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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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時野的角度看不過小事一樁,卻也不知是他哪出的表現令那位被他救下的姑娘刮目相看,居然差了媒人來時府說媒,還托這媒人帶了好幾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云云的rou麻話。 那姑娘名叫崔若煙,戶部尚書之女,年方十六,長相秀美,為人溫和。 時阮對她是越看越滿意,甚至打從心底里覺得是自家弟弟高攀,于是每日恨不能耳提面令時野立刻答應這樁親事。 誰知道時野又開始犯倔,說什么不同意,還直言崔若煙完全不是自己中意的類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娶她。 時阮恨不能抽他幾個大嘴巴子讓他清醒清醒,人姑娘能看上他,說句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都不為過,自家這弟弟不懂抓緊機會也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在這挑三揀四,也不看看其他人對他避而遠之的態度,有他挑剔的份嗎! 可惜無論她多滿意,時野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松口,弟弟的性格她也清楚,完全是吃軟不吃硬,半點強逼不得,得想著法子慢慢軟化,于是哪怕再心急,她也只能換種方法徐徐圖之了。 時野最近很煩,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女人突然間纏上了他,要死要活非得嫁給他不說,還借著向他姐討教女紅的由頭,隔三差五往他家跑。 天知道他多想讓這人直接出去,奈何她也怎么不同自己說話,就纏著時阮問東問西,仿佛真只是單純來精進女紅手藝的,倘若他直接將對方掃地出門,恐怕要被人說是自作多情。 更嚴重的是卿長生已經好幾天對他不冷不熱了,散學后不再等他,糕點投喂完全沒了,甚至他前幾天厚著臉皮賴在時府,晚上想偷偷遛去他的臥房,卻發現這人居然將房門鎖的嚴嚴實實,任憑他在門外小偷似的撓了半天門也不給開。 那一刻時野簡直感覺天都要塌了。 這幾天他過得可以說里外不是人,簡直窩火得要命,卻還得收斂著脾氣在卿長生面前伏低做小,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而且哪怕他卑微至此,他的小卿居然還是不怎么愿意理他,簡直把他氣得想死。 然而今天他還是又一次鍥而不舍去纏著卿長生。 卿長生原本不想理他,奈何這人垂頭喪氣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憐,卿長生一時心軟,便被時野攬著肩膀強行帶去了時府。 時野原本想著將人拐去自己房間,之后好好告訴他自己對那什么崔若煙不感半點興趣,現下也只是礙于時阮的面子,才勉強讓她出入時府,等之后找了機會一定將她趕走。然后再將人抱一抱哄一哄,這人保管立刻要同自己冰釋前嫌。 他在心里將如意算盤撥得噼啪響,然而當他在進門后在涼亭內看到崔若煙時,臉上的笑容突然便僵在了嘴角。 卿長生自然也瞧見了她,原本轉身要走,卻猝不及防被時阮叫住,于是他離開的腳步一頓,只得硬著頭皮跟時野一起來到時阮面前。 時阮有意撮合時野與崔若煙,她想著卿長生素來跟時野關系親近,倘若由他出面在兩人間做個調和,說不定時野真能回心轉意。 于是她暗中向卿長生使了個眼色,依對方的聰慧機敏而言,想來定能看出她的弦外之音。 卿長生也確實明白了她的想法,卻不知為何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半點沒有替他們兩人牽個話頭的意思。 時阮心想真是難得見到這孩子有心事的時候,可惜現在不方便問問緣由,眼見此處的氣氛有些尷尬,便只能由她來當這個牽線人了。 昨天若煙跟我學了種新繡樣,我原以為她要練習兩天才能繡好,沒成想今日便繡出了方不錯的帕子。她柔聲招呼時野。小野,你要不要來看看? 時野沒答話,時阮見狀有些無奈,只能轉頭去招呼崔若煙。 這孩子害羞呢,若煙,你將帕子拿著給他看看去。 崔若煙聞言,有些緊張地捏起桌上的帕子,隨后含羞帶怯般走到時野跟前,將帕子遞了過去。 誰曾向時野半點面子不給,別說伸手去接,眼神都沒往她身上落一下。 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看不懂,也懶得看。 崔若煙將將伸出的手便就這樣僵在了原地,一時間遞過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氣氛尷尬至極。 卿長生到底不像時野那樣鐵石心腸,眼見這姑娘羞紅了一張臉,眼淚直在眼眶打轉,于是便接過了那方繡帕,權當給她一個臺階下。 他定睛一看,哦豁,繡的還是鴛鴦戲水。 卿長生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會為難一個小姑娘,他仔細盯著帕瞧了片刻,柔聲開口稱贊道:確實別致,若煙姑娘當真是心靈手巧。 