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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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當真奇怪。 體內的法力驟然充盈起來,按理他從前不過凡塵中人,即便身為戰神,也只是空有一身神力,對法術之道應當一竅不通,但不知為何,這些菜肴才被他吃進肚里,他就本能地運轉起一種神秘的功法來,將那菜色中蘊藏的靈力盡皆化用。 丹田原本只是微熱,在用完飯以后,竟已然變做了充沛飽漲。 陸柒下意識變換為了盤膝而坐的姿勢,濃郁的靈力自丹田飛速向四肢百骸翻騰而去,讓陸柒全身都泛起熱意,經脈里流竄著強悍無匹的法力,將他自己都刺得生疼。 這樣的感覺本該很陌生甚至是不舒服的,但陸柒卻覺無比熟悉。 怪哉,怪哉。指尖在膝上輕叩,陸柒努力在自己三十年的記憶里搜尋與寧霽玉可能相關的事物,可他什么也想不起來。 陸柒雖對三十年的每一日都了如指掌,清楚地知道其中完全沒有寧霽玉的影子,但不知為何,他總覺自己的記憶像是被一層薄紗蒙住,難以真正看個明白。 想到這里,陸柒的頭又開始疼了。 陸柒并非軟弱的人,從前久經沙場時即便身中數刀,也能面不改色地繼續指揮大軍,而今他也不過眉頭一蹙,并未有更多表現。 然而下一瞬,冰冷的指尖停留在了他兩側的太陽xue上,不輕不重地替他按揉起來。 熟悉的死亡氣息 是寧霽玉來了。 陸柒下意識就要掙開,但他分明已擺脫了鎖鏈的控制,此時卻也完全掙脫不得。 你做什么!陸柒沉聲道。 太陽xue乃是習武之人的命門,決不能輕易暴露人前。 可如今,陸柒毫無所覺,便被人輕易地制住了要害。 而他甚至不知寧霽玉是何時來的。 這一事實立即便在陸柒心中敲響了警鐘。 既然自己與寧霽玉實力相差極大,逃跑之事便更須得從長計議了。 寧霽玉仍不輕不重地替他按揉,不緊不慢道:將軍不是頭疼么?吾替將軍按一按。 你使了什么手段!陸柒冷聲道,為何又將我禁錮! 寧霽玉輕聲一笑,而后道:不過一點小把戲罷了,若不如此,將軍又怎肯讓吾好生獻一獻殷勤? 他一個閃身,便在陸柒身側的椅子上坐下,笑而不語地看著他。 陸柒愈發弄不懂冥主大人的喜怒無常,但此時他的手腳也終是恢復了知覺。 陛下自重。陸柒輕哼一聲,語氣雖然不滿,面上卻閃過一絲不自然。 孤對將軍可是毫無保留,將軍不必防備這許多。寧霽玉見桌上的菜已被他吃完,唇角勾起一絲古怪的笑。 陸柒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順著寧霽玉眼角余光看去,面色數變。 莫不是他在里面下了毒? 陸柒暗自將靈力運轉一圈,倒是并無不適,只是丹田的guntang之感愈發明顯。 放心,吾自然寧霽玉眉眼彎彎,悄悄地向他靠近了些,湊到陸柒耳邊輕聲道,不會害了將軍。 森冷的信香噴灑在鼻尖之時,陸柒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已然來不及了。 丹田里的熱流原本只是充盈了他的經脈,如今卻隱有向大腦匯聚的傾向,后頸的腺體瘋狂跳動起來,似叫囂,也似渴求。 陸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靈力過剩,竟是這樣的代價。 將軍,寧霽玉不知何時已轉向了他身后,溫柔的吻落在陸柒guntang的腺體上,嗓音蠱惑,將軍既想要吾 我不想。陸柒眼底漆黑如墨,一字一頓。 又為何要忍? 暴動的信香和翻涌的法力一齊上涌,將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帷幕落了下來,遮蔽了一室的旖旎。 作者有話要說: 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從事獨賢《 詩經小雅北山》 4.第 4 章 陸柒次日醒來時,身側的床榻已然冷了,若非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凹陷痕跡,陸柒險些要以為昨夜的一切不過夢境。 許是信香和臨時標記的作用,陸柒竟恍惚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不過他很快便將這種陌生的感覺徹底拂去。 陸柒的目光落在枕邊的信箋上。 入目的是寧霽玉熟悉的字跡,陸柒快速掃了一眼,心頭登時一哂。 寧霽玉竟還叫他運功調息。 