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神州道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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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沒用多少時間,之前一戰引起的小小波瀾很快就在持續凝重的氣氛中完全平復了下來。 駐地之外,矮人和北方軍團的聯軍在兩百多米之外結成陣勢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兩百多個的矮人,好幾百的北方軍團士兵,總共接近一千人的總兵力把駐地四周的四條街道徹底塞滿了,連房屋上都站上了人。不止完全在人數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而且每個軍團士兵都是全部制式的裝備齊全,加起聳立其中的幾尊魔像,看起來確實是殺氣騰騰,氣勢十足。 “只有這些人了嗎?你的族人就只能再找這一百來個?” 駐地指揮官站在一尊專門改裝過的魔像的肩膀上,巡視著這些理論上屬于自己的部隊,卻顯得不怎么滿意。他探出頭去對著下面那個禿頭而猙獰的矮人首領問:“能不能再找些人來?比如那些怒風部落的戰士們可以么?大家只需要短暫的合作而已,放下過去的恩怨,各取所需不是更好么?” “放屁!”下面的金石首領馬上就咆哮起來。“我們黑石部落勇士們和那些怒風的雜碎們怎么能相提并論?這可是我們事先就商量好了的!別想著我們會分他們一分錢,只要有一個怒風氏族的人出現在這里,我們馬上就離開!” “無知的矮個蠻子。”指揮官收回頭來悄悄低聲嘟囔了一句。他當然清楚自己手下這些好幾百的士兵們是個什么德行,拿起裝備來裝裝樣子還行,要動真格的來上陣廝殺,還是這些矮人戰士更有用,一個打五六個是最起碼的,如果算上斗志士氣的因素,起碼能以一當十。所以在矮人戰士有所折損之后,他要求金石首領想辦法再去找一些矮人戰士過來幫忙,結果也只添加了一百多個。 常年在灰谷鎮附近活動的矮人當然不止一百多個,只不過矮人部落之間也常有分歧矛盾,所以金石首領在行動之初就要求北方軍團驅趕了其他氏族的矮人們,尤其是和他們素有仇隙的怒風氏族。 按照原本的計劃,只是在夜間偷襲那些商隊,黑石部落的一兩百矮人自然也就完全夠了,但現在弄成這樣的正面攻堅,指揮官當然希望再能多上一些矮人戰士能更保險一些,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卻被金石首領一口回絕了。 不過指揮官也明白,從長遠來看這其實絕不是什么壞事,如果是這些矮人們能夠抱團在一起那才是真正讓人頭痛。現在的北方軍團可不是帝國時代那一只有能力直搗斯古特大山脈中央的奧術軍團了,利用這些蠻人氏族之間的矛盾讓他們自我消耗,已經成了北方軍團高層的共識。 也希望盡量不要演變成正面戰斗,能夠讓那些商隊們自己投降是最好的。而且就算打了起來,可能也就只是那幾個家伙之間來決定勝負,這些普通的士兵戰士都是炮灰而已。指揮官縮縮頭,心里哀嘆一聲。現在的軍團真的比一幫土匪強不到哪里去了啊,如果是在奧術帝國的時候,在數百各式各樣的魔像和夾雜其中的奧術戰士面前,那幾個家伙又算得了什么呢。 無用的東西再多想也是無益。指揮官鼓起精神,輕輕搓動著手中的戒指指揮著乘坐著的魔像朝前面走了幾步越出了隊列,再激活了魔像上的擴音法陣,就對著對面的商隊駐地說道:“羅丹商會,金泊德商會,還有其他幾個商會的朋友們,相信之前我的手下已經把條件給你們說得很清楚了。現在我們之間的力量對比,相信你們也看在眼里,那么我就好心地在這里給你們最后一個提醒,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我最后說一次,放下武器叫出自己的貨物和金錢來,我們可以保證你們安全離開。