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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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上的人好像比她還委屈,哼哼唧唧的。 萬般無奈,只好伸手在他肩頭安撫地拍拍。 不拍還好,一拍...... 慶脆脆:“......” 王二麻子:“......衣服,我洗!” “......還是燒了吧。” “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卻有內涵的一張,文明閱讀 第60章 .珠珠表妹· 燒還是不必燒的,底衣都是脆脆一針一線縫好的,他舍不得。 大不了洗干凈后,藏在衣柜最底下,以后不穿就是了。 第二日天還沒亮,王二麻子偷摸接了水盆進屋,不及水熱便揉揉又搓搓。 洗了晾掛起來,又生出些不為人知的小害羞。 畢竟這是脆脆和他夫妻的小秘密呢。 于是,等慶脆脆睡飽出院子后就發現,整個東邊晾曬臺上都是濕漉漉的衣衫。 夏天單衫、長褲、垮褲、巾襪、長衣、中衣,滿當當的一架子,夾在其中的那兩件只有夫妻彼此心知肚明的小褲實在是微不足道。 吃飯的時候,慶脆脆看光著兩條大膀子的柳大,疑惑道:“你不冷嗎?” 柳大呼嚕嚕地吸溜著白粥,“夫人,是有點冷。老爺心慈,幫我把衣裳都洗了,我換洗的還在鋪子那處,等一會兒去那兒再穿吧。不礙事” 慶脆脆:“......” 多少是有些造孽。 就說這院子里哪兒來那么多要洗的衣裳,瞧著連上次三葉子留下的衣衫都被浣洗了。 她后知后覺出丈夫的那一份小害羞。 看一眼從大早上就嘴角揚著莫名弧度的憨丈夫,“等會兒去拿一身不常穿的衣裳給柳大,這大冷天的,光著膀子穿街過,多少人笑話還遭罪。” 王二麻子夾一筷子腌咸菜給她,乖巧地點頭,“都聽你的。” 慶脆脆:“......” 這么開心的嗎?好像...似乎...并沒有做到那一步吧? 身邊人的過分歡喜像是有傳染力一般,慶脆脆原本平淡的心緒也漸漸生出不自然來,直到被慶翹翹指著脖子問,是不是被蟲子咬了,怎么一片紅點點。 慶脆脆避開她疑惑的眼神,打馬虎眼說可能東屋生了蟲子吧,連碗筷都不及收拾便匆忙躲回了東屋子。 過一會兒,王二麻子也跟進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過半晌,噗嗤笑出聲來。 慶脆脆清清嗓子,轉開話題:“今天買齊年貨,明兒便回村吧。三葉子一個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其實有王豐和王海在,看管著大門戶,三葉子吃喝不成問題,但是親人不在身邊,小孩子難免思念。 王二麻子點點頭。 這一次來鎮上,看管下鋪子里的生意,理順十一月賬目,為來年做準備,另一方面則想著買好年貨。 今年是個早年,新旦那日就是舊歷的臘月初,進到臘月,就要開始為大春做準備了。 老百姓從年初忙到尾,不正是盼著過上一個好年。 老話說,有錢沒錢,新衣過年。 昨日盤好了賬目,今日便是要預備著買新料子,按照俗禮往年三十那天盼。 王二麻子點點頭,聽脆脆坐在床邊一點一滴地盤算著今日要買的東西,注意力不知怎么下意識地凝在她一開一合地紅嘴巴上。 等到慶脆脆連著叫了對方三次都沒得到回應的時候,扭頭看他,卻見對方又是晨間那番臉紅緊張的不自然情態。 “...相公,正經些!” 晴天白日的,怎么還想著那些醬醬釀釀的事情? 王二麻子躲閃開她視線,見桌邊白紙上已經寫滿了字跡,猜出是今日的采購單子。 上前將其收在懷里,猶豫一瞬,在小妻子嗔他的視線中,一低頭。 慶脆脆驚訝地抬手撫在方才被親了一口的臉頰,在他倉皇要跑之前喊住人。 “買東西時細致些,莫教人給糊弄了。” 說著將他無意壓在里邊的衣領翻出來,“去吧,路上小心些。” 王二麻子樂呵呵地同門辦事,留在屋中的慶脆脆目送他走了,回屋換了一身妥帖的衣衫,預備著要去鋪子里。 西屋窗子大開,慶翹翹撐著下巴,看了她姐和姐夫之間的黏膩小九九,癟癟嘴。 可勁現吧,將來她也找一個心眼里都是她的男人,到時候酸死他們。 —— 新旦有講究,這是新舊兩歲明歷上的改換,每年都會有穿紅衣戴儺面具的戲團從十里八鄉來回走動。 這時候村里人會一塊出錢,請戲臺子留在村里,不拘天數,但是要唱夠十出大戲。 其中最經典的一出便是地公仙大戰旱雨兩魔的故事,咿咿呀呀荒腔走板的,但是有好意頭,都是為了村里土地來年風調雨順。 慶脆脆將三葉子歪了的小絨帽子戴正,叮囑一旁的王海:“村里這時候人多眼雜,外邊看熱鬧的不少,你上心些,仔細有拍花子的來。” 王海:“是,夫人。” 年底了,人們都不用去地里,心里松快。 再加上戲臺子現在搭在花溪村,其他村子的人閑著,都來趕熱鬧。 