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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 沈蘊身體僵了一下,旋即枕著路彌遠的肩撲哧一聲悶笑了出來,他松開了手:“你還在就好。” 這話沒頭沒尾,但路彌遠心里已經隱約猜到了點什么,少年張嘴又合攏,點頭道:“我一直都在。” 這一個長長的擁抱多少也讓沈蘊整理了一下情緒,但尷尬也緊跟著涌了上來,他咳了一聲,刻意忽略到四周那些揶揄目光:“對了,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我說掌教在屋內等你。” “嗯,那我先進去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一會你也別走太遠,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路彌遠笑著點頭。 . 走進觀風院主屋,才一推開房門,沈蘊便嗅到一股血腥氣,不算濃,但在屋內清癯的雪松香中顯得格外突兀。 司君齊的聲音自幃后響起:“阿蘊?” “是徒兒。” “過來。” 沈蘊繞過帷簾,來到司君齊的跟前。 他師尊換了一套家常的衣裳坐在席上,身姿依舊挺拔得如同風中勁松,只是眉間隱隱有著化不開的疲態。他右手不知為何戴了一副黑色的長臂手套,見沈蘊進來后,便將袖子放了下來,蓋住了手套。 沈蘊眼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司君齊身上的變化:“您這是……” “這次出去祓鬼傷到了手,不太美觀,所以用手套遮一遮罷了。”司君齊答道,“我聽彌遠說,你有許多話想問我。” “是。”沈蘊點了點頭,說罷他退了半步,然后撩起衣擺雙膝跪下,向司君齊行了一個大禮。 司君齊手指微動,沒有制止。 “這一禮徒兒遲了四年,請師尊原諒。”沈蘊一字一句,極其莊重,“感謝您救了他。” 此話一出,司君齊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閉了下眼,搖頭道:“你不用謝我。當時彌遠的情形極其兇險,我并沒有把握能讓他復蘇還原,只是慶幸我還認識一位高人,他倒是有辦法,然而機會同樣只有萬一,一旦彌遠熬不過去,他的結局或許會比化鬼還要慘烈。” “你若要謝,就謝謝你自己,保住了他心口一縷殘靈;當然,也要去謝謝路彌遠,”司君齊道,“是他道心堅定,憑一己之力脫胎換骨,才能與你重見。” 司君齊如此說了,沈蘊仍堅持又拜了一下,才抬起頭:“您好像并不意外我都記起來了。” “我并未抹去你的記憶,它們始終存乎在你的腦海之中,”司君齊道,“只是重新想起的時間比我預計的早了一些罷了。” “既然您并不是怕我記得這些,那為什么在我當時醒來后要讓寧微師姐他們都對我撒謊呢?” 戰斗比寧微所說的要兇險百倍,更沒有什么師尊在千鈞一發之際及時趕到,他和路彌遠在荒蕪河灘上經歷的一切,如果他不主動去小杜河尋找,他是不是會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曾經差點失去了什么。 司君齊默然片刻后道:“……我有我的考量。” “是怕徒兒醒來承受不住?” “你是個堅強孩子。”司君齊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考量的并非是沈蘊所想的理由,但他并不想說。 沈蘊不禁咬牙:“師尊,徒兒今年已滿雙十年歲,不再是懵懂孩童了,我想為丹成分擔責任,也想為師尊分擔煩憂。” “我沒有什么需要你來分擔的。”司君齊搖頭。 “我見過龍王萩律了。”沈蘊道。 司君齊喉頭一滯。 沈蘊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方才師尊說的高人,也是他吧?” 這一句話讓室內又一次沉默了下來。司君齊定定地注視著自己這位徒弟。 他常年云游在外,師徒相見的機會并不多,而這個局面就是他自己刻意一手促成的。上次見到沈蘊是在賞劍禮那會,如今又是大半年過去,沈蘊的身量并沒有什么大改變,不會再像少年時一樣一下就沖起寸許的身高,叫人有些猝不及防,唯一變化的只有那張天工雕琢的臉上,似乎又多了幾分歷練后的光彩。 “……” 司君齊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想要去拍一拍青年的肩膀,對他說一句你確實長大了,但耳邊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冷笑——司君齊,你有什么資格! 他沒有資格。 手突兀地收了回去,男人轉開了視線:“萩律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了地核的事,還說了師尊曾有一位好友名叫沈丹成,您與他有一個可以顛覆天地的宏愿,打算叫世間鬼氣徹底凈化,”沈蘊仍然單膝跪著,“徒兒以為,這樣的宏愿道路不該只有師尊孑然獨行,我想幫您,彌遠也想幫您,我還想讓世間都曉得您和您的友人曾經付出了什么……” “不用。”司君齊打斷了他,“我們失敗了。” “失敗了?”沈蘊眨了下眼,“可龍王跟我說的是您成功了一半,那么只要在努力另一半不就行了嗎?” “一半就等于失敗。”司君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點灰敗的笑,只是這個笑容轉瞬即逝,他已恢復到了沉肅模樣,“你還有什么其他要問的么。” 他說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差不多可以退下了,偏偏沈蘊肚子里還有一堆問題,于是他裝做沒聽出話外之音,一臉坦然的點頭:“當然有。徒兒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會有些冒犯師尊私隱,但事情關系到一樁無主懸案,所以徒兒不得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