如果有人能夠把霍華德家族商隊中那位法師先生給交給我們,避免一場無謂的戰斗,我們可以讓你們保留一半的金錢來表示感謝……” 不出意外的,對面依然沒有什么動靜,指揮官撇撇嘴,向后揮了揮手,立刻又有一尊魔像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這尊魔像高達四米,下半截是一雙比例還要比矮人更為粗壯的雙腿,尤其是腳部非常厚重寬大,更像是一對肥壯腫大了的鴨掌,而上面的整個身軀則成三個合并在一起的鋼質長筒,身側兩邊則是一對弓弩模樣的手臂,只可惜已經老舊殘破不堪,看來是用不了了。魔像行走之間也不大順暢,一只腳下不斷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好像潤滑不良的木質門樞。一跌一撞的,硬是把這寬闊平整的石面街道走出了崎嶇山路的感覺。 幾個北方軍團的士兵圍繞在這個古怪魔像旁邊,待等到魔像走到指定地點之后,兩個爬到魔像身上去扭著腰部的幾個樞紐,其他的在下面死命地用力推著,然后那魔像才慢慢地彎下腰來。后面又有幾個士兵哼哧哼哧地搬運著幾個大大的木箱掀開,里面是幾個南瓜大小的圓形石彈,兩個士兵合力抬起一個吃力無比地塞進魔像身軀的長筒中去。 “這鬼玩意簡直比老祭司的馬桶還破還舊!你們打算用它來裝糞嗎?如果你們是想要把那石頭扔出去,用兩桶麥酒來換,我們用胳膊就行了!” 不遠處的矮人戰士中有人用腔調古怪的通用語大聲說,隨即就是一陣爆笑聲在矮人群中爆發出來。幾個在這魔像身上折騰得滿頭大汗的士兵也是滿臉通紅,面色不善地對著矮人低聲咒罵。 站在魔像上的駐地指揮官看了也覺得牙痛,這拋射魔像確實太過陳舊,比破爛好不了多少,不過這也是真沒辦法的事,都是帝國時代遺留下來的玩意,缺乏維修保養的幾十年之后,還勉強能動也就不錯了。 在好幾個士兵的合力下,終于把三個石彈給分別塞進了三個長筒中,也調校好了角度,對準了遠處的駐地墻壁,這時候才有一個戰斗法師走到魔像下方的驅動部旁邊,將手按在了驅動法陣上面,閉上眼睛借助法陣來溝通魔網。 通的一下,一枚石彈從魔像的長筒身體中沖出,帶著風聲朝駐地的高墻飛去。這石彈的速度比起箭矢要慢多了,看起來簡直都有些慢悠悠的讓人著急,足足用了一兩秒的時間才穿過這兩百來米的距離,在墻頭護衛騎士們的注視下打在石墻上。 好在效果還是不錯的,轟的一聲巨響,墻上趴著站著的護衛們全都跌了下來,石彈完全地鑲嵌進了墻體,整面墻體就好像受了猛擊的玻璃一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大大小小的石塊剝落下來。看起來這威力卻是要比剛才四個矮人用石柱撞擊要大得多了。 “嗚嗚……”“破玩意!還沒有我們扔過去的力量大!”矮人戰士們卻又發出一陣噓聲。 “哈哈哈哈!怎么樣?難道你們是要等著我們來一下一下地把你們的烏龜殼砸爛嗎?”站在魔像肩頭的駐地指揮官沒理會下面的矮人,特意用很猖狂的聲音哈哈大笑。其實他心中是有些凄涼的,真正和這拋射魔像配套的奧術炮彈只需要一下就能將那邊的駐地給抹平一大半,射程也絕不至于只有這幾百米,不過那些玩意早在十幾年前就大都打包悄悄給賣掉了,剩下的也都被當做壓艙底的保管在幾個高層手里,他們這些底層的部隊只能用打磨的石頭來充數。 好在這些石頭蛋子其實威力也不錯的,數十斤將近一個人的分量用一秒百米多的速度飛出去,看似慢悠悠的,其實如果打在人身上真是不比三四環的殺傷性奧術威力小,那種沖擊力之下人體就如番茄一樣的脆弱,就連矮人那樣遠勝于人的身體結構,在密集陣型下也能一下砸死十來個。這樣說來對面的石墻用奧術加固得確實不錯,居然沒有一下就徹底崩碎。 對于指揮官的大笑,對面沒有任何回應,那些被震得掉落下去的護衛們匆匆爬起來又重新跑了進去。然后那面瀕臨破裂的墻壁居然又慢慢地恢復了過來,鑲嵌在其中的石彈居然也被恢復的墻體給擠得掉落了出來。 “哼,不開眼的家伙。這樣正好,繼續。”指揮官冷哼了一聲,對下面負責發射石彈的戰斗法師打了個手勢。指揮官的奧術常識可是經過軍團正規培訓的,能夠看出這修補石墻的至少也是三四環的奧術,就算對面的是個高階法師這也不是個可以忽略的消耗,如果就能靠這樣的辦法把這個法師的精神力給耗光那就一個重大的戰略優勢。 下面的戰斗法師聳聳肩膀,做了個沒辦法的表情,只能再把手放在啟動法陣上重新再開始勾連魔網。這發射石彈的其實也是奧術,只不過是在法陣和魔像體內的魔紋的幫助下單純地把所有作用都變作了對投擲物的拋射上,消耗的不過是普通二環奧術的精神力而已,就算是他這樣低階法師也能運用。當然在原本的帝國制式裝備上可都是用蓄能水晶來當做動力,哪里需要奧術師來做這些苦力事情,而在現在一塊蓄能水晶可比他一年的軍餉還高得多了,也只能重新用人工代替。 通的一下,又是一發石彈在力場的推射下飛了出去,不過這一次石彈眼看要撞在石墻上,卻是忽然莫名其妙地減速下來,隨后很快地力竭,在離石墻還有數米的距離時掉落在地。 “嗯?”指揮官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探頭出去瞪視下面的戰斗法師,戰斗法師也是一臉呆愣地看著前面忽然掉落下來的石彈,然后回頭看了看指揮官,攤攤手做了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動作。 “哈哈哈哈……”大群矮人爆發出噓聲和嘲笑,有的還用盾牌武器互相拍擊,一時間喧鬧無比。 對這些簡直就好像對方派過來的嘲弄部隊一樣的盟友,指揮官除了腦袋上的青筋直跳之外也沒辦法。他從腰間小包里摸出一根蜜汁rou干來丟進嘴里大咬,想了想也只能把問題歸咎于魔像的老化問題,探頭對下面的戰斗法師說:“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哪里太過老舊了出了問題,然后繼續。” 戰斗法師撓撓頭,他當然比指揮官更為專業些,知道這不大可能,如果是這魔像上的魔紋和法陣出了問題,那基本上就是整個地都會失去效果,沒道理造成這樣詭異古怪的結果。不過長官發話了他也沒辦法,招呼兩個平時負責維護這魔像的士兵一起在魔像上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定了沒有問題,于是再對準了遠處的石墻,發射出了長筒里的最后一發石彈。 通的一聲,依然和剛才的一樣,數十斤重南瓜大小的渾圓石彈還是氣勢十足地朝著石墻飛去,不過剛來到石墻前數米遠的時候就開始驟然減速,就好像飛進了粘稠之極的膠水里一樣,直到最后完全停下來。 矮人們的嘲笑聲又一次此起彼落地爆發出來。但是這一次無論指揮官還是戰斗法師都沒心思再去理會這些野蠻人了,因為他們都看清楚了,這次那粒發射出去的石彈沒有掉落下來,而是就那樣漂浮在了半空中。 還沒有等指揮官他們理解過來這是怎么回事,那粒半空懸浮的石彈開始緩緩地旋轉了一下,然后又猛地朝這邊反向著飛了過來。好在這反向飛來的力道不足,那石彈只是飛出幾十米之后就掉落在地,然后一路咕嚕嚕地一直滾到了這邊的拋射魔像的腳下。 矮人們的嘲笑聲和噓聲達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潮,對他們來說這些高個子人類的任何吃癟任何洋相都是無比滑稽的小丑戲,再有點這種出乎意料不可思議的來調料,那簡直不能更好笑了。 “這是……什么奧術?”指揮官這時候也明白了過來,這大概應該是對面的法師所用的奧術造成的效果,但憑他的奧術知識實在無法分辨這到底是什么奧術。他探頭出去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下面的戰斗法師,但收獲的依然是一臉呆滯的無奈手勢。 “你們他媽的除了聚集鬧事要求發餉要求補給之外,還能干點其他什么有用的?”