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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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結(jié)婚的結(jié)果必然是離婚,那一紙婚約又能保障什么? 從小的家庭環(huán)境,讓周淶對婚姻這種事情沒有半點興趣,甚至非常排斥。 婚姻不能保證什么,婚姻更不能改變什么。 和林斯逸在一起這段時間里,周淶更沒有考慮過結(jié)婚這件事情。 尚且不管林斯逸有幾分真心,但周淶要先表明自己的立場,她說:“這種事情能夠隨便說說嗎?” 林斯逸扯了一下苦澀的唇角,他徹底說不出什么話。 他想說他并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喜歡她,他愛她,這是埋藏在心里整整十年的事情。 可是他太笨拙了,一遇上她的事就變得口齒不清,六神無主。 除了周淶以外,林斯逸從未吻過任何一個人。但這樣說倒也不能完全對,林斯逸喜歡小孩子,他抱過自己表姐那個不滿一周歲的小奶娃,忍不住在人家rou嘟嘟的臉上親一口,再親一口。表姐那時候還打趣林斯逸:你那么喜歡小娃娃,就趕緊找個老婆。 林斯逸有些羞澀。當(dāng)時的他已經(jīng)上了大學(xué),但從未想過找什么女朋友的事情,更別提老婆。 林斯逸甚至想過,如果他這一生心里只有周淶一個人的話,那么他這輩子也不會去結(jié)婚的,因為這樣對另外一個人不公平。 他要愛一個人,那只能是純粹的,心無旁騖的。 他要娶一個人,也必定是深愛對方才會做這個決定。 可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擺在林斯逸的面前。 有時候光靠他內(nèi)心的那點東西是根本不值一提的,他拿什么來娶周淶? 百無一用是深情。 林斯逸的沉默倒是叫周淶有了反擊的理由,她嚴(yán)肅地問:“林斯逸,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出國留學(xué)了?” 林斯逸誠實地點點頭:“是的。” 周淶譏諷:“看吧,要不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你是不是也沒有打算跟我提。” “不是的,我是想當(dāng)事情都確定……”從未想過隱瞞,只不過林斯逸這個人從來都是做十分才說一分的人。 “確定下來然后通知我一聲嗎?”周淶說出口才驚覺,這件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居然像是一根刺早就扎在她的心里。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意的,甚至還十分支持林斯逸能過出國。可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她竟然如此在意? 周淶笑:“這就是你口中的想要結(jié)婚?” “我……” 周淶又道貌岸然地解釋一句:“我沒有阻止你去留學(xué)的意思,出國鍍個金這件事我非常支持的,真的,傻子才會選擇放棄。”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他的確想過放棄,為了她。 “你怎么會傻呢?你可是z大的雙學(xué)科博士,你這種人是最精明不過的,不是嗎?”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刺,狠狠地往林斯逸的身上扎。 從小到大,林斯逸自詡也算是堅強的一個人。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從未像此時此刻,驚慌失措。 他很怕自己會是去什么,即便他一開始就沒有擁有過。 這是他們兩人在那么親密的關(guān)系之后第一次吵架,只是把那些存在的問題一次性都倒了出來。倒不至于不可開交,畢竟正在熱戀期,看到的都是對方身上的好,只想下一秒就緊緊相擁,用力親吻。 周淶意識到自己說出口的話越來越刻薄時,自己也怔了一下。 不該這樣的,要冷靜。 人的這張嘴巴,可以變成最溫柔的親吻,也會成為最尖酸刻薄的武器。 周淶這個時候像是變成一只刺猬,她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在遇到外界傷害時,會下意識收起自己身體最柔軟的部分,再露出堅硬的銳刺去反擊。 傷害從來都不是她的本意,她只不過是想保護自己。 可傷害又是實質(zhì)的存在,因為她必然難以兩全。 周淶揉了揉自己發(fā)疼的太陽xue,擰著眉:“算了,我們兩個人還是都冷靜冷靜吧。” 冷靜,代表著還有回旋的余地是嗎? 林斯逸抿著唇?jīng)]說話,他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周淶。 周淶看著林斯逸這副樣子莫名有些心軟,可她這會兒又真的覺得很煩,咕噥了一句:“一點也不好玩。” 林斯逸呼吸一滯,雙眼緊緊地鎖在周淶的身上,似不相信這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無論前面周淶說了多少傷人的話,但林斯逸都不會放在心上。 “玩”這個詞卻像是一個隱埋在地下的暗雷,一不留神踩一腳,能夠讓人粉身碎骨。 他沒有忘記,那天在time酒吧時,周淶在和別人打賭——“林斯逸那個書呆子看著還蠻好玩的,你要玩玩嘛?” 林斯逸站起來,腳上像是灌了鉗。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有些耳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她說話了。 