時野聞言,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卻誰也猜不出他到底在不滿什么。 崔若煙的目光在時野同卿長生之間來回逡巡片刻,突然便拿出隨身帶的帕子抹了抹眼淚,隨即有些膽怯似的小聲抽噎著對卿長生道:長生哥哥,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這一句話問的頗為突兀,不止卿長生,就連一旁的時阮都有些吃驚了。 沒人清楚她究竟為什么會突然有此疑問,但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傷心,仿佛真真受到了無盡委屈,才會問出這句話。 姑娘言重了。卿長生有些無奈,將手里那方帕子放在了桌上。你我不過萍水相逢,連熟識都不算,我又豈會無故厭煩你呢。 可是......可是......我聽人說你以前經常來時府做客,可自從我來后,便再沒在此地出現過,同時野哥哥的關系也鬧得有些僵。崔若煙抽抽噎噎的。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倘若真是如此,我以后便不會再來了。 時阮聽著她這話,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但她畢竟與卿長生相處了許多年,論親疏遠近這丫頭同卿長生壓根比不了,于是她沒來得及細想,便脫口而出道。 若煙怕是誤會了,長生他近來正準備參加科考,閑暇時間便也少些,這才沒有總往這邊來。他之前便同我解釋過,跟你卻是沒什么關聯的。 崔若煙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眼見時阮發話,語氣似乎有些不冷不熱,便將剩下的說辭吞回了肚子里。 那.....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對不起,長生哥哥,我不該胡亂揣測你的心意。 卿長生莫名受了場質疑,心里仍是有些不虞,可眼下對方已經道歉,他總不能跟個小姑娘計較。 他正準備開口,卻被人搶過了話頭。 咱們這幾個人里誰最不待見你,你真看不出來么。時野皺起眉頭,半點面子沒給對方留。倒是知道柿子該挑軟的捏,真是矯情。 說罷便拉著卿長生揚長而去,絲毫沒管身后的崔若煙又捏著帕子哭開了。 經此一鬧,卿長生又沒了跟他說話的興趣,連時野的房間都不愿意進,只在自己房里呆了會,便冷著臉離開了。 時野目送他的背影遠去,十分煩躁的撓了撓頭發,心里急得想打人。 一天天的,這都算什么事啊。 之后幾天時野都沒再見到卿長生,倒是那崔若煙,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藥,竟然依舊每天雷打不動朝時野家跑。 時野甚至考慮過干脆這段時間都不回家算了,只是時阮好容易回時家一趟,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待在家里,便也只能每天硬著頭皮回家,只是每每路過涼亭時都會做出一副目不斜視生人勿進的冷漠表情,認時阮如何招呼他都不答話,直接將崔若煙給忽略了徹底。 這日有人送了時阮幾樣產自千里之外的稀罕水果,時阮想著讓家里小孩們都嘗嘗鮮,于是她親手做了幾個拿手小菜,便托人請了卿長生過來吃飯。 崔若煙昨日跟她說過有些私事要處理,今天可能并不會來,誰知今日居然又來了,時阮也不好趕客,將人迎進屋里說了幾句話,便去廚房打算再添兩道菜。 時阮走后,崔若煙左右環視,確定四下無人后,竟然從隨身帶的荷包中掏出一小包牛皮紙包著的白色粉末,隨后悄悄將粉末倒入了擺在桌上的某個茶杯里。 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因為害怕,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她完全沒辦法去估算到底該放多少劑量,只一股腦將紙包內的藥粉都倒進了杯中。 當她正準備將牛皮紙收回荷包里時,門口突然傳來了誰的聲音。 你在做什么? 一句再普通不過問話卻不啻于一道驚雷于她腦內炸響,崔若煙的動作一僵,神色慌亂的將那小片牛皮紙塞進了懷里。 卿長生來時見崔若煙背對著門彎著腰,似乎正在做些什么,他覺得有些奇怪,便出聲問了句,誰知這人居然手忙腳亂的往懷里塞了樣什么東西,轉過身時臉上的表情也十分驚慌失措。 卿長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兩三步走到桌邊檢查,只見擺在桌上的某杯熱茶四周,竟散落著一些白色的不明藥粉。 是崔若煙因為手抖不小心灑在桌上的。 你打算給誰下藥?時野?卿長生指著桌上殘留的粉末沉聲問道。 你......你在胡說什么!崔若煙眼見自己的謀劃將要敗露,連忙掏出帕子三兩下將那些粉末擦了個干凈。 我也是好奇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方才才會湊近去看看的。 結合這人的一系列表現,卿長生是半句也不相信她說的話了。 他不懷疑這東西是什么毒藥,畢竟哪怕崔若煙再膽大包天,想也也沒那個膽量公然在時府行兇,排除掉這個可能后,那這包藥粉究竟是什么自然顯而易見了。 