指揮官呸的一聲朝旁邊吐了口口水,又摸出一根煙熏雞腿吃了起來。“把阿爾斯通法師給我叫過來,繼續發射讓他辨識一下。” 沒用多久,一臉皺紋褶皺的戰斗法師首領過來了,幾個士兵也吭哧吭哧地重新幫投擲魔像的三個投擲長筒中填裝上了新的石彈,嘭的一下又是一發射了過去。然后又是和上一次完全一樣的反應,石彈在奇異的停滯之后重新又射了回來,而這一次石彈滾動得更快更遠些,一直滾到了矮人的隊列面前,被兩個矮人伸出腳去猛力一踹才停了下來。而那兩個矮人中的一個也被石彈的力道沖得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旋即蹦跳起來破口大罵。 “這個……”阿爾斯通法師也是瞪起了眼睛,對于這樣的反應不大能夠理解得了。“箭矢防護力場?沒可能能承受這么大力量的沖擊的。那看起來好像是柔性的減速……普通的力場防護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而且居然能夠反彈……難道是傳說中的空間類奧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能不能判斷出那樣的防護奧術是多少環的?對法師的消耗大不大?”指揮官很有些不耐煩了,啃著雞腿問。“如果你看不出來就去請爵士大人來看看,或者跟著爵士大人的那個法師?那家伙好像能用四五環奧術,應該水平還不錯吧?” “哪里需要勞動爵士大人?你沒看到爵士大人已經很累了么?”阿爾斯通法師的反應有些激烈,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能力和地位受到了質疑。“至于那個小子不過是學院里靠資源泡出來的溫室花朵而已,中看不中用。看他居然用著飛行術還能被人給揍下來就知道是個廢物。沒有被那個怪家伙把他那可憐的腦袋給砸爛就是他運氣好了。就讓他躲在爵士大人的背后哭鼻子去吧,叫他來搗亂什么?” “至于這個防護奧術……雖然我礙于學習資料的不足辨認不出來,但是并不妨礙我做出判斷,只是從這個效果來看,就絕不會弱于四環。三環中防護力最強的力場障壁也不可能連續防護住這樣的沖擊,更不用說還有反彈的效果了……” 指揮官迫不及待地問:“那么說,我們如果一直這樣用石彈投擲,就可以快速消耗對面法師的精神力了?” “那是當然的。”阿爾斯通法師非常有自信地淡淡一笑。“彈射法陣只需要三十多點的精神就可以完成一次,但是通過魔紋和彈射物本身的質量造成的破壞可不遜色于三環奧術。那可是帝國時代的大法師們設計的,精神力利用的效率做到了極致,所有能調動的魔網能量都用于彈射力。而想要防護住這樣的攻擊,至少需要三環以上,現在看來至少是四環的奧術。那至少是上百,也可能是兩百點的精神力消耗。不管那個來自奧羅由斯塔的高階法師有多厲害,只要他還沒有越過法則障壁成為大法師,這樣的防護他最多就能釋放十多個罷了……” “而我們這邊可是足足有七……八個能使用彈射法陣的戰斗法師。”指揮官的眼睛也亮了,環視了一下周圍街道上布置得密密麻麻的陣形。“沒錯,就這樣消耗下去,就會逐漸擴大我們的優勢,沒有了精神力的高階法師和廢物沒什么區別。” “對,就是這樣。”阿爾斯通法師也很肯定地點頭。“那就這樣維持著不斷射擊吧,我去把另外幾個法師也叫來。” 通的一下,又是一發石彈彈射了出去,同樣地又在石墻前面停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反彈回來,只是無力地跌落在地。 “你看,那個法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正在想辦法減少消耗。”阿爾斯通法師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在閃出自信的光彩。“但是沒用的,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拼得過我們。