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千金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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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她還發現劉寂主動對付過封家,尤其是對這位嫂子很不敬。 原本封晴生了一個兒子,也是活潑機靈可愛,又十分聰明,據說有過目不忘之能,長到七八歲的年紀突然有一日墜馬而亡,封晴第一次那么失態找上門來,似乎和劉寂有爭執。容梵音隱約聽說封晴的兒子很有可能是劉寂害死的,她嚇的魂不守舍。 劉寂這樣的人,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手都能做的出來,他偏偏還是錦衣衛指揮同知,太知道怎么偽造證據了。 她現在逃離了那個所謂的靖海侯府,可進去了個杜若薇,那也是個小算盤一堆的,要不然前世也不會讓劉恭嬪拼死也要把她拉下馬,死的那么慘了。 至于自己這位兒媳,容梵音對翠柳道:“瑞哥兒媳婦怎么樣?她這個人也是,怎么被方劉氏那種人盯上了,真像一條毒蛇似的。” “那方劉氏真是罪有應得,偏偏有個好娘家,只關六年就放出來了。依我說殺人未遂,就該流放才是。”翠柳很是不忿。 正常人都是這么想的,可是容梵音看向她:“這天下要是真的是因果循環有報應才好。”就如同她二姐幫著販賣贓物,買了張度牒,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可普通老百姓卻是以民告官還得打板子,真是上天不公啊。 上輩子劉水仙倒是自殺的,這輩子還是能夠茍活了。 中秋將至,若薇已經開始準備好了月餅、鮮果四處送節禮,每一份禮都事先寫了單子給袁氏過目,若是袁氏同意,再提前送往各處。 這個時候袁氏的小廚房是最忙的,袁氏曾經在宮中當差,她的小廚房常常有新鮮好吃的糕點出爐,若薇也嘗了一小塊月餅,連聲道好:“還是太太這兒的月餅好吃,我讓廚房做了一小碟桂花兒的,總覺得太甜了。” “那這個哈密瓜的是不是有點兒甜味,可又帶著一股子清爽?”袁氏見若薇吃的歡,看著很高興。 若薇重重點頭:“就是您說的這個甜而不膩,我娘上次來我這兒,正好吃到您這里送去的茯苓糕,和我說您這小廚房真真是一絕。” 袁氏還是很喜歡馮氏這個親家的,她這個親家完全和小姑娘的愛好一樣,說話辦事頭腦尤其靈活。 反而是她這位兒媳婦性子還更沉穩些。 “你娘喜歡,今年多送些過去,我這兒還有別的好吃的點心呢。”袁氏笑道。 若薇擺手:“您這是好意,可惜我娘很怕長胖,她平日都是攢著點心吃的,我看這點心送過去,恐怕是兩盒一日就吃完了。” 說完,若薇看了看袁氏的腰身:“太太,我娘要是和您一樣,天生苗條就好了。您不知道她的體質很容易胖,所以必須時時刻刻留心。” 袁氏還是很喜歡和若薇拉家常的,她小小年紀就進宮,后來出宮后也是在復雜的環境中,難得聽到普通人家的天倫之樂,因此聽若薇提起,總是覺得好笑,心情很好。 而若薇也真的想跟袁氏打聽一下她們這個年紀的人到底是如何保養的,若是能告訴她娘,能夠改善一二,總比這樣看到好吃的東西不能吃,望梅止渴強。 袁氏和她玩笑幾句,才叮嚀她:“你的身子太大了,產期也要到了,就不必過來,好好養胎。” “是,還有一件事情告訴你,大哥房里的周姨娘又有了身孕。”若薇笑著恭賀袁氏。 袁氏先是一喜,可想起韓氏如今肚子沒有身孕,偏偏海棠又有了。 長此以往,妾侍不停地生,正室只有這一個兒子,會不會又是另一個曹璇和包姨娘。包姨娘甚至還比不上海棠,海棠的父母兄長自從上次生了女兒之后就被放了良籍,海棠有個侄兒還小,已經開蒙了,還是劉宥替他請的先生。 不過一二十年,海棠家中要是出一個讀書種子,那就是海棠最大的后盾。而韓氏父親雖然是征西將軍,可是年邁,兒子們庸碌,日后也很是難說。 自然,大房永遠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爵位不會給他們這一房。 書房 靖海侯專門把劉宥找了過來,父子二人手談一局,靖海侯贏了一子,他捏須而笑,指著劉宥道:“你這一子讓的可不容易啊!” 茶香氤氳在二人中間,劉宥看不太清楚靖海侯的臉,只憑聲音能聽出來父親大抵是愉悅的,他見過二弟在父親面前那般無拘無束的樣子,可他永遠都是生疏的。 記得小時候他拿功課給父親檢查,弟弟卻故意調皮,讓爹教他習武,靖海侯就忘了他這個兒子,只肯教弟弟。 