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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叫舒喻的少年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得默默低下頭,從第一個弦音重新撥起。 . “七十九招。”司君齊宣布道,“彌遠勝。” 代劍范難得輸一局,一張漂亮面孔上寫滿了不服,“我剛剛就不該先指你的左路,嘖,要是先擊右方,再封后路,肯定能贏……”他拉住路彌遠,“不行不行,再來一把。” 路彌遠略有些喘著,眼睛卻異常明亮,顯然能與沈蘊這樣比上一場,遠比上課和毆打鬼物要有趣得多:“好。” “讓你們對拆的目的是尋律,不是輸贏。”司君齊提醒道。 “放心吧,這個我已經有眉目了,賞劍禮之前一定能成。”沈蘊道。 他這位親傳徒弟雖然個性張揚,卻絕不會妄夸海口,他說有眉目,自然是真的摸到了竅門,真的能在賞劍禮之前找到破律之法。司君齊注視著場上重新拉開架勢的兩人,唇角緊繃的紋路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或許他們也真的能贏。 -------------------- 沈蘊:唉,孩子大了,也不高興讓人碰了。 路彌遠:…………以后有的是機會碰的,師叔。 師尊是給兩人開小灶_(:з」∠)_今天晚上應該還有一更 第27章 曲有故(四) 司君齊次日便離開了天賢庭。他走得悄無聲息,并未讓沈路二人前來送行,還是今日在門口執勤的同修告訴沈蘊的。 “司仙師說他還有事務需要了結,所以回去處理,請沈同修不要在意,等賞劍禮當日必定會到場觀禮。”那位同修轉述完,又鼓起勇氣,閃亮著眼睛補充道,“沈同修,這次賞劍禮,你一定要贏啊!” “會的會的。”沈蘊笑笑。他順著看了一眼山外,歸山下云霧杳杳,沒有留下司君齊突兀造訪的半點痕跡。 司君齊走后,沈蘊和路彌遠依舊每日都會在晚課后去他們倆的秘密練武場對拆上一兩個時辰。 那一夜的點撥像是讓二人醍醐灌頂一般,協律相輔,劍路相成,雙方長進一日千里,尤其是路彌遠。他從一開始只能僥幸贏上一兩招,不過三四日工夫,便能和沈蘊百招之內難較上下,百招以上各有勝負。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兩個小孩也是這樣躲在謝霜堂的竹林后面,一邊比劃一邊琢磨沈蘊淘來的劍譜。不過那時候路彌遠個頭小,力氣也小,基本只有被沈蘊拿著木劍戳腦袋的份,戳不了幾下小朋友的淚水便在眼眶里盈盈打轉,看得小師叔負罪感一個勁地往胸口涌,覺得自己像在霸凌后輩。他本打算換個陪練,但第二天路彌遠腦門上多了一圈繃帶,依舊倔強地拿著木劍站在了竹林里,一雙墨瞳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明明現在的小朋友腦門上也纏著繃帶,怎么就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休息的間隙沈蘊打量了路彌遠幾眼,忍不住想道。 個頭嘛,肯定是長了,都快和我差不多高了;長相就是鼻梁挺了點眼睛拉長了點,細看其實也沒太多變化;脾氣嘛,還是一樣懂事聽話,不讓人cao心,不錯……那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呢? 他還沒思索出結果,路彌遠似乎是感受到了視線,回過了頭:“師叔怎么了?” 沈蘊鎮定自若地撒了個謊:“我在看你的傷,還沒好嗎?” “其實已經結痂了,”路彌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額頭,“只是覺得露著傷口不太好看,所以才拿繃帶遮著。” “柴自寒這幾天沒過來為難你吧?” “來過一次。”路彌遠道,“他下課路上和他幾個跟班攔住了我,說要給我點教訓,結果張沛雨跑過來說羿老人找我有事,將我帶了出來。” “羿老人真找你有事?” “當然沒有。” 沈蘊贊道:“你這室友倒是有幾分急智。” 路彌遠笑了笑。 “下次姓柴的要是再敢找你的麻煩,你就長按住天賢令下面的圓點默數三聲。”沈蘊叮囑道,“小陶盜靈渠時留了不少后門,你訊息一發出,群里立馬就能知曉。” “好。” 路彌遠休息夠了,重新拿起了劍,“再來最后一輪?” 沈蘊齜牙一笑:“如果我贏了,那就是最后一輪。” . 距離賞劍禮的日子越來越近,整個天賢庭也漸漸躁動不安起來。 這幾天,所有人聊的都是沈蘊和江子鯉將要進行的這一場對決。大伙揣測著兩位代劍范將以什么樣的招式取勝,到最后話題越來越歪,甚至變成了二人的各項綜合比拼,從家世背景到過往戰績,恨不得樣樣都拿出來分個輸贏。無形的硝煙在天賢庭中彌漫,每個人的臉上興奮異常。 “我的戰斗力是兩千一百六十七?”沈蘊挑高了眉,看向手里的紙片,“什么玩意兒?” 此時幾人聚在沈蘊的屋中喝茶磕牙,美其名曰“怕沈仙師明日上戰場緊張所以過來慰問探望”。 “他們統計出來的,”崔興言翻著桌上的話本雜書,“順便一提,少主的戰斗力是兩千三百四十八。” “憑什么江子鯉比我高一百八十一啊?”沈蘊這就不服了,“我無論哪方面都比他優秀好吧?” “是是是,沈仙師無論外貌性格武力人氣都略勝少主一籌,”崔興言攤手,“但人家有個劍圣爹,有一把吞月劍,光這兩樣就值不少分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