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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妖道難撩在線閱讀 - 第237章

第237章

    “我很好奇,jiejie?!?/br>
    清風撩撥得更為放肆,遠處掛滿紅綾銅鈴的樹搖曳著悅聲響起,好像述起什么傾腸情話般溫情,又深藏著要命的危急。

    欽原恍然愣住,看著被男人握住的手,又抬頭看了看他明燦索求的眼。

    “你……你是誰!”

    “回答我,jiejie?!贝笊哒f著,把手握得更緊。

    欽原也不知怎的,竟在他那憐憫的目光中和中了蠱一般頭腦發昏,亦如像是受了鎮威脅迫的怯了場,支吾道:

    “沒……沒什么心情,他不過消遣罷了,是他太喜歡我,我……我沒有……!”

    “是他太喜歡你,所以jiejie一味索取,不值得珍惜的,是嗎?”大蛇語氣飄然的說著,不知覺嘆了口氣,眼中水光從情意綿綿變成點點憐惜悲傷。

    再松開了手。

    “jiejie?!贝笊咄撕笠徊娇粗粽谠氐臍J原,故作玄虛道了句:

    “也許我們不一樣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后會無期?!?/br>
    話落,那人忽如鬼魅幻影般憑空消失在欽原面前,無影無蹤,連一絲氣味都沒有的。

    徒留頭腦愈發發昏疼脹地立在原地的欽原。

    茫然展開剛剛被大蛇握過的手,她被大蛇的臉和話語吸引得太入神了,甚至于根本沒注意到早已在自己手心留下兩個漆黑牙洞。

    毒液順血管漫成樹根般盤延漆黑,一直滲透進五臟六腹,無力回天。

    毒蛇捕鳥,天經地義。

    “——啊?。。。。?!”

    ——

    這些時日,益州城從市野再到修界上下,全都在鬧鬧哄哄討論著最近大事——

    不久前舍命誅殺巨邪的那位清虛觀白發道長居然墮入邪道與妖為伍,引大妖禍世,不僅害金水山莊與金水鎮千余條無辜性命,還害死了他自己的同門師兄。

    更為可怕的是他與那大妖竟重傷之下在三大法門與劍宗層層包圍中逃出生天,至今下落不明,千百余人搜遍金川沿岸所有密林深山,都沒見得兩人蹤跡。

    金水鎮的大火整整燒了七天七夜,焦煙順北風一路將惡臭刺鼻的煙氣吹到益州城來,即便是隔著數十里路,扶搖直上的黑煙依舊清晰可見。

    烏煙瘴氣遮著益州城的天,七天七夜沒見到朗日的人們更加牟定傳聞真實。

    有人說他們是畏罪跳河了,有人說他們一定是逃得太急失足摔下深淵,

    也有些當時在場的術士悄聲傳言,說那大妖哪怕幾乎妖力全無還能在初秋炎日喚得起大雪,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不可能輕易伏誅,定會卷土重來報復人間。

    總之四大法門的通緝死令下了滿天,為除后患重金懸賞,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所以??!說什么人不可貌相,其實到底還不是面由心生!”

    酒樓的說書先生換了本子,把他手中案板敲得咣咣三響,一副嫉惡如仇的浮夸表情,唾液四濺在諸位看官的迎喝聲中。

    在這滿城風雨的流言蜚語下,清晨總鎮府前停下兩輛拉貨的車馬,搬下十幾石一斤難求的粗鹽。

    好歹是借用了官家的權力,否則常人定是弄不到這些東西的。

    當日午后,頭系白麻車掛白綾,招魂幡領路的車隊起了程。

    幾十位白衣道士一聲不聞,只漠然踏上歸程。

    藤植爬上窗柩纏上朱紅屋瓦,明堂內素樸卻不顯寒酸的擺著些裝飾器具,潔凈無塵像是一直有人打理生活的痕跡。

    鎏金香爐裊裊飄起不知名花香,借一扇窗框出屋外春色滿園,叫不出名的奇花異草開得旺盛,靈雀嘰咋躍步叢間,

    蠻蠻一身赤羽停在院墻上互相理著羽翼,艷陽下泛起層層金光。

    屋外四季如春,屋內地籠卻燒得旺,飾著金的紅木榻被簾遮得仔細,密不透光,除卻香煙飄搖,再沒什么有生息的了。

    靈雀一陣sao動振翅而飛,蠻蠻也停了梳理站下。

    艾葉懷里抱著幾顆紫紅色的果子,踩在縫隙中生了苔的石板路上緩步進來,臨入室前騰出根手指揉了揉蠻蠻頰羽。

    “多謝替我守著,自在去吧?!?/br>
    他進了溫房,端來杵臼把手中果子搗碎成汁,倒進碗里拿水兌了,起身掀開榻上簾子。

    “來,把這個喝了,咱們就好啦?!?/br>
    榻上人自然是沒有應聲。

    艾葉坐在床頭,捧著碗看顧望舒玉睫卷垂,裸著上半身的白透肌膚,安生得像個白瓷玉器,珍貴難護還易碎。

    胸口正中央的刀疤猙獰依附,像是燒瓷時崩壞的瑕,不過萬幸是已經結了痂,虛汗和燒也退了,說明一切還在朝好的方向駛去。

    他清楚記得七天前風塵仆仆緊趕慢趕在第十個時辰帶他沖破萬里雪障爬上昆山山巔,手忙腳亂扒了顧望舒被血糊死在身上的衣服——

    撕扯的時候連帶血rou一起纏下淋漓的觸目驚心,但不敢再拖延半會兒地縱身跳進華表池的場景。

    二人跳下一瞬,終年靈氣縈繞的神池登時撲出一層血霧,顧望舒就像個剛從血池子里撈出來的人,把這清澈見底的湖水染得一片猩紅。

    他在水下的手里握著刀柄,那刀明明插在顧望舒胸口,可痛得卻像生生割在自己心頭般鮮明。

    又或許是長途跋涉后氣力衰減,握著刀的手抖得厲害。

    他不敢拔,是知道顧望舒最后一口氣都擎在這刀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