劉宥也陪笑:“是父親棋藝太高,兒子苦練數日依舊輸給父親了。” “你也太過謙虛了。”靖海侯站起身來,走向書桌前,拿起一方印章,對他道:“這是我年少時,我爹為了請的書法家教我刻章,那位先生說我天資聰穎,所以逼著我練字,還要我刻章,所以我因為小時候刻章刻多了,實在是愛不起來。” 劉宥見狀,也不知道靖海侯為何要對他說這些,他只好道:“那還是兒子打聽的不清楚,當初居然送了三方印章給爹。” 靖海侯卻不介意:“無妨,你是個清心寡欲之人,自然不會打聽此事,這也是情有可原。” 劉宥不知道何意。 又聽靖海侯道:“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劉宥抬起頭來,只見靖海侯遞過來的是一方折子,他不明所以,靖海侯卻示意他看,他只好拿過來打開一看,心中拔涼。 原來這是一方請立世子的折子,上面寫著臣靖海侯劉昇知自身年邁,遂上奏請臣之獨子劉寂為世子,望陛下首肯,叩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養父母對你恩重如山,我也實在是不好再奪人之子,這樣就是去地底下,也是我理虧。而你弟弟,從小跟著我們受苦,小時候這孩子差點餓成大頭癥了,是我和你母親對不起他。況且他文武雙全,為人熱忱體貼,這個位置給他,你作為他的兄長,一定要好好輔佐他,如此才能相互扶持。” …… 后面的話很多劉宥已經是聽不進耳了,他記得自己是咬牙走出去的,身邊有人喊他,他也恍惚不已。 原來父親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他,考慮的是劉寂。 在大房外,劉宥就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來,他明明是被拋下的,爹娘卻根本不當他稱兒子,如此,也就不要怪他了。 韓氏見劉宥進來,正笑道:“大爺來了,海棠那里有了身孕,您快去看看吧。” “沒事兒,我到你這兒坐坐。”劉宥淡笑坐下。 韓氏有些受寵若驚,她和劉宥的關系在新婚就沒有太過親近,如今有了子女,她守著她的子女就好,劉宥反正疼寵那個海棠,自然相敬如賓。 現在他突然來了,韓氏不禁道:“大爺是有事兒嗎?” 劉宥點頭:“我這兩日正是休沐之日,準備去大古寺一趟,聽聽經文,家中的事情就勞煩你了。” 韓氏笑道:“您怎么說這個,這是妾身應該做的,只是再過兩日就是中秋了,您可記得要回來。” “嗯,誒,對了,弟妹是不是要生了?”劉宥問起此事。 韓氏點頭:“是啊,就在這幾日了,她那邊穩婆都準備好了,也通知杜家的人了。若是中秋節生下這個孩子,也正好團圓啊。” 劉宥隨口又說了些家常,韓氏也不以為意,大爺常常出門以文會友,三五日不回來是常事。 卻不知道劉宥出門后,先坐馬車到大古寺中,再去遞了一封信出去,不時,劉宏和成侯都過來了。 成侯是曹璇丈夫,素來仰仗宣平侯府,近幾年宣平侯府守制之中,他多是靠靖海侯府,可惜他現在不過做著幾樣閑差。比不得靖海侯府深受圣寵,早已不同往日。 他這一進來,對劉宥卻態度異常客氣:“賢侄可是有事?” “我父親已經寫好折子準備立劉寂為世子。”劉宥看向他們。 成侯不可思議道:“這是真的嗎” 劉宥點頭:“的確是真的,沒有虛言。若是我這位二弟成了世子,我不過是蔭官出身,日后想必頂天了也讓我的海哥兒有個蔭封,但到底還是劉寂的親哥哥,他面上還得敬著我,可你們就難辦了。” 劉宏臉色一白,他是算計過劉寂幾次的,現在靖海侯還在,劉寂隱而不發,日后就難說了劉寂是真的很早就對他動過殺心的。至于成侯,他作為劉氏一族的族長,絕對不愿意看到再被靖海侯府壓了一頭。 更何況,劉宥笑道:“您也不愿意辜負了阮家嬸娘吧?劉寂對您的事情了若指掌,還要因為此事日后拿捏住您的把柄,否則宣平侯府一旦得知,后果不堪設想。” 成侯的心上人,原本出自奉賢阮氏,元祐帝的皇后就是阮氏的堂姐,可惜隨著阮氏倒臺,阮家人風聲鶴唳,老國公迅速替兒子定下新貴宣平侯之女曹璇。阮氏其實并未得急病死,而是由當時的成國公世子,也就是如今的成侯安置在外。 后來還為成侯生了一子,也就是如今包姨娘的老二,這件事情包姨娘也心中有數。阮氏怕此事暴露,不僅她丟了奉賢阮氏的臉,也害成侯有個窩藏罪犯的名頭,因此生下兒子之后自縊而亡,由此成侯愧疚不已。 本來曹璇若是身體不好,真的人沒了,順理成章就讓老二襲爵。 可惜此事不僅沒有成功,曹璇還和宣平侯府通了氣,成侯對曹璇也沒有到置于死地的地步,但此事也是被劉宥打聽到的,因為劉寂什么都會跟靖海侯說,而靖海侯身邊的老仆,是被他盯了六年才買通的眼線,如此這事兒他也知曉。 