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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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若成頭牌 劍客舒眉將淺笑一帶而過,續(xù)而沉聲道:“替天下蒼生,謝先生救世大義。” 救世? 顧望舒沉不住氣,聽他自詡溫某,確定自己可從不認(rèn)識(shí)什么姓溫的,冷聲道: “溫公子,話說得這般好聽,你可曾見過我半面?哪怕全是道聽途說,你也當(dāng)知我是那擾亂人間安寧,墮入妖道的大罪之人,躲藏求生罷了,談何救世。” “當(dāng)然見過。”劍客自信抬頜,眼中明光炫日。 “玉京孤冷桂樹薄金,雪夜破觀清香暖心,誅巨邪凡身斂神光。何止見過,是熟悉又敬佩得很吶。” 顧望舒沉吟幾許,終究不明其意。 誅巨邪時(shí)除卻熟知那幾人便再無目擊,雪夜破觀借馬一事也只為他一人所知,連艾葉都沒聽過這等過往,而桂樹……說得大概是自家小院那棵。 且不問他從何而知,與眼前之人又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呢。 于是拋下一句:“胡說八道”后,轉(zhuǎn)身離去。 但見青年久立原地,忽向兩人作揖后爽朗高呼一聲: “愿星君前路珍重,心有所安,福慶綿綿!” “啊?他剛叫你什么?” “誰知道,怕不是個(gè)失心瘋的。” 艾葉小心握著顧望舒的手,生怕他帷帽下視野模糊真拌了石頭。 “但說益州真要去嗎,你可得一直帶著這玩意,不方便的。” “嗯。”顧望舒悶應(yīng)一聲,沒了底氣。 “艾葉,我心難安。” “那就去!”艾葉笑笑抓緊了手,“有我?guī)е隳兀f事無需顧慮。只要你能順心,哪怕上天攜月我也帶你去,何況他一小小益州!” 顧望舒盲目落在路邊草枝,呆了幾許,蹲下解開踝間銀鈴拿在手中,起身時(shí)聽手心細(xì)沙作響。 艾葉不明所以道:“解了做什么?” 他展開艾葉掌心,將銀鈴放于他手中。 “帶了一輩子的東西。銀鈴如我,如今給了你替我保管,便當(dāng)是我一片丹心。” “可這不是保你平安的東西?”艾葉疑惑道: “不說還是有靈氣的法器嗎,給了我你用什么?你倒霉怎么辦?” “你我之間還分什么你的我的,又不是丟了,倒霉什么。”顧望舒吟吟笑道: “想這么久,只顧著討生打殺,我都沒能許你個(gè)什么定情信物。倒不如就這么湊合著吧,為夫我兩袖清風(fēng),渾身上下也就這鈴鐺最重要,正好。” 艾葉這才美滋滋地展顏笑開,嘚瑟地將銀鈴一拋揣進(jìn)懷里,揉揉胸口輕佻道: “嗯!小鈴鐺,聽見你相公心跳聲了嗎?你聽他說呢,我想在上面,在上,在……” 顧望舒冷地拿膝一打:“少做夢(mèng)。” “哎呦!疼死老子了!” “活該。” “顧望舒!你再不想我動(dòng)你,也不能往人命根兒上……嘶……哎呦喂!” 顧望舒在一旁看傻子似的瞧著他笑,“怎么,來讓我看看壞沒壞。” “喂?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干嘛呀你要!動(dòng)手動(dòng)腳的!” “你看這四周除卻你我再無他人,我哄哄,叫它別疼了。” “得!不疼了!真的!”艾葉齜牙咧嘴眼眶含淚地喊道:“不疼,我好了!” 顧望舒見狀更是得寸進(jìn)尺:“是啊,你看著四下真的別無他人,又怎能有他人看得到,” 又怎會(huì)有他人…… “小祖宗,您可別拿我尋開心了,我說,這可是大道上……” “艾葉,他說他姓溫不是?” “嗯?” 艾葉一愣,這忽然轉(zhuǎn)得是個(gè)什么話? 剛剛那人的事兒不是早就過去了? 顧望舒一個(gè)冷顫穿到頭頂,駭然回身看不遠(yuǎn)處人群四散只剩一地殘碎的酒棚,那古怪青年早已消失不見。 “好像是?怎么,想起什么了?還真是故人了?” 不可能…… 那日雪夜破廟,僅是他與癆病老漢在嗎? 還有,一尊神像。 日游神,諱名,溫良。 —— 偏壤的客棧簡約寒酸,木質(zhì)屋架散發(fā)出潮濕霉氣,卻有種雨后清新的韻味。 薄窗無欄,倒是框出屋外冬梅盛好,借月色舊青上覆層層霜白,成了幅畫作。 艾葉靠坐榻上無聊搖著鈴鐺,偶瞟幾眼褪色鏤花屏風(fēng)后燭影映上,一圈描黑人影泡在浴桶,騰騰熱氣升至屋頂,再將溫暖濕氣帶到榻前。 “你說,你撞見武神了?” “大概是吧。”顧望舒道: “不過就算是真,時(shí)至今日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了。” “誒,也算你禱告有用,人間將亂,神仙真來了不是?” 艾葉疲乏調(diào)整幾下坐姿,半闔眼若無其事道:“但說啊,那日游神相傳鬼面獠牙生得窮兇險(xiǎn)厄,哪得是個(gè)俊朗劍客模樣嘛。” 沉默幾許,聽屏風(fēng)后一陣水聲,再睜眼見人踏出水面,側(cè)下?lián)u曳燭光的高大身影是孤零屏風(fēng)遮擋不住,斜斜拉長灑到自己眼前。 顧望舒扯下掛著的大褂隨意披上,轉(zhuǎn)出屏風(fēng)時(shí)濕發(fā)披散,落滿地水跡。 他只將目光一掃,挖苦道:“總有化形的本身吧。” 他內(nèi)里沒再著衣,背光站著擦拭銀發(fā),濕了水的大褂只在月光白燭下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