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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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娘子說了,人有私心是情理中的事兒。但有一點,私心之前先問問自己,那東西是你的嗎? 慶脆脆再次提點過眾人后,便吩咐王豐將盤托物什一一送下去。 “老規矩,咱們年前是要走禮的。大管事是紅封銀子,二管事是銅錢串子。過了好年,明年再聚在一起做事,可成?” 眾人拱手謝禮,“謝東家賞。” 如此年前最大的事情便落定了。 眾人從正門往外去。 王家大石頭墩子一側縮著的一個薄襖子少年看著各色人往出走,嘬個牙花,看得興起。 他眼睛利,瞧著出來的幾個婆子笑臉呵呵,袖子垂下好大一寸,便知二房又給賞了。 他看得眼熱,也盼著自己有一天能有這么賞錢。 就在羨慕嫉妒之間,等的人終于從門口出來了。 他不敢這時候往出竄,硬等著對方下了臺階,往左拐到后巷,不惜繞著院子跑一圈,奔到人跟前。 話沒說,先吸吸鼻子,把涕兒蟲子藏好,討好道:“意哥兒,從縣里回來了?” 第84章 .沒氣了· 如意看他,神情寡淡,湊得近了嘴邊還有點譏諷的意思,“按歲數,我才十三,你才是哥哥。怎么?手頭上沒使喚的錢了?” 施養道腆著臉笑笑,“還是意哥兒你聰靈。不愧是在書院行走的人。上月你借我的一百個子兒經不住用,咱奶入了冬咳嗽,我凈花了買藥了?!?/br> 他拽了自己的衣領子,將磨得破損的地方翻出來,“瞧,我這連件暖和的衣裳都沒得穿呀。” 他眼神羨慕地看著如意身上的厚棉衣,心里想著要,但是卻不開口。 要了衣裳,就不好要錢了。 “你如今跟著三小爺好日子,月月有錢拿,王家還給吃給喝給穿,哪里有花銷的地方。奶對不住你,你別理她??赡阄沂呛瓦B著親的兄弟呢,怎么著也得....” 他挑挑眉頭,臉上的意思很直白‘給點錢幫襯下’。 如意一如既往地點頭,“我都懂。每回來,我不都借你些嘛?!?/br> 他示意對方在此處稍候一會兒,折身回來院中,再出來的時候給了一吊錢,“這是年前夫人給的打賞。我留著無用,予給哥哥,過個暖和年吧?!?/br> 施養道數著數,頭都不抬,“好意哥兒,你可真是個善心人。咱爺在地下若是有知,必得護你長命百歲喲?!?/br> 如意目送他揣了大錢,上了主干道。 嘴里哼著哪里的小曲兒,隨著前面那滿是補丁的身影半點不歇地到了一處熱鬧地方。 他認字,門洞上懸著的藍色底大白字還叫得出口——賭。 花溪鎮起得好。 以前為了能賭,施養道須得走上大半天的山路才能到鎮上。如今倒是省事了,翻一道石頭墻,用不了半刻鐘就能進了這妙處。 他連腳步都沒頓,一直往前,從書室買了新的墨錠,回了家。 三葉子看他送到案頭的墨錠,拿到鼻子下聞香。 “家里又不缺,這大冷天跑出去就為買這個?” 如意點頭,并沒有提有人盤剝他銀錢的事情。 卻說另一頭 施如意一臉喜色地從四海賭坊出來,身后一迭聲招呼他‘四爺再來玩’,他只擺擺手,“今兒不成了,家里等著吃飯呢。明兒,咱們明兒約好了來?!?/br> 這一趟手氣真是好,四百個銅子轉頭成了二兩銀。 他樂呵呵地收起銀子,過街市口時割了三兩鹵豬rou,卻不包著,大黑指頭不停歇地捻一片,就著冷風酒,吧唧響,一路往家去。 到家門口了,拽袖子口將油汪汪的嘴兒擦干凈。這才推門進院子。 院子里他親妹子正拿笤帚在院子里掃雞屎,抬頭見是他回來了,拉長臉,“出去干什么了?奶將才找你呢。” 施養道隨口嗯吱一聲,手指頭從鼻孔邊拿開,搓搓了,對著他妹一彈,惡趣味地笑,“賞你的神仙丸子。” 施清偏開頭躲,“作死呀你,你不嫌臟我還嫌呢。惡心死了....” 兄妹兩個鬧騰,北屋的施老太太聽了孫兒的動靜,一迭聲叫人。 施養道還知道孝順,不管身后張牙舞爪的妹子,進屋就先磕頭,“奶,您尋孫孫呢?” “大冷天兒的,出去作甚。奶給你做了件暖和衣裳,你快來試試?!?/br> 施養道心里歡喜,樂呵呵地往身上套,心說:下回見了如意那小崽子,且是個見證呢。 新衣裳難得尋了棉料子,里邊續上又厚又勻的棉花,上身雖然大些,但是暖和。 “奶,好穿。怎舍得用這么好的布料給孫孫呢?有了應該先給您做一身的?!?/br> 說著這話,新衣裳上了身就跟黏住了,半點也別想讓他脫下來。 