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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帝國的軍人沒有那么軟弱,會為了活下去連尊嚴都不要了。 “還有一件事情,姜將軍似乎沒有搞明白……” 諸葛懷勾起唇角,對虞夜合動了動食指,“帝國律法是不保護虞夜合,但我會。” 他字字明明說的那么輕,可是落在姜行的耳中卻又那么的鏗鏘有力。 姜行神情一滯,似乎想不到這樣的話是從諸葛懷嘴里說出來的,這不就是廣告天下他要袒護虞夜合嗎? 也是在警告他要尊重虞夜合。 雖然被諸葛懷弄的沒有什么顏面,但姜行并沒有動大怒,反倒是如果諸葛懷對他百依百順,畏畏縮縮的,他恐怕會更加生氣。 帝國的君主居然被自己的將軍嚇成那種樣子,像什么樣子! 好在小皇帝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呵……”姜行輕哼了一聲,甩手離去。 諸葛懷從系統那里了解到,比起有些像佞臣的虞夜合,姜行對帝國的貢獻是無法用想象的。 他還是第一次有一種當了昏君,寵信佞臣的感覺。 諸葛懷嘴角的笑意沒有散去,這感覺倒也不錯。 姜行對他咄咄逼人的時候,守衛以為畏懼姜行的軍職,不敢出聲加以阻止,只有虞夜合從來不顧及那人的身份,一視同仁的指桑罵槐。 虞夜合瞳孔一怔,他其實也沒有想到諸葛懷會這么維護他,為了他甚至可以與姜行針鋒相對。 想說心中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他擠了擠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可憐兮兮的湊近諸葛懷,“小鳥依人”的將頭靠在諸葛懷的肩頭,“主人~奴實在是太感動了,其實你也沒必要為了我去得罪姜行,畢竟萬一要打仗了,害得靠他沖鋒陷陣呢。” 他是感激諸葛懷為他出頭,但衡量利弊后,他更不希望諸葛懷因為他而得罪了姜行。 “不過是被人嫌棄幾句,這種話奴都聽慣了,根本不會放在心里……” 虞夜合一邊說著,一邊還想要將這個身子貼近諸葛懷,不過被諸葛懷察覺了。 蔥白的手指抽走他懷里的外傷藥以及治療箱,轉而蹲下身子。 虞夜合不滿的輕嗔道:“陛下……” “我聽不慣。” “嗯?” 虞夜合以為自己幻聽了,連忙跪下身子,整潔的褲腿粘上了砂礫,他也不去在意,眼中只有帶著金色面具的少年,“陛下,您說什么?我沒有聽清。” 他當然聽清了,但是他還想要聽一遍。 龍蟲靜靜的坐在地上,乖巧的像是一座雕塑,垂眸看著諸葛懷修長的手指在他的傷口上涂抹著什么。 有些癢癢的,就像是諸葛懷剛才用牙齒啃咬他的脖頸一樣。 龍蟲聞著諸葛懷身上淡淡的香味,本能的將諸葛懷劃為了他同族的人,就算不是同族,也應該是蟲族的一只剛剛破卵的小幼蟲。 不然怎么會連他人形的肌膚都咬不破。 蟲族的咬合力是十分可怕的,他們可以輕易咬壞各種金屬制品,有些巨石也不在話下。 小幼蟲的咬合力稍微差一點,但他們喜歡磨牙,也喜歡向親近的人彰顯他們鋒利的牙齒,大概就如同“窩里橫”一般。 根據諸葛懷的種種行為,龍蟲自然而然的把諸葛懷當做了小幼蟲。 小幼蟲的精神力十足,總是很喜歡“折騰”mama…… 有時候的輕輕的啃咬是代表喜歡的意思。 龍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肌。 嗯……男爸爸? 諸葛懷是害怕他給龍蟲用治療箱的時候,龍蟲會掙扎,所以他才讓虞夜合拿來了一些外傷藥。 但是沒有想要在給龍蟲上藥的過程中,龍蟲任由他擺弄。 諸葛懷用治療箱將傷口做了暫時的處理。 治療箱是治療艙演變而來的,方便攜帶,但是只能治療一些小傷。 諸葛懷站起身子,踩著腳下的砂礫,“虞夜合,把這里的砂礫換掉吧。” “好,奴馬上就去辦。”虞夜合捻著一縷發絲,好似柔弱無骨的扭了一下身子。 龍蟲見諸葛懷要離開籠子,他也站起身子,想要跟上諸葛懷,但是被諸葛懷阻止了。 諸葛懷能夠確保他與龍蟲待在一起的時候不被龍蟲傷害,但他不能夠保證龍蟲不會傷害其他人。 他輕聲安撫:“你在這里等我幾天,我會把你從這里接出去的。” 龍蟲眼中暗淡了一下,他低下眼眸,慢慢的退回了剛才的位置上。 虞夜合在離開之前,最后看了龍蟲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能夠感知到他的身份啊…… 是不是應該在蟲族祀官來之前采取點什么行動呢? 他想了想,眼底暈染這一抹笑意。 算了,還是先讓陛下玩的開心些吧! ———— 幽靜的湖邊,高挑的男子站在水邊,湖中倒映著他雋秀的五官,略長的發絲灑落在胸前。 骨節分明的手捻起一點食物碎末丟到湖中,忽閃著潤光的巨大的水母頂著透明的身子露出水面,連同水將食物一起吞下。 水母張開嘴的一瞬間,似乎還能夠看到他鋒利的牙齒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男子望著水面有些失神,直到他聽到由遠到近的腳步聲。 腳步聲的主人本能將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故意弄出一些動靜,來給他聽。諸葛鹿夢關上了光腦,優雅從容的轉身,看到來人是姜行后,本就給人以溫潤的臉上多了一抹曇花一現的笑容,“老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