卿長生怎么也想不到崔若煙看上去安靜羞怯,行事居然如此膽大包天。他先前只是在生時野的氣,對這姑娘卻是沒什么不喜,眼下卻真的生氣了。 想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居然會使如此陰私的招數,難道你真不會感到半點羞恥嗎? 崔若煙沒有答話,只低著頭,似乎有些羞愧的模樣。 卿長生見她這幅模樣,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只道是她一念之差,才走上這條歪路,方才的話說的確實太重,他正打算出聲安撫崔若煙幾句,沒曾想這人趁他不注意時突然便眼疾手快端起那杯茶,接著將它灑出屋外。 眼見證據被徹底銷毀,崔若煙心里底氣便也足了。 你憑什么這樣污人清白?她一改方才羞愧懦弱的模樣,冷笑道:說我想給時野哥哥下藥,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卿長生沒想到她變臉居然如此之快,待反應過來后心里暗惱自己方才的憐憫真是多余,便也不再客氣。 方才我來時瞧見你將什么東西塞進懷里,清白與否,拿出一看便知。 你這登徒浪子,竟大膽到往姑娘家胸口看,莫不是想借機非禮我?崔若煙完全不怵他說的話,胡攪蠻纏道。 卿長生性子溫潤,向來不會吵架,直接便被對方這番話噎得再說不出來什么。 姑娘家的貼身物件豈能隨意示人,他這要求外人聽來恐怕也會覺得離譜。 卿長生知道自己沒證據便不占理,雖然依舊生氣,也只能強壓下心中火氣說道: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大可不必說些莫須有的話來辱人名節,也平白自降身價。我只是提醒你,時野素來最厭惡被人算計,你若真想討他歡心,切莫再如此行事。 你同時野又是什么關系,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崔若煙這回是徹底同卿長生撕破了臉皮,難聽的話有一句算一句直往外蹦。你以為其他人是怎么待你的?拿你當時野哥哥的好兄弟?做夢吧,別人只當你是時野哥哥養的一條狗,一廂情愿黏了他許多年,踢都踢不走的那種癩皮狗...... 閉嘴。卿長生打斷她的話,面色冷凝得朝她所在的方向逼近一步。 他平時性格和善,不代表便能被人指著鼻子辱罵。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這里同我大呼小叫?區區戶部尚書之女,竟敢對著當朝宰相之子滿口污言穢語,莫不是嫌你父親這頂烏紗帽戴的太過牢固? 崔若煙被他冷漠的語氣嚇得愣在了原地,一時間連大氣也不敢喘。 就在這時,時野回來了。 他一進門便感覺屋內的兩人氣氛不對,頗有劍拔弩張的氛圍。 崔若煙見到了時野,猝不及防便哭開了,哽咽著要往他懷里撲,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氣焰。 時野哥哥......我方才一個人待著這里等阮姐回來,卻不想長生哥哥來此,無緣無故便要趕我離開,我不肯走,他便開始威脅要讓我父親官職不保.....嗚嗚...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為什么三番五次要為難我。 時野看了眼僵站在原地,面上尤帶怒容的卿長生,又低頭看了看縮在自己懷里哭的梨花帶雨的崔若煙一眼,不帶半點遲疑的將她從自己懷里扯了出來。 你想知道他為什么會三番五次趕你離開? 時野問這句話時語氣十足嚴肅,崔若煙一時被問得忘了哭泣,只有些呆呆的抬起頭,猝不及防便對上了時野那雙寫滿冷漠與厭惡的眼。 那自然是我托他替我將你趕走的,我這個人脾氣大,說話也沒個分寸,看在你是個姑娘的份上,才給你幾分面子,讓他來替我趕客,誰曾想不知是你腦子太過蠢笨,還是壓根就是不要臉皮,竟死皮賴臉又在我家賴了這許多天。 時野毫不留情將她推開,力道大的讓對方差點摔倒在地。 那現在便換我來同你講,你不必再自作多情,我對完全沒有半點好感。請你立刻從我家滾出去,并且從此以后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雖然不打女人,難保以后不會當著時阮的面再將你痛罵一頓。 崔若煙到底是姑娘家,哪挨過這種罵,時野話音剛落,她便捂著臉泣不成聲的跑開了。 估計以后應該也不會再來。 卿長生原本十分生氣,眼見時野哪怕不明真相,第一反應仍是替自己出頭,多日來心中的郁結頓時一掃而空,待崔若煙離開后,他便忍不住要給時野一個解釋。 阿野,其實剛才我是看見她....... 別說了,我懶得聽。時野罵人罵了個舒坦,心中也覺得神清氣爽,有些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接著湊到卿長生面前。 我好像聽誰說過,什么自己最是寬容大度,哪怕我娶親也還能跟我哥倆好之類的話。時野語氣揶揄。 寬容?大度?說這話自己不害羞嗎? 卿長生臉色微紅,也學著時野平日的樣子,只輕哼一聲,權當什么也沒聽見。 作者有話要說: 時野,我愿稱你為鑒茶達人。 倒也不是說目光有多毒辣,只是完全相信小卿罷了 除了自家小卿,誰的面子都不給,誰的使喚也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