偏老人家喜歡這說辭,“奶不用,先給我金孫穿好,這樣也好叫那些做大事的人眼里不小看你。” 說到這里,施養道倒是一頓,他猶豫一下,借著讓他奶看身后合適不合適的動作,伸手摸進了里衣。 點了點,最后拿了一小角銀子來。 “奶,你看這是什么?” 施老太太老眼閃過精光,一拍手,“呀!孫兒,這就有銀子掙上了?” 外邊的人聽了這聲喊,大跨步沖進來,“說什么呢?掙錢了?什么錢?多少?拿來我看看...” 老太太從床上蹣跚下來,枯爪似的手掌十分有力,三巴掌將孫女扇得嗷嗷叫,“離你哥哥遠著些!” 她示意施清去關門,“這等大事快捂在心里,別叫惡婆娘聽著了。要不然又要上門來要了。” 她珍重地將那小角銀子收在手里,“孫兒呀,這得有個七八分重呢,奶給你攢著,將來娶媳婦用。到時候你爹這一支就續上香火了?!?/br> 施清生氣地鼓起臉,“又攢起來?奶,就不能拿出來用一點嗎?之前賣了三女、四女的錢也不動,全給他攢著,那我咋說?” 她身上這件襖子都穿了三年了,還是來這兒第一年過年走親戚,那邊二房伯娘給的舊衣裳。 料子上的茉莉花早就磨爛禿了,站著還行,一彎腰都能斜上半個腰身。 她憤恨地瞪著自己哥哥...還有他身上那件新衣,“料子不是還有嘛,給我做一件新衣裳要不了多少的。” 施老太太翻白眼,“養道是要外邊做事掙錢的。你能干啥?” 拳頭往空中晃晃,“這里邊是養道掙的。你要是能掙,我也給您做?!?/br> “怎么我沒掙錢?”施清氣惱,“那邊工坊我也去上工了,掙了銅板錢不都交到你跟前了。這些年算來得攢了小兩貫錢了。我不管,要么做新衣裳,要么把錢還給我,我自己買?!?/br> “黑心眼的丫頭。你也學會外邊人的勢利眼了。” 施老太太狠狠地剜她一眼,“那錢是干什么的?那是給你攢的嫁妝,沒有嫁妝你能許什么好人家?難不成跟三丫、四丫一般,去深山里做共妻?” 施清一激靈,想到兩個meimei被深夜綁走的情形,心里生出畏懼。 “奶,可這衣裳沒法子穿了呀....孫女求你了....” 她換了哀求的語氣,靠在老人跟前不住地搖腿。 活了半輩子,就這兩個小的還留在身邊,施老太太長嘆一聲‘都是孽’,“做。但不是做冬衣。冬了,工坊也不開工,你用不著出門。等明年開春,奶給你做上兩身新亮的單衣。行不?” 一件換成兩件了,施清覺得不虧,“行!奶,是哥身上這顏色的料子,還是要買一匹新的?....” 可她終究沒等到這兩件新衣裳。 —— 臘月二十九的這天大清早,施養道嚎著敲開了王家二房的大門。 慶脆脆聽說是施大姑娘病得厲害,請大夫看了是熱冷癥,怕是扛不到晚上就得死。 “怎好端端的出了這事兒?快問他是求什么?” 谷雨道:“要人參。說是人參能救命,他們買不起?!?/br> 家里庫房存著好幾只人參。 慶脆脆便道:“將那只五十年給他拿上,不問他要錢?!?/br> 五十年的人參少了得值五十兩銀子呢。 王豐給的不情不愿,“可千萬給大姑娘熬煮吃了。要不然白費了我家夫人的苦心?!?/br> 施養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點頭,從石墻邊過了,還沒站定就聽有人喊了他一聲。 “施小爺,這是哪去了?” 施養道聽了這音兒,一個哆嗦,僵著脖子看向那人,“海...海爺,您怎么在這處呀?” 四海賭坊海爺扯唇笑了笑,反問他,“您說呢?” 施養道眨眨眼睛,“錢,我會還的。我一定還。” “沒人說您不還呀?!焙斖白吡藥撞?,“不勞您走去送了,今兒,我跟著您去取,還省些力氣?!?/br> 施養道哪敢將這瘟神引到家門。 要是家里知道他賭錢,還欠了賭坊的大錢,他奶一定會打死他的。 “我有錢?!彼舷旅税胩?,最后卻只有找到一枚銅板,還有...手里的人參。 他一狠心,沖海爺道:“你等著,我就來?!?/br> 前后不過兩盞茶,再從墻上翻下來,他將一袋沉甸甸給出去,“三十兩,一點兒都不差?!?/br> 海爺接了,上下掂量后,呵一聲,“施小爺玩笑呢,用咱們賭坊的錢不給利錢吶?” “你要多少?” “三十兩本錢,翻了十來天,總也得四十才夠吧。” 施養道忍痛又給了十兩,這一次將壓了紅手印的借據要了,“這下夠了吧?” 海爺還是笑意滿滿,“施爺大氣!以后咱四海賭坊的大門,等您貴足再來?!?/br> 施養道回了家的時候,匆匆往廚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