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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有一天·鄧麗君》

    秦晉在臺下閉眼欣賞，殷如楚用她纏綿的沙啞，唱出來了決絕又犀利的感情。

    在節奏和情感上的處理上和原曲完全不同，因此這首《總有一天》和原曲聽來倒是很不同的味道。

    原曲自然好，但是殷如楚的改變卻是有了自己的味道，妙實在是妙，秦晉本身是音樂愛好者，開酒吧沒有點鑒賞能力那不能夠啊。

    “秦老板，這新來的唱歌的不錯啊。”此時挨著秦晉挺近的一桌中，某個熟客對秦晉說。

    秦晉得意道：“確實不錯，這丫頭前兩年還在我這里端盤子呢，誰知道是金子蒙塵。”

    “臺上那個還是宋河的老人了？誰啊？宋河還有我不認識的人。”

    熟客也是常來宋河酒吧的，對宋河的人不說都熟，起碼基本都認識。

    “老弟，你沒發現臺上是阿楚那丫頭？”

    熟客看著臺上今日穿著紅色裙子，披散著一頭蓬松的長發，畫著精致到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妝容的女郎。

    意外的道：“竟然沒注意居然是阿楚，不一樣真是大不一樣了，憑著這把嗓子阿楚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怪熟客沒認出是殷如楚，實在是今天臺上的殷如楚和往日扎著頭發又愛穿著時下年輕人都愛穿的浮夸的衣服的形象實在不一樣。

    雖然平日里殷如楚打扮得和街上那些新潮的小年輕一樣，只是那打扮確實說不上好看，今天殷如楚這身打扮，怎么說呢，美自然是美，但是卻美得不像這個時代的人。

    不過也可以理解成幾十年后的化妝技術堪稱換頭術。

    “確實是棵好苗子，你們可得多來捧場啊。”秦晉不忘拉客。

    和熟客坐在一桌的眾人自然連道好、當然、一定。

    殷如楚連唱三首后，準備下臺，客人們已不再像殷如楚剛上臺時那樣愛答不理。

    此時顯得熱情了些，尤其剛才和秦晉搭話的熟客，強烈要求殷如楚再唱一首。

    殷如楚也爽快答應，最后《何日君再來》（鄧麗君）壓軸，贏來今天的滿堂喝彩。

    唱罷，殷如楚鞠躬致謝，看著臺下為自己喝彩的觀眾，殷如楚知道這不過是開始，難免還是為此刻的歡呼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

    下臺后，秦晉拍了拍殷如楚的肩道：“怎么樣，今天沒想到反響那么好吧。”

    殷如楚看了看秦晉，雖然剛才屬實有些激動，但想起這才哪到哪，于是裝b的道：“坐下，常規cao作。”

    這副老娘天下無敵的模樣，秦晉簡直又愛又恨，以前怎么不知道這丫頭目中無人的樣。

    秦晉要是知道幾十年后某位金女士的金句，一定也會插著腰指著殷如楚鼻子道：呦呵，小丫頭片子，還有有兩幅面孔呢。

    不過秦晉倒是覺得現在的殷如楚有一種注定要發光發光的光環，這種自信讓她整個人氣質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即使在這樣簡陋的舞臺上依然遮蓋不住她自身的光芒，好的表演者不會因為舞臺暗淡而暗淡，而是在暗淡的舞臺上反而被襯托得更亮，殷如楚就是如此。

    這只是殷如楚的第一次正是登臺，卻已經讓秦晉有這樣的感受，殷如楚像是蟬蛹破繭后飛出的花蝴蝶，嗓音天生自帶妖艷魅惑屬性。

    “對了，老板黃興華今天沒來酒吧？”殷如楚看了看現在在臺上的人，并不是昨天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黃興華。

    作為宋河酒吧的常駐歌手，雖然黃興華有時候也去其他酒吧串場什么的，但是他性格孤僻，又有些恃才傲物，似乎混得也不是很好。

    秦晉也算是惜才，讓當時落魄的黃興華到宋河來做常駐歌手，只是今天卻沒見黃興華到酒吧。

    “他這幾天說是有事都不來了，往后幾天都是你的主場，放心吧。”