陸柒的丹田的確又有飽漲之感,甚至比昨日用過飯后還要充盈。 然而昨日正是因他法力暴動時試圖運功,這才加速了理智的淪陷。 同樣的招式用不了兩次,寧霽玉莫非以為他還會上套么? 將軍醒了,聽見屋內的動靜,阿元恭敬地進來,陛下去上朝了,一會便回來陪將軍用早膳,還請將軍先調息一二,梳理新得的法力。 什么時辰了?陸柒揉了揉太陽xue,將腦海里殘存的困意驅散而空。 回將軍的話,已是辰時了。 不過辰時,他竟已起身了么? 想起昨夜的纏綿,陸柒不自然地問了一句: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陛下卯初便已起身去上朝了。 這么早,上朝怎得不叫我?陸柒雖怨他的強逼手段,但到底兩人如今關系古怪,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對了,他的雨露期不是還沒過去么? 后頸的臨時標記時刻提醒著他寧霽玉的狀態。 雖神志清醒,但信香卻很不安穩。 將軍乃禁軍統領,不必掌管外務,陛下體恤將軍,遂免了將軍的早朝。平日里陛下一貫勤勉,還未有因故不上朝的時候,阿元回道,將軍還是快些將陛下渡予將軍的法力化用了好。 法力?陸柒的確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功力似在微微奔涌,但對傳功一事卻是毫無印象。 阿元面色微紅,低下頭小聲解釋道:昨日的菜色乃是促靈的,陛下、陛下又以身相侍,為將軍補足許多,還請將軍莫要負了陛下心意才好。 聞言,陸柒所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昨夜他雖非自愿,倒 也算自愿。 可寧霽玉竟敢帶著那樣一副身子去上朝? 情.動的乾元發作起來,絕不是好消受的,而正值雨露期的坤澤卻對他予取予求。 只要稍一閉眼,陸柒幾乎就能想見自己在他脖頸、鎖骨和雪白肌膚上的任何一寸土地,留下了多少可怖的痕跡。 昨夜他的動作半是發泄,半是報復。 即便陸柒自認冷情冷性,對寧霽玉毫無感情,但一想到他要帶著自己留下的痕跡和那濃郁的信香在眾人面前出現,心中便不是滋味。 不是在外面裝乾元么,都這樣了還怎么裝得下去? 我與你家陛下,從前可有牽扯?煩躁地閉了閉眼,陸柒終于艱澀地開口道。 這些小的便不清楚了,阿元恭敬地彎了彎腰,自覺已經為冥主很是美言了一番,可以功成身退,還請將軍快些調息,莫要浪費了陛下的一番心意。 阿元走后,陸柒怔忡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將他那一番話在心里來回咀嚼幾遍。 心意么? 阿元和寧霽玉不曾騙他,這回他一運起靈力,體內便自發形成一股滾滾的循環,與昨日的虛浮相比不知堅實了多少倍。 他這個人怎么這樣。陸柒無聲地嘆了口氣。 若是光風霽月、心意為真,又為何要抹去他的記憶,限制他的自由,甚至還曾想過以鎖鏈禁錮于他,又用如此下作手段,欲要與他春風數度? 可他渡給自己的靈力,又確實為真。 或許只是坤澤在雨露期的自然反應吧。陸柒喃喃道。 或許什么? 寧霽玉喑啞的嗓音由遠及近,陸柒忽而意識到他這兩天里嗓音就不曾恢復正常過,如今更是變本加厲 所以,冥主大人竟是頂著這樣的聲音去上朝的? 被雨露滋潤過的坤澤嗓子軟得如一汪春水,即便是不受信香影響的中人,都可能被他折了心神,更遑論那些乾元。 陸柒的面色沉了下來。 乾元天生的極強占有欲和臨時標記的捆綁作用,讓他對一個并無什么感情的人,也生出了許多霸道而瘋狂的念頭。 怎么了?寧霽玉察覺到了對方態度突如其來的變化,雖并未對陸柒有什么期待,此時不免也有些委屈起來。 他縱著陸柒一夜,又辛辛苦苦起個大早自去上朝,還渡了百年修為予陸柒,他為他的乾元做了這么多,他的乾元卻不僅毫無表示,還用這般眼神看他。 好吧,的確也不是他的乾元。 這段關系本就是他強求來的,他做些讓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將軍?寧霽玉雖想喚他阿柒,只是生怕將人又惹惱了,只得用了個他自以為正經的稱呼。 不料這一聲將軍卻是徹底點燃了陸柒的怒意。 昨夜幾度瘋狂時,寧霽玉正是用這樣的嗓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喚他將軍,細細碎碎,嗚嗚咽咽。 一想到冥主在朝堂上還可能用這樣的嗓子喚別人的稱謂,陸柒險些就要將理智徹底丟失。 在下可當不起陛下這一聲將軍。陸柒不知該說些什么,下意識就刺了一句。 許是雨露期的坤澤不由自主地變得脆弱敏感,陸柒此話一出,冥主的神色便驟然一白,眼底原本因得見陸柒的一絲淺喜也瞬間黯淡下去。 