他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等著被這樣持續的防護法術耗光精神,要么放棄防守等著被擊毀堆砌起來的工事,讓里面的人被拋射的石彈砸死。” “還有第三個選擇,那就是先被耗光精神,然后再被砸毀那些墻壁,慢慢砸到他們士氣崩潰自己乖乖投降!”指揮官狠狠咬了一口雞腿大力地咀嚼,感覺好像這肌rou纖維的彈性脂肪的香味都突然更美味更迷人了。他探出頭去對著下面的士兵噴著rou渣子大聲下令:“不要停!繼續射擊!叫人去把所有的石彈全都給我搬過來!” “看起來他們好像想要這樣繼續玩這個彈珠游戲……這樣正好,剛才我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這些石頭彈子有助于我們的突圍計劃。” 看著遠處的士兵們忙碌起來,風吟秋笑著對鄧德爾法師說。他們兩人就站在那面被石彈砸得裂痕處處的破墻下,腳下不遠處是兩個直徑小半米的渾圓石彈。不過對面的士兵和矮人們看過來卻只是一整面和之前完好時候一樣的加厚高墻。因為他們前面不遠處浮動著一面半透明的光幕,那是鄧德爾法師所用的三環幻術系奧術“幻視之墻”,既能夠遮蓋這里的真實情況,也能順便幫他們兩人隱去身形。 通的一聲中,又是一枚石彈迎面飛了過來,風吟秋只是看了看,那顆石彈又變得和前一次射來的一樣,在射進他們十多米的距離之后就快速地減速,直到最后完全停下來輕輕掉落在地。不過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他們的前面漂浮著一只足有兩米大小純粹由力場構筑的無形大手,在風吟秋的cao控之下將射來的石彈輕輕卸力接住,然后再放下來。 “這真是……太神奇了,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鄧德爾法師的臉上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即便是他已經親眼看到風吟秋第四次這樣輕輕松松地接下射來的石彈了,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我……不得不承認您真是個超出我理解的天才法師。力場巨手是公認的難以掌握的,這種持續性的cao控一般來說需要大量的練習才能熟悉cao控公式運用自如,只有到八環之后摻進了心靈系的法術公式才能自由cao控……但是您這只是七環的力場巨手,cao控得卻比我所看到的八環的力場雙拳更為熟練,不,說是熟練都不止,這簡直得就像是陶藝大師在揉捏藝術品一樣……” “也許是我對這種cao控方式很有些天賦,以前也曾經接觸過類似的低階法術……您不要再夸獎了,這真算不了什么……”風吟秋隨口應付著,他當然不會真的告訴鄧德爾法師,這嚴格來說,和原本的那個七環奧術已經有一些本質上的區別了,他可不是用什么cao控公式這樣別扭的方式來使用這個法術的。 還算是運氣不錯,這次從女法師那里獲取的這個七環奧術“力場巨手”依然和萬有真符中的一道先天靈符“龍虎金光鎮魔掌”有了共鳴。雖然力場的構筑完全是魔網的特有效果,和龍虎金光鎮魔掌的心念引動信仰再實體化完全不一樣,所以這一次的共鳴遠遠不及“戊土甲兵咒”和“土元素長老”的合二為一那樣,能夠大量提升萬有真符和魔網之間的共鳴契合還能更為靈活地運用與之相應的法則性奧術,但現在這兩者其中多少還是有一部分隱含的天地法則相互融合了。最為明顯的就是拓印進萬有真符之后,這個無形也無質,由力場構筑巨大手掌已經變得和神州道法一樣,依靠神念引動cao控,或者說,提前達到了那個據說八環之后才有的cao控效果。 所以風吟秋就可以cao控著這只力場巨手,讓其在數十米的距離之內可以憑借他心神牽引做出任何動作來,卸力接下這石彈只是小菜一碟,他甚至剛才還嘗試著用唐門的暗器手法將這些石彈給扔回去,可惜失敗了。