    殷如楚倒不是在意這個，不過順嘴一問。下臺后和秦晉嘮完嗑，她到員工換衣間將衣服換下，實在這身衣服作為演出服殷如楚倒是穿上沒有負擔，但要穿著它端盤子還是免了吧。

    是的，殷如楚還兼職了服務員的工作，能多賺一點是一點，她母親的年紀也不小了，她能多存些錢，她媽也可以輕松一些。

    況且她知道九十年代許多廠將面臨轉型，也就是很多工人會下崗，雖然不知道她媽會不會被下崗，但是有備無患總不會錯。

    畢竟她多久能紅起來也不一定，況且這個年代明星似乎也沒有幾十年后明星動輒幾千萬的報酬的待遇，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楚姐的第一次舞臺，當然這不是正式舞臺，敬請期待楚姐的下一次舞臺吧！

    當然還是希望看官老爺們能收藏加評論，不然感覺自己在單機（好吧，我應該自信一點把“感覺”兩個字去掉，就是在單機），堅強的微笑ing~~~

    第9章 無敵是多么寂寞

    轉眼一個月過去，殷如楚在宋河酒吧也已經駐唱一個月，這一個月雖不說風聲水起，但殷如楚在安陽區這一代也算是廣為人知了。

    已經有人特意為了聽殷如楚唱歌到宋河來捧場，不過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殷如楚自認為自己還沒紅得跟長壯了的豬似的，卻已經招來了想要將她這頭不算肥的豬殺了的屠夫。

    這不，她剛結束演唱，臺下一人便嚷著：

    “唱的什么東西，聽不懂這怪腔怪調的，連流行歌都沒有，臺上的唱一首《男人瀟灑，女人漂亮》。”

    殷如楚自在宋河駐唱以來，都是唱她自己準備的曲目，并不接受客人的指定，唱的歌都是自己精挑細選，十分適合她的風格和人設。

    除非捧場的客人強烈安可，她可以滿足他們，但今天來的這個明顯是來找茬，陳芳菲不予理會，自顧下了臺。

    這人雖然找削，但是畢竟是在大庭廣眾，殷如楚自認和這種生物實在不想多糾纏一秒，多看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哪知這人今天是不搞點事不罷休，攔住了殷如楚的去路，殷如楚看著眼前滿臉橫rou，故作姿態，臉上露出惡心表情的男人。

    殷如楚今天正好化了比較有攻擊力的妝，烈焰紅唇，煙熏眼妝。眼神作出凌厲的樣子簡直是效果加倍，看向找茬的男人，一邊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居然質疑她的歌唱得不好，還存心找茬貶低她的歌，不能忍。

    “聽不懂正常，畢竟我的歌都是唱給人聽的，狗聽不懂難道還得怪人不會狗叫？”

    “臭娘們，我看你是找死。”

    臺下其他客人聽見兩人的對話，大笑起來，找茬男一時惱羞成怒。露出一臉猙獰的樣子，抬手準備打已經下臺的殷如楚。

    然而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找茬男的背后，捏住了他手腕，來人正秦晉，秦晉能在這一片開一間酒吧自然不是沒有依仗的。

    秦晉本身是退伍的軍·人，他在警·局自然有不少退伍后分配到警·局工作戰友，所以這么多年宋河才能在安陽區這一片太太平平，人家上面有人。

    酒吧這地方魚龍混雜的，沒得點背景怎么敢出來開酒吧。秦晉雖然將近四十歲，但是身為軍人的素質還沒有丟，很輕松的將找茬男控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只見秦晉臉色陰沉的道：“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這里撒野，我看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秦晉這王八之氣側漏，殷如楚乖乖裝柔弱站到了秦晉身后，識時務者為俊杰，能bb絕不動手，能有別人替你動手那決不矯情。

    就算她喜歡大姐大的人設，但是能靠智慧的時候那一定得靠智慧，只能靠武力的時候，能不自己出手那是最好的，畢竟拳頭無眼，打在誰身上誰知道痛。

    “老板威武，弄死丫的。”殷如楚在旁邊煽風點火的道，這種人就應該狠狠的吃點教訓才好。

    最終找茬男被秦晉撂倒，看著找茬男連滾帶爬的出了酒吧，秦晉在自己的大背頭上一抹，自以為瀟灑的一揮，轉頭看了眼殷如楚問：

    “怎么樣？有沒有被你老板我的風采迷住？”

    秦晉模仿九十年代男明星們拍照最愛擺的姿勢，看著他妖嬈的姿勢。

    殷如楚露出猥瑣的笑：“老板你好sao啊。”

