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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蘊在做一個很漫長的夢。 他夢見自己一會待在淙淙小溪邊,一會坐在高高山崗上……身邊永遠百花綻放,群綠蔥蘢。風(fēng)景很美,可惜除了他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沈蘊有點無聊。他只好和清風(fēng)說話,清風(fēng)為他送來細雨;他和百花說話,百花變得更加嬌嬈;他和小鳥說話,小鳥為他唱出歌謠……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第一個人撥開叢林,踏過百花,發(fā)現(xiàn)了他。沈蘊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卻清晰辨認出那人臉上露出的欣喜表情。 這個人應(yīng)該是喜歡我的,他這樣想著,也朝對方笑了起來。 很快,這個人便叫來了更多的人過來見他,大家似乎都很喜歡他,甚至愿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跋山涉水過來見他,每一個人看見他時臉上都帶著笑。 沈蘊很高興,因為他最不缺的就是大家的喜歡,何況他也喜歡大家。 但人的喜歡好像和清風(fēng),花朵,小鳥的喜歡不太一樣。他們不怎么和沈蘊說話,更多的是在自說自話,對著沈蘊訴說著他們的煩惱、痛苦、困境,請求沈蘊幫幫他們。沈蘊聽了也很為難,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幫到大家。 只要你讓我們獲得力量就可以了。他們說。 沈蘊沒有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人們也不需要他明白,第一個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鮮花開始枯萎;第二個人砍下了他的手腳,河流開始干涸;第三個人拿走了他的內(nèi)臟,小鳥開始泣血…… 劇痛席卷了沈蘊,他在劇痛中掙扎,求救,但沒有一個人理會他,他們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專心致志地肢解他,吞食他。 我們最喜歡你了。他們說。 最后終于有人注意到了他最漂亮的,湛藍的,始終無法閉上的,因為驚恐而圓睜的眼睛,那人咧開了嘴,將沾滿粘稠鮮血的手指伸了過來—— “不要——!!” 沈蘊驚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他醒了。 -------------------- 突然發(fā)現(xiàn)又有一些線索忘了在前面埋一下,只能返回去找補了……我就是一直在打補丁的菜雞,不要嫌棄T T 這一整個篇章可以說是告一段落了_(:з」∠)_ 第170章 塵囂平(一) 這場噩夢的余韻太過劇烈,沈蘊醒來后依然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他的雙眼重新有了焦距,才看清眼前情景——熟悉的被褥,上面織繡著寧微師姐最喜歡的小菊花;熟悉的墻,上面有幾道自己小時候打鬧時留下的痕跡;熟悉的木門,下半截比上半截窄了兩毫,幼年時全靠這一點縫隙來探查外面的“敵情”…… 他居然回到了丹成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窗外天色將晚,還有鳥啼啾啁,人聲喧鬧,宋哥偷藏的私房錢被宋嫂發(fā)現(xiàn)了,正被宋嫂攆著滿山跑;鮑爺爺曬在梁上的臘腸被野貓叼走了半截,氣得他直拍大腿……這些聲音離謝霜堂很遠,遠到可以忽略不計,離沈蘊更近的,是從他屋內(nèi)響起的問詢。 “師……叔?” 沈蘊將視線再往旁移,才對上那一雙亮如點漆的眼睛。 路彌遠就坐在他床畔的椅子上,少年手里拿著一本書卷,表情帶著一絲愕然,也不知道他在這兒坐了多久——這情景讓沈蘊莫名地有些眼熟,只是躺著和坐著的人好像對換了角色。 “彌遠。”一開口沈蘊才發(fā)現(xiàn)聲音居然如此嘶啞,跟拉風(fēng)箱似的。 “我去倒點水。”路彌遠顯然也注意到了沈蘊的嗓子,他放下書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沈蘊。 干澀的咽喉才一過水,就像干涸的土地乍經(jīng)了甘霖,沈蘊感覺自己每一根血管每一塊肌rou都蓬勃的舒展開來。他喝了一杯尤嫌不夠,干脆讓路彌遠把茶壺遞給自己,直將滿滿一壺水一滴不剩地喝完,他才擦了把嘴問道:“我躺了多久?” “一個月。” 沈蘊嗯了一聲。他此前最后的記憶,是自己在路彌遠面前被鬼物江夙擰斷了脖子,他甚至還能記起切斷自己所有神智的那一聲脆響。想到這里,沈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頸,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這兩處他都曾受過致命的傷,此刻卻全都完好無缺,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這不是能用天生恢復(fù)能力卓絕解釋過去的事。 路彌遠見沈蘊又怔怔地不說話,不由有些緊張,“我……要不先去叫師父過來……” “叫師姐干嘛,我還有話沒問你呢。”沈蘊咳了一聲,朝路彌遠招了招手,“過來。” 路彌遠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聽?wèi)T了小師叔的話,只得磨磨蹭蹭地來到了床邊。 “坐。” 路彌遠坐下。 “手。” 把手遞了過去。 沈蘊握住了路彌遠的手,指節(jié)交錯時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輕輕碰了一下,又飛快分開,沈蘊的手是溫?zé)岬模窂涍h的手是冰涼的,隔著一層薄薄皮膚下的血液無聲流淌。路彌遠很輕地眨了下眼,決定先主動交代了:“師叔,江劍圣已經(jīng)被祓除了,當(dāng)時守庭命令宮前輩將大家都帶了出去,她自己則以身化雷……” “我想問的不是這些。”沈蘊打斷了他的話。 “那師叔想問什么?”路彌遠道。 “會很難受嗎?” “什么?” “鬼氣。”沈蘊直視著他,“鬼氣一直在身體里,會很難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