暗器手法再精細,力道其實并不止于手上。腕力,臂力,肩,腰力乃至于站姿都是疊加力道的一部分,這只是一只漂浮在半空的手,終究和長在身體上血rou之軀還是有區別的。 好在經過兩次嘗試之后風吟秋想到了一個新手法,應該會在接下來的計劃中發揮重大作用,所以這個時候不斷飛來的石彈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法則性奧術的持續性不是非法則性的普通奧術所能比擬的,這個力場巨手理論上只要不超過負荷導致崩潰,或者使用者失去意識就能一直維持下去,但維持和做功依然會有消耗,而且這個奧術畢竟是用卷軸激發的,只能保持最低效果的利用率。請溫德閣下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精神狀況。” “當然,我會留意的,請您放心。”對于鄧德爾法師的好心提醒,風吟秋也只能點頭答應。法則性奧術和普通奧術的不同,不止在于能夠觸發法則性的效果,還在于有些能自成一個復雜而自洽的循環,像是這一只能夠自由移動做出動作的力場大手和單純的力場障壁相比,就像是一個活人和一坨豬rou之間的差異。一個活人能做出許多一萬斤一億斤豬rou也做不出的事,但在某些單純的方面,一個人也依然不見得有一千斤豬rou管用。這個比力場障壁復雜上百倍的力場大手的結構,其實并不比兩三個疊加在一起的力場障壁更結實,而且一直維持這個結構也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所以鄧德爾法師才會這樣提醒。 不過鄧德爾法師當然不會知道相對于再度拓寬了的萬有真符來說,這樣的消耗其實根本不在話下,風吟秋甚至可以就站在這里接石彈一直接到明天早上。 當然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現在這樣有些滑稽的平靜場面其實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風吟秋對鄧德爾法師說:“這里交給我就行了,您還是快回去開始準備吧。請一定要讓那些人明白,我們不是舍棄他們,只是讓他們在這里當人質而已。只要有一部分人能夠逃出去把這里的消息散布到南方,北方軍團的人就沒必要真的趕盡殺絕。這個辦法可是比單純地放下武器任人魚rou更有保障。” 第五十八章 再有趣的事情,當重復得太多之后也會變得無聊。當投擲魔像發射的石彈超過十枚之后,周圍的矮人戰士們早都已經沒有了再去嘲笑的興致,連看都懶得在去看,有不少無聊地坐在地上聊天,打著呵欠和瞌睡,還有些到處走動,吵鬧著要去酒館里找些麥酒來喝喝。 “該死的,你們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們的勇士們來這里可不是來看你們玩扔石頭游戲的!”金石首領也不耐煩了,找過來對著指揮官和阿爾斯通法師咆哮。矮人暴躁粗魯的脾氣和簡單的頭腦讓他們能成為極為優秀的戰士,卻不是合格的士兵,有些時候這些戰士們的情緒上來了他也不大指使得動。 指揮官根本不想理會這個沒有頭腦的且無知的暴躁矮人,也懶得去對這個肯定不能理解的野蠻人解釋這個戰術的意義,不過介于暫時性的盟友關系,還是淡淡說:“我們這樣做是有深層次的意義的,而且你也不希望你手下的戰士產生無謂的多余傷亡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金石首領的表情和眼神像是馬上要跳起來咬人。 “該死的,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原本在后面養傷的斯蒂芬妮也忍不住過來了,看到這樣不斷重復的彈射石彈,也一樣地發出怒吼。“你們把部隊聚集在這里,只是做這種無用的把戲來浪費時間?” 