他去拿了自己的衣服,換好之后走出來。 周淶靠在床上,嘆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手機,煩悶地點開微信。 微信上一排的紅點,給她發(fā)消息最多的是弟弟陳澈。 凌晨兩點陳澈還給她發(fā)了語音消息。 點開語音,陳澈好聽的聲音傳出: “你這人怎么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虧我還那么愛你呢,哼,消息也不回。” 周淶沒好氣地用語音回了一句:“給老娘滾!” 清晨六點多,沒想到陳澈居然也用語音秒回:“你這樣人家好傷心的。” 語氣還是和小時候那樣欠扁。 周淶翻了翻白眼,不想再理會。 抬頭,撞上林斯逸那雙泛紅的眼眶。 林斯逸這人幾乎不會發(fā)什么脾氣,可冷起臉來,凌厲分明的五官線條也有些怵人。他這會兒也沒有發(fā)脾氣,只不過神色過于冷淡了一些。 周淶要不是和林斯逸相處那么長一段時間,也要叫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嚇到。 “你干嘛?”周淶稍帶防備地問。 林斯逸垂下眼睫,搖搖頭。 他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她,有些自責(zé)。 周淶的手機上又收到陳澈的消息,這次是幾個搞笑的表情包。她看著這幾個逗趣的表情包扯起唇角笑了笑,覺得有些無聊。 她看起來似乎挺沒心沒肺的,明明前幾分鐘還在指責(zé)林斯逸隨隨便便提結(jié)婚的話,可這一刻卻似乎根本不在意。甚至,還可以跟別人有說有笑。 林斯逸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當(dāng)下的感受。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穿過層層皮膚,再一把狠狠掐住。他已經(jīng)皮開rou綻,渾身鮮血,但身上的疼痛遠沒有心上的疼痛來得厲害。 那只手無情地把他的心臟揉碎,擠爆,血腥暴力。 好像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沒有人可以解救他。 “周淶。”林斯逸歇斯底里地輕喊她的名字。 周淶抬起頭:“干嘛?” “你認(rèn)真一點好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和別的男生聊天,他覺得好刺耳。 周淶有些無語,下意識是想要反駁:“你什么意思?” 林斯逸紅著眼眶對周淶說:“要玩我,也請你認(rèn)真一點好嗎?” 周淶很快看到一滴眼淚從林斯逸泛紅的眼角滑落。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哭。 他好委屈的樣子,臉頰紅紅的,耳朵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嘴唇紅紅的,看著怪可憐的。 一個七尺男兒落淚,這畫面怎么看都有些違和,卻也讓周淶感覺到心疼。 她動了動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淶來不及做什么反饋,像是危險來臨的前一秒,只能怔怔望著,有心無力,大腦一片空白。 林斯逸轉(zhuǎn)過身不再面對周淶。 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他寬大的肩膀也跟著在顫,似乎是在抽泣。 周淶忽然有些慌了,她哪里見過這個陣仗,連忙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從床上起來。 “林斯逸,你哭什么啊?”她說著朝他走過去,聲音也放輕柔了不少。 林斯逸仍是背對著她,啞著顫抖的聲線:“你別過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伸手握拳捶了捶胸膛,逼迫自己不要哭。 可是沒有用,淚水仿佛決堤,他真的太難過了。 周淶果真光著腳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有些不知所措,眼前這場景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欺人太甚的渣女。 她想過去抱抱他。 可他的背影看起來又是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林斯逸立在電視柜前,他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渾身脫力,近乎虛脫。 顫抖的一手撐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則囫圇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 待情緒平穩(wěn),林斯逸才轉(zhuǎn)過身。 他先是注意光腳站在地上的周淶,不忍心地說:“地上涼。” 周淶這時候哪管那么多,她還要把事情問清楚:“林斯逸,你說我玩你,什么意思?” 她心里隱隱有一些不太好的假設(shè),又覺得不太可能。 林斯逸凸起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搖頭:“沒什么意思。” 周淶也軟下聲,想要好好說開:“你有話就直說,這樣藏著掖著干嘛?能解決問題嗎?” 沒有什么安慰人的經(jīng)驗,她只知道要解決問題。 這句話也給了林斯逸某種探索真相的勇氣,他問她:“你對我,不是玩玩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