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徐奕則很快便信步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堅毅,眼中?是一如既往地從容與輕松寫意,他剛剛走近,徐弦便已經先他一步打了招呼。 “陛下,今日怎么有時?間登門呢?” 徐奕則沒有回?答,直接揮開了跟著進來的侍從,確保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后,便開口道:“那自是有重要事宜與弦翊王商議。” “哦?如此著急,所謂何事?”徐弦那多情的桃花眼中?滿是諄諄情義,像是對待每個人都如此重視。 但在徐奕則得知這么多年來,徐弦在這朝廷之中?所為之事,卻也不?敢小看了他。 “聽說前些?日子,有些?奇怪的人進了這翊王府,不?知弦翊王可知朕說的是誰。” 這句話?,讓徐弦嘴角的笑稍微僵了僵,但也不?過一瞬,很快,他便又是一副懶懶的沒睡醒的模樣,“這話?我可是聽不?太懂了,我這翊王府,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進來的。” “那朕倒是說錯了?”徐奕則的表情很是玩味,倒是與這徐弦有著某種神似。 站在遠處偷看的羊箋,不?免心?中?生出更深疑竇。 “不?敢不?敢。”許是聽出了徐奕則話?語中?的惱怒之意,徐弦連連否認,只是眼神中?也多了絲難以言明的深意。 可惜,徐奕則從來就不?是那種說話?隱晦的,跟徐弦打了幾分鐘太極,便有些?覺得無趣,于?是直接切入主題。 “那朕可是聽說,您與那前攝政王可是私交甚密,可有此事?” 徐弦淡然一笑,“我還以為陛下要說什么呢,這藺彰與我臭味相投,隨意聊聊,并未聊些?旁些?。” 徐奕則呵了一聲,“倒是不?曾想過你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敢跟罪臣稱兄道弟。” “不?敢不?敢,只是多年情義,到底不?會輕易回?拒。” “罷了,你若是不?愿意說實話?,朕便也不?催促了。”徐奕則懶得與他止住了這個話?題,只是繼續道:“只是不?知,弦翊王可曾知道一件宮中?秘事。” 他像是在說八卦一般訴說這事,倒是令弦翊王無法拒絕。 還不?待徐弦接受,徐奕則已經自顧自說了起來。 “聽說曾經,弦翊王與先皇的美?人空美?人有著一段情?” 徐弦的表情因?為空美?人這個詞,而微微僵硬。 “看來這個傳言是真的了。”徐奕則了然一笑,同?時?道:“那么,你應該也知道,當年的空美?人誕下了弦翊王的雙生子,一子被伏丹皇后收養,一子流落民間,直至最近,才?回?到宮中?。” 徐弦猛地抬起眼眸,眼神中?充斥著不?解與不?信。 “原來,你竟是不?知的。”徐奕則無奈一笑,但卻心?中?早已有了猜測。“也對,否則你也不?會如此暗中?做這些?事情。” “你教唆藺彰出兵,自己卻又站在幕后看著一切事態發展,可真所謂坐享其成。”徐奕則嘆息一聲,“不?過,在此之前,朕也絕未想過一切都有你的影子。” 徐弦依舊沉默,但他的沉默卻也明確說明了真相。 徐奕則知道他的腦中?或許此刻很亂,所以也不?知道對方立刻給自己回?復,只是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如此,便是當年真相,你信與不?信,不?重要,但朕必須說的是,如今朕已經是這皇帝,便一輩子也只會只是這皇帝,誰也無法改變。”徐奕則點撥至此,也不?愿再多說什么,轉身離去。 翊王府中?,靜悄悄的,羊箋躲在假山之后,將徐奕則與徐弦之間的對話?聽了個清楚,一時?竟是難以相信。 他萬萬也不?曾想過,這位風華絕代的弦翊王,竟然在暗中?做了這些?勾當。 而他與之交往許久,卻始終未曾發現,可見他隱藏之深。 但,羊箋終是不?信,徐弦真的是這種陰險狡詐之人,在內心?深處,對方一定心?存善念。 這點羊箋還是能夠確信的,他確定自己絕對不?會看錯人。 只是此刻顯然不?是應該出現的時?刻,羊箋最多決定偷偷地走,然而,好巧不?巧,他的腳踩在了草叢中?的枯枝之上,發出了聲響。 “誰?”原先還在思考問?題的徐弦立刻警覺起來,他的視線如同?鷹一般直射而來,牢牢鎖死?在了假山的方位。 “自己出來,否則不?怪本王不?客氣。” 聲音銳利,全然不?似以往。 羊箋這才?準確感受到那人上位者的氣勢,但終究,羊箋是不?相信對方會傷害他的。 他沉默片刻,依舊還是開了口。“是我。” 羊箋從假山后走出來,表情微微有些?尷尬,失去了往日的從容溫和。 徐弦的眼神微動?,但最終還是冷聲問?道:“你都聽到了?” “嗯……”羊箋點了點頭。 “那你倒是不?怕?” “我怕做什么?”羊箋聽他如此問?題,倒是的確一點也不?慌了,“若你當真是那般狡詐陰險之人,想來我也不?會與你做朋友。” “呵。”徐弦冷笑一聲,“那你當真是看錯了人,你那位哥哥所說全然不?錯,本王并非善人。” “但……我覺得你是。”羊箋認真地回?答。 徐弦微微一愣,“你走吧,日后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