你后頸的腺體微微發燙,陸柒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些煩躁和懊惱,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可他又不知能說什么。 將軍如今功力如何了?還是寧霽玉自己輕輕巧巧地將這一話題揭過,陸柒借坡下驢,頗為和顏悅色地與他就功法修為一事聊了一會。 兩人不約而同地,假裝方才的尷尬從未發生過。 寧霽玉陪著陸柒一道用了飯食,說是陪著便當真只是陪著,阿元雖給寧霽玉也備下了筷子,寧霽玉卻是坐在那里一口也不曾動,專心致志地盯著陸柒用膳。 陛下這是做什么。陸柒剛拿起筷子便覺寧霽玉十分古怪,不自在地攪動起面前的粥來。 吾早已辟谷,這些飯食吃了也是浪費,寧霽玉輕嘆口氣,干澀道,可是吾在此處,讓將軍不舒服了? 他略一停頓,又補充道:將軍盡管放心,同樣的手段吾決不會用第二次,往后的飯食都可以安心地吃。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柒勉強喝了口粥,口感依舊十分符合他的心意,只是他心中有事,并不能很好地嘗出個中滋味。 寧霽玉眨了眨眼,忽而輕笑一聲,已是端坐在了數尺開外的榻上,語氣輕快道:吾離將軍遠些,將軍自便就好。 陸柒登時明白,他是不欲讓自己不舒服。 身體本能差點就要讓他開口阻止寧霽玉的遠離 方才寧霽玉坐在他身側時,心中原本生出的不安之感,其實反倒稍有消弭,而他后頸的腺體也不似先前那般時常發燙,而是安生許多。 也不知這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這樣無措的感覺實在陌生,陸柒味同嚼蠟地用完早膳,終于別扭地開了口。 即便他心知寧霽玉大概率是要拒絕的,但他總要一試方才死心。 明日起我也想與陛下,一同上朝。 再次出乎陸柒的意料,寧霽玉竟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不過從前并無禁衛軍統領上朝的先例,將軍只能以吾親衛的身份站在吾身后,不能到下面參與討論,不知將軍可還愿意? 禁衛軍統領當然能夠上朝,他只是不愿讓陸柒暴露人前,不欲他的乾元被旁人窺探罷了。 偽裝了幾千年的乾元,寧霽玉偶爾也會忘了自己坤澤的身份,在許多方面表露出乾元的特性 比如這瘋魔之至的占有欲。 陸柒本也不指望寧霽玉肯讓自己插手政務,能有一個知曉冥界大事的渠道便已讓他很滿意了,遂點了點頭,連帶著對寧霽玉的態度也軟和許多。 他也說不清自己對寧霽玉到底是怎樣的感覺,真情自然沒有,愧疚和虧欠也談不上,或許只是乾元的本能讓他有了些狂占的念頭和稍稍負一點點責任、給一點點回應的想法。 多謝。無數詞匯到了嘴邊,他終究只說了一句于陌生人之間最尋常不過的。 寧霽玉不自在地點了點頭,面上微紅別開臉不愿看他,默不作聲地伸手揉著太陽xue,他近日頗為勞累,又耗了許多法力,面上露出少許疲憊之色,只是也不肯走。 單是聞到陸柒鮮血味的信香,他便覺自己空了千百年的心終于有了著落。 你為什么要陸柒斟酌著開頭,我與其他乾元并無不同。 話雖如此,望著這樣脆弱的冥主,陸柒終究有些心軟,上前幾步在他身側坐定,替他輕輕按揉起來。 寧霽玉又是一怔。 他自作主張地將人束在身邊,便從未想過要得到什么回應。 不同的,你與他們,都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渣賤文學!不是渣賤文學!不是渣賤文學! 只是兩個大傻子都不懂愛而已orz 謝謝稀星小可愛的營養液,么么么 5.第 5 章 額際被不同于自己的、溫熱的手輕輕按揉,又被那樣一雙含著陌生的關切之意的熟悉眼眸定定望住,寧霽玉險些就要將二人的從前和盤托出 不過他很快便清醒過來,眼前的人縱然表現得與他再如何親近,也仍舊是那個可以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戰神。 準確的來說,兩人根本沒有從前。 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陸柒隱約覺得,寧霽玉的目光,似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一時間也說不上來自己究竟是松了一口氣,還是不滿于可能的替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