指揮官和阿爾斯通法師并沒有因為這個小個子是個奧術師就高看他一眼,甚至連氣都懶得去生。居然發出和矮人蠻子一模一樣的質疑,這水平也確實可憐。好在這多少也算是個有奧術常識的人,指揮官好心又耐心地解釋說:“這是為了消耗對面那個高階法師的精神力。你們沒看到嗎?為了防護我們射擊的炮彈,他必須使用奧術來防護。而我們的彈射奧術是把精神力利用到了最高效率的彈射法陣,每一次只需要消耗二環奧術的精神,對面這樣的防護卻至少是四環三環的奧術,我們這邊有足足將近十個戰斗法師,只要把那個高階法師的精神消耗完畢,我們的傷亡和危險也可以大大下降……” 只隨便看了兩次石彈彈射之后的詭異減速,斯蒂芬妮的原本就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色越加地難看起來,瞪著指揮官說:“誰告訴你對面就是在用三四環的防護法術來和你們消耗?你們怎么又能肯定你們是在消耗里占據上風呢?” “當然是憑邏輯,憑推理,憑豐富的奧術知識,還有憑千錘百煉的實戰經驗!”阿爾斯通法師站了出來,昂首挺胸斜眼看著這個看起來連他年紀一半都不到的年輕法師,對于這種依靠資源堆積起來的學院派法師,他有一萬個鄙視的理由。“即便是用最簡單的力場障壁來防護,也是三環奧術。而力場障壁還承受不了石彈的動能沖擊,彈射法陣在這個距離上的沖擊力是超過了力場障壁的承受度的。所以對面的法師必須是用更高級的奧術來防護!如果你有不同的見解,可以馬上說出來告訴我們那邊的防護到底是什么法術?怎么可能比彈射法陣的精神力消耗還要低?” “是……是……”斯蒂芬妮大概已經看出來了那是什么,但卻說不出口。 “這就是戰場的經驗,這就是法師該有的邏輯和判斷。年輕人,是你在學校里永遠都學不到的。”阿爾斯通用語重心長的口氣緩緩說。 “法師的邏輯?”斯蒂芬妮氣得反而笑了起來。“自以為是的蠢貨,你們必須馬上開始進攻!壓迫式的進攻!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阿爾斯通法師馬上毫不客氣地回應道:“是誰給了你在這里發號施令的資格?年輕人?你是誰?如果不是看在你和爵士大人認識的份上,我馬上就叫士兵把你抓起來。” “好,好……”斯蒂芬妮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朝面前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扔去一發酸液箭。“我馬上就去請爵士大人下令……” “喂喂,你們看,那是怎么了?”指揮官忽然拍起手來,把兩個快要打起來的法師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在駐地高墻下,飛過去力竭之后掉落在地,一直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的石質彈丸忽然開始旋轉起來。一個,兩個,三個……原本靜止不動的石彈被莫名的力量牽引著,變得好像陀螺一樣開始在光滑的地面上原地旋轉。 “這個……這個……這個是什么奧術?是那個力場防護法術的附帶效果嗎?”阿爾斯通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用力思考,卻又想不出什么道理來。“不過弄出這樣又是什么意思?” 斯蒂芬妮也呆呆地看著。那些石彈轉動得越來越快,逐漸開始帶出了呼呼的風聲。為了方便魔像的移動,灰谷鎮地面都是和建筑一同被魔法塑造而成的,光滑平整又堅固,現在這些同樣堅固的渾圓石彈在上面旋轉起來沒有絲毫阻礙,只是隱約可以分辨出轉動得越來越快。 忽然間斯蒂芬妮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樣,眼睛一亮,隨即臉色又變得更加灰敗,點頭喃喃說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居然還可以這樣……好吧,果然是個聰明的家伙……” “年輕人,不要故弄玄虛,不懂裝懂……”阿爾斯通法師沉聲想要提醒一下這些后輩,卻看到斯蒂芬妮轉頭就跑了。 