成侯臉色煞白,劉宏則趁機對成侯道:“不過是您動動筆,改改族譜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日后有我宥弟在,您還怕什么宣平侯府。” “但這樣不是會激怒劉寂告訴宣平侯府?”成侯還是下不了決心。 劉宥負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前怕狼后怕虎,要么您就走出去,大家一拍兩散,我無所謂。當初你們要拉我下水,如今又踟躕不前,我就不依了。成侯,你可要想好,馬敬辰不是什么都答應你了嗎?” 成侯悚然:“你如何得知?” 劉宥高深莫測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馬敬辰和成侯暗中來往,牽連頗深,此事連劉宏都不清楚,而他看向劉宥,發現此子果然是意志堅定,行為果斷,虎狼之心。 …… 這個時候的靖海侯府還是十分平靜,若薇還打發人送了幾樣補品過去給海棠,上次海棠生了個女兒,她原本就得寵,出了月子常常伺候劉宥,有孕的很快。 補品送到她這里的時候,豆兒正歡喜道:“奴婢看二奶奶送的是上好的血燕,這可是好東西,等會兒就讓廚房給咱們拿來。” 現下海棠的月例也多了,她除了自己一個月二兩銀子,還有姐兒的二兩也在她這里,劉宥也留了五十兩給她花銷。 海棠摸了摸自己還沒有出懷的肚子,看著豆兒道:“你先別忙,這幾日要到中秋了,也不知道大爺何時回來,這些燕窩等二爺回來了,讓人用它燉鴨子給他吃。” 豆兒感嘆:“您對大爺可真好,奴婢看大奶奶也未必有這么上心呢。” “不可胡說,大爺待我好,我不會別的,也只能體貼些了。” “這樣也好,奴婢只盼著您這一胎是兒子就好了,大爺是家中長子,未來這靖海侯府還不是大爺的。海哥兒又……若您這一胎生個兒子,那可就是從此發達了。” 海棠捂住豆兒的嘴:“小聲點。” 主仆二人話音剛落,就聽外面聲響動了起來,說是二奶奶發動了,大奶奶正往韶光居趕過去。 方才還好好地,現在怎么這么快就發動了,偏偏二爺不在,錦衣衛行蹤詭秘,有時候不讓人打探的事情也是絕對打探不到的。 門外關嬤嬤正道:“二爺不在家中,太太這個時候過來了,還打發人去了杜家,請杜夫人過來。咱們這個時候過去就正好了。” 韓氏還道:“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二弟不在家中?他不是剛出過公差了嗎?” 韶光居這邊已經是準備就緒了,若薇也沒想到居然提前發動了,她原本就是懷的雙胎,這一發動,上下都很緊張。 胡mama還在一旁安慰:“二奶奶沒事兒的,我摸過,這胎位很正的,您就放心吧。現在還是陣痛期,只是二爺那里——” “不必叫他。”若薇搖頭。 胡mama正奇怪有身孕這樣的大事,二奶奶還是以二爺的事業為重,這也沒必要,畢竟生孩子可是大事。 又聽二奶奶道:“錦衣衛如今正在偵辦大案,我身邊有這么多人服侍,難道這還不夠嗎?你要知道沒有什么事情比替皇上辦事重要。” 胡mama也只好順著她的話道:“您說的是。” “嘶~”若薇撫著肚子,陣痛也太疼了,但她沒有喊出聲音來,喊的嗓子啞了,到時候還是自己受罪。 胡mama倒是司空見慣,只是對翠茹道:“你去吩咐廚下熬些米湯和牛乳過來,二奶奶等會兒要吃的,分娩的時候吃這些有利于產婦。” “好勒,您放心。”翠茹現在是二奶奶身邊的大丫頭,吩咐廚房是順便的事情,自然,她也要盯著,不讓人動手腳。 陣痛了一會兒,袁氏也在外面喊話,若薇心中稍稍平順了一些。 以前她覺得來月事的時候很痛,現在真是那時候的十倍之痛,若薇捂著肚子,總是覺得疼痛難忍。 但是她卻覺得很安穩,因為劉寂就在府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提醒劉寂了,劉寂之前也有眼線打探靖海侯,只是怕被靖海侯察覺,只是隨意打探,畢竟他以前和靖海侯有什么說什么,父子之間也根本不需要這些試探。 現下—— 以前劉寂是把家是真的當家,現在難說了。 現在已經到了中午了,若薇喝了一碗米湯,牛乳實在是喝不下了,她又吃了兩塊雞rou,陣痛沒了。 靖海侯此時也正準備用膳,因為袁氏在若薇這邊,他也懶得去花廳,獨自在小書房用膳。錦衣衛其實平日吃飯都很清淡,但因為靖海侯已經卸任,他也不免吃的口味重些,今日是一道紅燜羊rou,這是他最愛的一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