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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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忽然想起夏油杰二年級時的念叨,當時權當和尚念經沒有聽進去,也沒有學會。 “那個……五條大人。”先前電話聯絡五條悟的小輔助監督,跌跌撞撞穿過驚疑未定的人群想要喊住五條悟。 卻見方才還在視線中央的少年瞬間不見了。 五條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生氣和不耐煩的情緒對他而言并不陌生,但通常來得快去得也快,狠狠把咒靈□□一遍之后再來杯甜甜的飲料總能緩解。 但今天不是。 他手里撰著一罐已經被吸光的草莓牛奶,紙盒因為空氣擠壓皺的不成樣,就像五條悟現在的心情。 「奈奈,你在哪里?」 出了帳,手機一恢復信號五條悟就發了短信過去,但至今過去十多分鐘了對面也沒回應。 五條悟沒有回頭,隨手把紙盒丟進了便利店門口的垃圾桶內。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月見里的號碼。五條小少爺沒有考慮過可能是對方生氣了不想理他,他總覺得月見里是出了什么事。 畢竟剛才帳里帳外都有受了重傷的人類。 月見里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類,感覺很弱,完全沒辦法好好保護自己。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五條悟認為月見里一定出了什么事的瞬間,嘟聲消失了。少女溫和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入耳內。 “悟君?” 拗不過月見里蒼介的大題小做,月見里站在單人病房的窗前望著皎潔的明月。她才做完一系列檢查回來,就看到放在柜子上的手機一直在震。 五條悟七上八下的心這才稍稍落定。 “你沒事吧?” “誒?” 還真遇到事的月見里一下沒能組織好語言,有些驚奇地反問了一聲。而后馬上調整過來,用有些俏皮的尾音遮掩剛才的失神。“沒事呀。剛才陪爸爸在客廳看電視,手機放在房間里了。” 五條悟坐在高專門口的臺階上,胡亂抓了一下自己的短發。 “悟君呢?事情處理好了嗎?” “小意思。” 少年的聲音忽然有些驕傲,月見里望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勾了勾唇角。身后的病房門被推開,處理完惡意襲擊事件的月見里蒼介走進來。“奈奈。” 月見里回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三言兩語掛了五條悟的電話。 一分三十秒的通話像一根逗貓棒,在五條悟的面前揮了揮,當他被吊起胃口準備伸手去夠的時候,對面的人和逗貓棒又瞬間消失了。 小護士和醫生稍遲一步進入病房,護士替月見里后肩上的淤青上了點藥。醫生則是征詢父女二人的意見,可以現在回家,也可以留院觀察一晚。 “我要回家。”月見里斬釘截鐵。 月見里蒼介沒有出聲,點頭默許了。 襲擊者的信息很快就被調查清楚。尖嘴猴腮的那位,當晚就被戴著禮帽的黑手黨少年帶走了。另一位則被揍得稀巴爛后進了局子。 月見里抱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背后由撞擊留下的淤青疼的她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只懶懶地維持一個動作。眼前的巨幕里正在播放老電影,但她一點兒沒看進去。 月見里蒼介上午要去橫濱一趟,臨出門看到自家寶貝女兒百無聊賴的呆滯模樣,忽然有點于心不忍。 “奈奈醬,要不要去橫濱?爸爸處理完事情,下午可以陪你逛逛。” 海港都市橫濱,氣溫要比東京低得多,雖然冬季大多是放晴的氣候,在沒有日照的陰影處海風依舊刺骨。 月見里換了一身白色長款呢大衣,后肩時不時傳來疼痛感。 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向后掠過,地標塔大廈與旁邊的摩天輪很快便進入視野。 助理坐在副駕的位置上接了幾個電話,顯然對面也是不太好招惹的人,助理應答的語氣算得上畢恭畢敬而不是咄咄逼人。 自己的父親是多少年商場上的老狐貍,月見里不會不知道。早上喊她一起來橫濱或許是一時興起,但現在直接把她帶來mafia基地總部,總是有他的用意的。 黑色賓利在一棟摩登的建筑邊停下。助理下車為月見里蒼介開門,司機則下車打開了月見里奈奈這邊的車門。與此同時,一臺川崎機車自眼前呼嘯而過,穩穩停在了賓利的車頭前。 少年帥氣地摘下頭盔,往后瞥了一眼。 “咦?” 中原中也和月見里同時奇怪地咦了一聲。然后又異口同聲道:“是你!” 月見里蒼介不明所以,看了看女兒又看看眼前過于年輕的黑手黨。 原來昨天襲擊的月見里的男人,是港口mafia正在抓捕的叛徒。難怪昨天晚上他的同伙會說出“在逃命還想要女人”這樣的言語。月見里蒼介這一遭,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既然救下月見里的是港口mafia的干部,他的態度也就溫和了一些。 月見里氏最近幾樁比較重要的合作都和橫濱有關,而這個遍布橫濱港口的組織,遲早都要打照面。 森鷗外皮笑rou不笑地與月見里蒼介客套著言語,兩人在話中有話的對談中大約掌握了之后幾個月的合作基調。 月見里坐在一邊和中原中也聊起了車,四輪的跑車到兩輪機車,而后又聊到了蹦極和別的極限運動。整個頂層風光頗佳的辦公室內,氛圍還算融洽。 直到月見里父女離開,森鷗外的假笑才從臉上消失。中原中也有些奇怪,那對父女看起來只是超普通的人類,居然破天荒能讓森先生“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