    “哼，現在才知道。”秦晉露出不屑的眼神，以為這是殷如楚夸自己呢。

    殷如楚：呵呵。

    酒吧恢復如初，殷如楚今天的表演已經結束，由于殷如楚現在已經小有名氣，不是熟人見到她難免要和她說上兩句，殷如楚也愿意和他們聊一聊。

    “阿楚，我看最近你勢頭強勁，這一個月都沒見黃興華那小子，人家估計是見了你的風采不敢來宋河了吧。”說話的是之前曾經斷言過殷如楚前途不可限量的熟客。

    說這話也沒什么惡意，因這個熟客倒是少數的欣賞對黃興華的人，這將近一個月沒見黃興華在宋河出現過才有此一說。

    “周哥這你還不知道黃興華了，他可不是那種會被別人嚇跑的人。”

    “哈哈哈，確實也是，那小子性格可孤傲得很。”

    ……

    話是這樣說，殷如楚對黃興華這一個月沒出現在宋河，也是有些好奇，不會真的有人相信是被我嚇跑了吧。

    抓到正在和客人閑聊的秦晉問：“老板，黃興華這一個月都沒來店里面，你就不管管？”

    “管什么管，那小子聽說最近寫了幾首新歌，又去投唱片公司去了，不用管他，不過聽說這次又被人家拒絕了，這會估計正躲哪個角落傷心呢，過幾天自然就回來了。”秦晉對黃興華屢屢碰壁已經習慣了。

    這黃興華也算是執著了，殷如楚為他掬一把同情淚，黃興華同志真是一位堅強不屈、身殘志堅、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倒霉同志。

    凌晨一點，酒吧終于關門，幾十年后這個時間恐怕酒吧還沒開門，不過這個年代晚上治安沒有幾十年后的好，大家的夜生活嘛，也就普遍結束得早些。

    殷如楚收拾好，準備回家，往常都是和酒吧里的另一個小妹一起回家的，今天小妹輪休，殷如楚只得自己回家。

    白天熱鬧的大街，晚上冷冷清清不說，路燈也是幾根電線桿子稀稀疏疏的排列在路邊，殷如楚加快了步伐，這個點的大街黑漆漆的，一人還挺害怕。

    “黃興華，你挺拽的哈。”寂靜的路上，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聽說他最近又被唱片公司拒了。”

    “喲，是嗎？哈哈哈，還一天自以為自己是大才子呢，就你這樣的還想當明星出唱片出磁帶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怎么今天讓你唱你倒是不唱了，真是給臉不要臉。”

    ……

    黃興華？不會真的是那個黃興華吧？殷如楚悄悄躲在巷子圍墻后看了看，雖然燈光混沌，但是還是看到了被三人攔住的人，確實是她以為的那個黃興華。

    路見不平，是拔刀相助呢還是掉頭就走，這是個問題。殷如楚想今天出門真該翻翻黃歷，殷如楚不用掐指都覺得今天不是好日子。

    此時，黃興華已經被三人推搡到墻上，看架勢這是要被人按到墻上暴揍的節奏。

    而黃興華還是一副自閉的樣子，只是沒有以往孤傲的氣質，反而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樣子簡直就是在腦門上貼著：來吧，打我吧，還手算我輸。

    沒有手機的年代，想要打個電話給警·察叔叔都做不到，警·察叔叔你們在哪里，我可想死你們了。

    警察叔叔自然沒有回應殷如楚，殷如楚躲在暗處，看著黃興華一副任人□□的樣子，真是恨其不爭，這小子搞什么搞，這死樣子。

    吐槽歸吐槽，人都戳到她面前準備打給她看了，作為一個有稱號的女人：煙袋街一姐，人是要救的，哎，無敵是多么寂寞啊~~~

    正在三個混混中的一人準備揮拳向黃興華的時候，殷如楚躲氣沉丹田，躲在墻后大吼：“警察來了!”

    聲音吸引了四個人的目光，只見混混三人組轉頭看向殷如楚所在的方向，黃興華似乎也從神游當中抬頭看向了殷如楚所在的位置。

    然而，殷如楚期望的三個混混被嚇跑的畫面沒有出現，果然電視劇都是騙人的，“警察叔叔來了”這句話除了暴露自己的位置，似乎并沒有什么卵·用。

    “沒想到還有人來救你呢，警察？這片警察我熟這呢，哈哈哈，今天我就是警察，要好好教訓你們兩這小賊。”混混一號并不懼怕甚至還有點想笑的說著。

    這個時候哪里來的警·察，他們在這一代都是混熟了的，打架鬧事那都是瞅準了時機的，再說管這一片的警察他們都熟，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殷如楚不能忍這人比自己還拽，于是從黑暗中走出來，手里拿著把掃帚，是的這是她從墻角找到的唯一可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