等到好不容易見到道侶良人,對方在聽完事情經(jīng)過后根本沒有安慰自己,反而拂袖離去后,胸膛內(nèi)的那股婉轉(zhuǎn)怨意便逐漸成了恨。 ——到底要怎樣才能報復到一個已經(jīng)“天下無敵”的人? 用怒罵?用攻擊?用自殘? 還是當對方挑起紅綢的時候,對他說“我懷了別人的孩子”? 那天晚上,她努力作出了此生最得意,最丑陋,最無畏的表情,只想看到對方最暴怒,最驚慌,最無能的模樣,可男人只是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然后說:“那就生下來吧。” “……于是我就把你生下來了。”隔了這么多年,故人身死,愛恨如塵,再談起來時顧引蓮覺得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當年自己的激動與癲狂,“這件事的確是一樁不可為人道的錯誤——我不愿見你,也有這一層原因。我原本脅迫江睢此生絕不可吐露,沒想到還是沒能瞞住。” 顧引蓮看著門上的龍玄宗徽,“至于江夙,他就是一個無心無情的怪物,他怎么想,我一點都猜不到。而他墮鬼,我也一點都不意外。” 所以呢?所以說到底我在您的眼里,就是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錯誤”?一個活該被世人嘲笑的笑話?江子鯉想要沖出去這樣質(zhì)問門外的那個人,但他渾身抖得厲害,捂嘴的手上沾了淚漬,粘膩得讓人愈發(fā)作嘔。 他不說話,門外的人也不再說話。又過了許久,久到江子鯉以為對方已經(jīng)離開時。 “子鯉。” 這一聲是江子鯉從未聽過的溫柔,是他溯回到襁褓時也未曾耳聞的聲音。 “我不想自稱母親,”顧引蓮緩緩抬起頭,“但你還是我的學生,所以我以孤引先生的名義,勸誡你一句。” “別懲罰別人,會變成我。別懲罰自己,會變成你父親。” -------------------- 看到有小可愛上一章問起過小江父母的事,這里就解釋了_(:з」∠)_ 總之先為小江寫一個慘字…… 第180章 地靈粹(四) 顧引蓮說完后便不再停留,轉(zhuǎn)身離開了小院。她走到院門前,朝廊上看去:“你們兩個也不用再躲了。” 沈蘊吐了下舌頭,從廊柱后走到顧引蓮面前行了個禮:“孤引先生。” “亭主……”舒喻也磨磨蹭蹭地跟在沈蘊后面。 “孤引先生也是來勸江同修歸庭的嗎?”沈蘊問道。 顧引蓮漠然道:“只是有人請我來看他一眼罷了,我看完了,就走了。” 沈蘊:“……”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倒是顧引蓮又多打量了他兩眼:“你在云叢鬼隙時,曾入過祝桃的幻境,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天賢庭?” 庭內(nèi)每次出山歷練后回來都需要寫詳細的任務(wù)報告,并封入諸匱閣中以待后來人查閱,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孤引亭主是守庭親自招攬的大仙師,有權(quán)限看這些檔案也不例外。 沈蘊心想難道是這位當年的顧禮范想打聽自己在幻境里遇見什么八卦嗎,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回答道:“是的,不過幻境內(nèi)詭譎復雜,學生并不敢妄談三十年前真實的天賢庭是何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