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憐他命如草芥,只能受人安排利用。 皇上遲遲未到,司諾也不知跪了多久,臉色愈加蒼白陣陣暈眩,手藏在衣袖中死死的攥成拳,指甲刺痛著手心勉力撐著。 “皇上駕到!” 隨著聲音傳入殿中,皇后起身相迎,司諾強打起精神跪的筆直,奉茶領賞無一疏漏,好半天才終于聽到皇上說了句“退下吧”,如蒙大赦。 “兒臣告退?!币恢崩淠樧谝贿叺睦铻t終于說了句話,起身即走,余光掃到宮人扶起司諾,眉頭又皺了起來,他一向不喜這種嬌柔的作態,就算司家庶子沒嫁他不礙事,他也瞧不上! 強撐著走出宮門,待宮人行禮退下,司諾便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黎瀟剛跨上戰馬,就見司諾暈倒在地,心中更是煩躁,折身上前附身抓住他細瘦的胳膊將人拎了起來,訓斥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撞進懷里的人卻是雙眸緊閉,隔著衣袍仍能感覺到他的身子綿軟guntang。 有火發不出來,他堂堂戰王總不能和一個病人計較,只好將人抱起來鉆進了馬車。 第003章 王爺,王妃他不太好 宮中的轎攆只接不送,因此在黎瀟夫夫出門之后,福安便安排了下人趕著馬車等在宮門口,這會兒剛好用上。 司諾靠在黎瀟的臂彎里很不舒服,身體疼痛陣陣發冷難受不已,隨著馬車晃動更是顫抖著一次次的瑟縮身子,最終完全依偎在了王爺寬厚的懷里,臉頰貼著黎瀟的胸口,仿佛得到了些許溫暖,便不不再亂動了,沉沉的睡著。 而此刻的黎瀟其實更不舒服,一口悶氣憋在心里,卻又不能推開懷里的人。 他從小混跡軍營一身血性,沒有皇子的架子,更沒做過恃強凌弱的事,因此雖對司諾毫無憐惜,可也不會不管,只是剛見過皇后看待司諾的那副滿意表情,他心里著實堵得慌! 抱著司諾進入王府,一路招致無數明著暗著的目光,都被他無視了。將人放下,交代福安去找太醫,便轉身去了書房。 可書還沒看幾頁,福安便敲響了房門,稟告道:“王爺,王妃他不太好?!?/br> 嗯?黎瀟皺眉,扔下書開門問道:“又怎么了?” “太醫說,王妃是男子,許是,在房事上傷著了。”福安不知話這么傳過來是否得體,可太醫開了藥,湯藥已經吩咐丫鬟去煮了,而這傷藥……卻是誰也不敢冒犯王妃。 黎瀟每次見過皇后都心煩氣躁,此刻又推了一個需要他照顧的,更是煩躁至極! 屏退左右之后,直接拉開了被子,動作有些粗魯,原本睡著的人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眼神迷離的看過來,半響才嚇了一跳似的想要躲開,卻被王爺按住了:“別動!” 司諾身體緊繃著又不敢亂動,黑亮的眸子里滿含懼色,像只被困的幼獸,直看的黎瀟都覺得是自己欺負人了,才沉著臉道:“給你上藥?!?/br> “臣自己來?!崩铻t扯他腰帶的動作嚇到他了,昨夜不堪的經歷讓司諾怕極了眼前的人,不禁小聲哀求道:“求您了……” 手下按著的guntang身體在微微顫抖,就連求出口的三個字也語音發顫,可憐兮兮的更讓黎瀟不滿,軍營里斷了腿的將士也不曾這般忸怩,這庶子真不識好歹! “好!你自己來!”藥瓶扔在榻上,黎瀟起身坐在了圓桌邊,他倒要看看他怎么自己來! 見王爺不走,司諾的受辱之感更甚,心下悲戚又無力反抗,他想看,那便看吧……身子疼痛發冷,心中又難過驚懼的司諾勉力撐起身體,緊咬著下唇,在榻邊退下了襯褲。 衣擺偏長倒沒讓他更難堪,可黎瀟卻皺起了眉頭。 司諾雙腿瑩白細瘦,星星點點的青紫痕跡尤為明顯,在坤德宮里跪久了,膝蓋明顯紅腫起來,而地上的白色襯褲更是被血濡濕了一大片! “不知道疼么!怎么不早說!”黎瀟起身上前將人按回榻上,也不顧司諾的掙扎,將人按著趴好,掀開衣擺,一片狼藉映入眼中,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皺眉沖外喊道:“福安,熱水。” 伺候他的丫鬟下人不少,但黎瀟自小就愛喊福安,久而久之,就成了他喊福安,之后福安再分配下人做事。 “臣不需要!求您了!”聽到門外福安的聲音,司諾語氣急切,慌亂的想要拉上被子。在他看來青天白日袒露在黎瀟面前已是奇恥大辱,若這幅狼狽樣子再被下人看了去…… 福安進來之前,黎瀟拉過錦被蓋在司諾身上,饒是不喜,也不會在這時羞辱與他。 福安一直斂著目光,將熱水盆放下便退出去守在門外,防著下人送藥時沖撞了屋內的兩人。 第004章 本王可是來遲了? 司諾將腦袋縮在被子里昏昏沉沉,任由黎瀟給他擦凈上藥,心中羞恥的同時心緒起伏不定。他是庶子,自小就不得寵常被欺負,從小到大總是他傷的最多被罰的最多,可除了母親,再沒人給他上過藥…… 他很疼,心中更是郁結的厲害,卻只是緊咬下唇不聲不響,為他上藥的人是黎瀟,可讓他受傷的不也是他么…… 待黎瀟處理好,司諾早已昏睡過去,他將錦被向下拉露出司諾蒼白的臉,下唇都咬破了。 他疼怎么不說! 黎瀟站在榻邊看了半響,眉頭越皺越緊,在軍營中為將士們上藥包扎的事他沒少做過,可照顧這種事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