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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覺自己應當逃過一劫。 ——然而他高興得太早。 有琴弘和松了手,轉而躺坐在竹搖椅上,卻是道:“可你們是舊相識,又與我有什么關系?薛蘭令可沒讓我救兩個人。” 俞秋意驚得慌忙抬頭:“我和薛大俠也是過命的交情!我們在七刀門里出生入死,好歹也是比萍水相逢更深的關系了!” 他話是說得不錯。 七刀門這種地方,和人命打交道,很難沒有過命的交情。 有琴弘和慢慢搖著竹椅,神情淡淡:“出生入死,過命的交情?” 俞秋意怕他不信,又急急從初見說到同進七刀門。 “我是信的,”有琴弘和嘴上這么說,卻不為所動:“你卻不知我與薛蘭令有多深的交情。比之你說的‘過命’,我們之間還要更‘過命’一些。我若是不想救你,那他是絕不會強求的。” 俞秋意臉都白了。 他求助似的望向段翊霜。 段翊霜兩處刀傷還未好,解毒時也不能多動,便就躺在竹榻上。 俞秋意看向他之前,他已做好為俞秋意說話的準備。 段翊霜道:“他還有用。” 有琴弘和偏過頭來:“不錯,他可以做我的藥人。” 段翊霜道:“他在七刀門很有用,他留在七刀門中,總能幫到薛蘭令。” 有琴弘和道:“是嗎?”像是在問,但又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回答。 “罷了,他這身體,中了寒毒只不能運使內力,實在是天生的藥人。可惜我近來也沒那么多時間多做調教,唉,算了。” 俞秋意心下一喜,問:“你要放過我?” 有琴弘和道:“你還不舍得?” 俞秋意連連搖首。 有琴弘和理了理衣袍,站起身來:“你們有什么話便說罷。” 倒沒有在屋中停留,直接推門而出。 眼見著有琴弘和離去,俞秋意終于從那種沉沉壓抑的感覺中掙脫而出。 他舒了口氣,道:“段大俠,我來這里,是有件事情要說。” 段翊霜問:“什么事?” 俞秋意道:“我要去白陽山莊。” 段翊霜問:“去白陽山莊?” 俞秋意頷首:“門主讓我去白陽山莊探查一件事情,我這就要走了。” 段翊霜道:“若有什么難處,可以尋我的知己至交相助。” 俞秋意問:“是誰?” 段翊霜嘆道:“白陽山莊少莊主,黎星辰。” 記下這個名字,俞秋意不免動容:“江湖上都說無瑕劍是正人君子,善良可敬,以前我與慕白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如今看來,的確是百聞不如一見的。” 段翊霜垂著眼沒有接下這句話,只道:“薛蘭令……怎么樣了?” “他很得門主重用,”俞秋意道,“沒有一樁任務失手,每次都完成得非常漂亮。千山首領現在都不如他得門主信任。” 段翊霜便不再說話。 自己其實是有很多問題的。段翊霜想。 想問薛蘭令究竟在做些什么,想做什么,又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那兩條刀傷偶爾泛疼的時候,他就克制不住地想。 已分不清是在想薛蘭令,還是在想薛蘭令的心事。 也許薛蘭令成了他的心病。 若能治好,那窮盡所有都想去治。 偏偏心里病著,就不愿意治。 俞秋意離開后又過了半個月。 段翊霜身上的刀傷本就不深,如今得益于有琴弘和的高絕的醫術,不僅愈合完美,更是連半分痕跡也不見。 他便留在竹屋里專心養身,等候有琴弘和為他解毒。 而這春秋谷,總是安靜非常。 這里沒有任何一只動物,只有成片的藥田,被有琴弘和精心打理著。 縱然闊別了幾年,藥田里的藥草依舊嫩綠新鮮。 如有琴弘和這樣本該名震江湖的神醫卻寂寂無名。 這本是樁很奇怪的事情。 但再如何奇怪,卻也教人不得不承認。 ——有琴弘和不適合在江湖里。 這不是說他的人有多高潔出塵、不諳世事。 相反。 有琴弘和的心思深沉到可怖。 這樣的神醫若在江湖里,那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所以有琴弘和不適合在江湖。 他適合在這里。 在春秋谷中。 那些藥草舒展著枝葉與翠綠的梢頭,循著風的軌跡搖晃。 刀落下來時,有琴弘和正在澆水。 他澆水時的手很穩。 他的神情也很專注。 他似乎沒有留意到這把突然出現的刀,也沒注意到鬼魅般接近的影。 直到刀陷進泥土里,擲刀的人走近。 有琴弘和拎著噴壺,壺中清水隨著他轉身出掌的動作灑下兩滴。 他掌心向外,內力就凝在掌間。 他推掌而出,擲刀的人便以掌相錯。 兩人臂肘交錯,腕掌翻轉貼近,又推拉出一二尺的距離。 有琴弘和再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然而這看似占盡上風的舉動,卻讓他不得不隨著那人的動作而移轉身形。 驟起驟落,東西相倒。 ——就是這個時機! 正當好的時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