這個時候,駐地之內,鄧德爾法師和一干商隊護衛已經騎上了馬,按照風吟秋所說的,做了進行突圍的準備。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死守在這里沒有絲毫的意義,突圍而出還有生機。 但是就在這整裝待發的情況下,整個駐地的氣氛卻非常尷尬,因為這駐地中的馬匹不夠。除了霍華德家族的馬匹原本就在這里之外,其他商隊趕來的時候都把馬匹丟在了原來的駐地中,這時候再想要回去找也不大可能了。而有限的馬匹就注定了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冒險突圍出去,即便把那幾只原本拉車的駝獸一起拿來當坐騎,也不過多帶上二三十個人而已。 “諸位,有溫德法師的幫助我們現在很有可能能夠成功突圍出去,那些北方軍團的士兵們就不存在滅口的沖動了。他們最多只會是把你們當做人質,甚至取走貨物和金幣之后也會放了你們……” 鄧德爾法師騎在一匹召喚出來的幻影駒上,努力對著其他人解釋。但是那些沒有馬匹的人看過來的眼光卻依然滿是敵意。 有人開口了:“那為什么不讓我們跟著那個強大的法師突圍出去?我們出去之后依然可以去通報神殿和法師議會,你們也一樣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說得對!憑什么你們就能騎馬出去?還有那四個帶頭的,憑什么他們就可以有馬?憑什么我們就要留在這里?”立刻就有人回應。雖然這些商隊護衛中有守護之手的戰士,但其他更多的則是商隊請來的雇傭軍,這些人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在這種生死關頭上絕不會表現出什么高尚的道德。 鄧德爾法師急的直抹汗,如何應對這種場面他的經驗實在不足。有了之前北方軍團叫喊著給他們開出來的口號,很多人就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等到他回來說出突圍的計劃,分配馬匹的時候這些矛盾就全部爆發出來了。那些沒有分到馬匹的雇傭兵已經抽出了武器攔在他們前面。 “諸位,諸位!”羅丹商會的領隊老者也駝獸的背上在努力揮舞雙手安撫下面雇傭兵的情緒。這些巨大的駝獸上匆匆綁上了些座椅,至少把幾個商隊領隊和各自的親信安排到了。“請大家相信我們。我保證付給你們三倍的酬勞!我們很快就會帶領援軍回來的。有日光神殿和守護之手的威懾,那些矮人和北方軍團一定不敢亂來的!” “去你的!如果他們孤注一擲,被你們的逃跑激怒了又怎么辦?命都沒了再說錢又有什么用?” “對對!叫他們下來!大家要死就都死一塊,誰也不準走!” 一些雇傭兵居然開始上來強奪馬匹,霍華德家族的護衛騎士立刻拔劍制止砍傷了兩個,但這絲毫沒有讓沖突平息下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忽然之間,前面爭執得最激烈的幾個雇傭兵猛烈地嗆咳起來,隨即抱著喉嚨就倒了下去,從他們喉嚨里猛力嗆咳出來的是一團一團帶著自己血rou的冰碴子。 那些想要去爭奪馬匹的人群馬上就散開了,因為他們都看見了自己面前漂浮著一團一團的水霧,而地上那幾個正大口大口吐著血的家伙正是不小心把這水霧給吸進了喉嚨,或者說不小心被這水霧給鉆進了喉嚨。 “鄧德爾閣下。如果他們不愿意接受我們的建議,執意想要大家一起死的,就請你先用奧術讓他們去死吧。”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像是水霧一樣飄渺冰冷,卻浸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