往年這時候就曾經出過村子孩子讓人給抱走的事情,所以慶脆脆不放心三葉子一個人去耍。 她不會為了少些麻煩就不讓三葉子玩耍,他這個年紀因為身上有疾,所以不能像尋常村里人的孩子一樣撒野跑,平日里頂多出門跟著秦家的小孫子一起看看小雞仔,要么就是在家里認字。 看看戲班子花里胡哨,解解悶也挺好。 送走了他們,慶脆脆便讓王豐將大門關著。 這幾天家里沒什么活,慶脆脆也不拘人,王豐昨日和村里幾個后生跑去后山的淺溪上打滑嚓,不相信扭了腳腕,眼下只能在家聽聽熱鬧。 一月天,大冷寒。 屋子里有小火盆生著,甫一進門,慶脆脆縮著身子打冷噤,“珍珠,你娘在家里忙什么了?” 朱珍珠正新奇地打量著屋里外,按脆脆表姐說的那樣脫了鞋上了榻,小幾上都是糕點瓜子,她低頭湊在茶杯跟前聞聞,一股子暖甜香氣,“縫衣裳呢。脆脆表姐,這壺里煮的什么東西?” 慶脆脆坐在另一邊,手里剪刀順著□□線裁剪,道:“紅糖,加了些枸杞,紅棗,還有兩三片干菊花。加在一塊煮了喝,身上熱乎乎的,還去燥火。你從冷地來,多喝兩杯。” 朱珍珠聞言眼神一亮,吹著氣小口抿著,果然入口生甜,她臉上笑嘻嘻的,“我娘舍不得買枸杞,說那是有錢人家的養身子的東西。脆脆表姐,還是你家好。” 慶脆脆笑了笑,還是先前問:“有什么好的,去年掙了些錢,你姐夫和我小叔子以前過的是苦日子,身子底不好,這才想算著從吃喝上補補。你要是喝著好,走前我給你包上些。” 朱珍珠連忙擺手:“在家喝點就行了,走還拿上,我娘不說,我自己也得偷偷打臉了。我可和你二嬸家的堂姐不一樣。” 慶脆脆聽她這般說,心里也覺得珍珠是個好的。 她大舅母一貫好強,雖然嘴碎些,不過明事理,養的一兒一女都是好脾性。 “珍珠,過了年你也十五了,你娘沒說給你看個人家?” 朱珍珠靦腆地搖搖頭:“我娘說家里明年跟著你家再紅火一陣,家底攢起來,到時候給我說個好人家,也不叫人家們看不起。” 慶脆脆了然地點點頭,“大閨女出嫁要是聘禮短缺,娘家抬不起頭來,婆家也看不起。到時候進了門,新媳婦可得吃苦了。你娘的成算是正道理。” 朱珍珠捻了一枚杏仁果吃著,道:“我倒是不覺得。婆家要是過分看新媳婦的聘禮,這人家也不算是好的。還是的看兩家的品性。” 她眼神一瞟認線的人,道:“其實脆脆表姐,我覺得你就嫁得好。當時人人看不起姐夫來,那時候王家不也是窮戶嘛。” 慶脆脆只是笑笑,并未言語多少。 外人只看現在家里好日子,卻不知從嫁給王二麻子起,這一路走得多不容易。 不過珍珠有句話說得對,“女人這輩子,嫁的不是家世,是人。嫁對了人家,一輩子好過。” 朱珍珠聞言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今日是她求了她娘,和弟弟一并來花溪村看唱戲熱鬧的,外頭冷天凍腳的,有什么好看的。 還不如坐在脆脆表姐這正東的屋子里頭,腳底板是紅彤彤的炭盆,榻上有吃有喝,這才是人過的日子了。 她坐不住,從榻上下來,一腳一落踩在地板磚上,腳底的堅實平整和自家屋中泥土板子的感覺截然相反。 走山路的時候踩了濕泥,漸漸干巴,走幾步身后的地板上都是黃泥土坷垃。 朱珍珠頓時尷尬羞愧,輕手輕腳地往門跟前蹭,“脆脆表姐,你這家過好了,我鞋上都是臟東西...” 慶脆脆看她脫了鞋,兩手提溜著泥鞋立在堂中的為難樣子,急忙道:“哎呀,不是什么事情,完了掃掃就行。” 看她面紅耳赤的樣子,只好拿了一雙自己在家里常穿的棉布鞋遞過去,“來,把你那雙給我,換上我這雙,我去外頭刮嗒一陣,保準和干凈的時候一模一樣。” 兩人一交換,慶脆脆笑著說道:“你和我外道,這么點事情,姊妹間用不著上心。來,你上榻坐著吧,我出去給你收拾下....” 說著人已經三兩步開門,出了東院里頭。 朱珍珠覺得自己真是丟人,進人家門也不說在臺階上挖挖鞋底上的泥,這么闊氣的家,自己小家子氣,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姑娘。 再一看看屋中裝飾打扮,自己這身最鮮亮的殷紅襖子和戲臺上的小丑旦似的,格格不入。 她偏頭,順著透亮的窗紙往外看去,能看見脆脆表姐一身靛藍色的福字交領棉衫,先前看見邊上還綴了大牛角扣子,襯得人盤正條順,腰肢彎彎。 越想越覺得自愧不如,今兒來這一趟就是送上門讓人家笑話的。 她朱珍珠就是一個笑話。 幾欲落淚的當口,卻聽左側的房中有什么動靜傳來,她下意識回頭,就見有一高大偉岸的男人身影從里邊繞出來,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小浮土往這處過來。 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響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