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8節
書迷正在閱讀:歸以、嫡女不善之楚楚這廂無禮了、赤烏行、重生后主角反派對我情根深種、娛樂圈隱戀、反派總以為我是傻白甜(穿越)、復來歸[重生]、馬甲魔改地球、我靠荒野求生直播風靡全星際、穿成偏執雌君的失寵小甜心[蟲族]
胡燕來同她一樣引線,現下天光真好,秀帕子也不費力,“幸好你把攢下來的銀子叫我藏了,要不然遲早讓慶翹翹搜刮了。” 說了沒一會兒,胡燕來見帕子上的小梅花已經有了雛形,有些羨慕,“你手巧,繡花也快,我才描個邊,你已經上走瓣兒了。” “你那半貫錢是怎么攢下來的?” 慶脆脆抬抬手中的帕子。 胡燕來‘啊’一聲,“我不如你,我才攢了百十來個銅子。” “你不能和我比,我繡帕子又不是要養家,一個帕子多了能賺七個銅板,三四年了,才這么點。你的要是沒花,得有我兩重多。” 胡燕來不懂疊數,聽她這么說,又開心了。 不是她自夸,脆脆愛發懶,但是她比脆脆勤快,在家繡一會兒,出門在村里小姐妹那里玩說,手里功夫也閑著。 快到晌午的時候,慶母提著茶壺和飯盒去地里送飯。 胡燕來聽她娘在叫,臨出門道:“下晌咱們去山上挖點野菜吧。春兒一來,山上都是狗地芽,一小筐能吃好幾天。” 慶脆脆搖搖頭:“我爹不讓我再出門了。你叫上小芬一塊去吧。” 小芬才不愿意給她一塊呢。 胡燕來有些遺憾,眼睛打轉,多問一句,“要是碰到王二麻子,我該說什么?” 王二哥進山都是從東邊山口,從不來村里這邊,燕來應該是碰不到的。 不過,萬一呢 慶脆脆想了想。“要是遇上了,就說我都好,我爹已經托人算日子去了。” —— 下晌,胡燕來挖野菜的時候心不在焉,老是留神附近有沒有那個大高個兒的身影。 一直到天快黑了,這才遺憾地往家走。 誰知剛過小拐彎,在上一次的墻角位置看到一個人影,她頓時驚呼出聲,“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認出她來,急急上來,“脆脆還好嗎?今兒我遇上慶家叔叔了,他說五天后讓我去他家接脆脆。脆脆好嗎?” 走得近了,胡燕來才看清他一身狼狽。 身上都是泥土塊,就連臉上都青青紫紫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慶大叔打你了?是不是?” 王二麻子搖搖頭,“沒事,你不要和脆脆說。慶家叔叔不是故意的。脆脆呢,脆脆還好嗎?” 胡燕來為他們以后的日子生出一縷愁思,“脆脆一點兒也不好。慶翹翹老是欺負她,和縣太爺的親事黃了,跟個蝗蟲似的,將脆脆屋子搜刮了一遍,恨不得連墻皮都扒下來抱走。” “而且昨天晚上慶大叔家吵得好兇,還聽見打人了。脆脆說沒打她,也不知道真假。” 兩人都在想:怎么會不打脆脆呢?脆脆不愿意嫁給縣太爺,忤逆慶家爹娘,必然是被打得很兇才逼得慶父松口。 王二麻子眼窩一紅,一雙大掌握地死緊,猛地回身從小路上走了。 胡燕來早就忘了出門時脆脆交代給她的話,抱著一筐野菜還念著給慶家送一半,順便把方才見到王二麻子的事情告訴脆脆。 豈知還沒踏進院門,就聽見里邊吵嚷成一片。 一腳踏進去,見三四個壯碩的婆子圍成一團正扯著脆脆往外拽。 慶父不好同婦人拉扯,急地在一旁干嚎,慶母和慶翹翹兩個堵在那幾個婦人身后,兩只胳膊探長了想要擠進去。 可惜衣衫被抓亂,頭發散開,就連臉上都是血道子,也扛不住那幾個婦人的力氣。 胡燕來哪里還看不明白。 籃子也顧不上了,猛地沖出大門,扯著嗓子就喊。 ——“來人,快來人,搶人了,強盜進村搶小姑娘了。” 第8章 .早有親事 花溪村 慶家 院子里外站滿了花溪村村民,有些人聽方才喊聲,手里拿著趁手的鋤頭、板磚等,臨近人家趕來的婦人手里舉著一把大菜刀,三三兩兩指著正屋給后邊晚來的人解釋緣由。 里正大人已經被人請到堂屋正中安坐,慶母將過年請帖客的大紅桌子擺在屋中,除了里正,還有兩個上了年歲、發須盡白,衣飾十分大氣得體的老者,閉目養神。 屋外看熱鬧人群之后,突然有人揚聲喊道:“趙家大房老族公到了。” 慶脆脆順著北屋的窗戶縫里去看,只見人群讓出一條小路,一位精神健碩的古稀老者,杵著一只紫云木拐杖,一步一點,步履不停,直到進了正屋紅漆桌子主位坐好。 桌上其余三個,包括里正在內,見他來了,都是神情恭敬,起身拱手問候。 這是花溪村年歲最大,也是村里三大姓趙家的老族公,每逢村里有大事,都要這一位出面決斷。 她沒預料自己的婚事竟然鬧得這樣大。 黃昏的時候,一輛牛車停到她家門口,前幾日上門的媒婆春娘子臉上凝著陰云,四個健碩的粗麻衣仆婦簇擁著她氣勢洶洶地上門。 她瞧著不對勁,慶母正神情惶恐地接待人坐,她讓慶翹翹趕快出門將還在地里干農活的慶父叫回家。 慶父沒回來,料是慶母在正屋同春娘子說了前后緣由,當然是編好的那些話,一下子惹怒了春娘子。 連當家做主的慶父都懶得見,直接叫人撞開北屋木門,扯著慶脆脆的胳膊就要強拉人走。 后來的事情也就明了,她死拽著門檻不肯,那些仆婦到底顧忌著不敢傷了她身上皮rou,趕回來的慶翹翹和慶父也沒什么用處。 幸虧胡燕來機靈,一嗓子將滿村的人都叫來了。 村里最不缺的就是一把子力氣的婦人,再加上她們真以為是強盜進村,來時還拿著刀棒,瞧著聲勢嚇人。 春娘子叫停了,卻死活不算,非要慶家給個說法。 如此局面竟然成了如今里正并村里三大姓最有聲望的人湊了一桌,給春娘子一個妥善的說法。 春娘子等人被安置在里正家,此時慶家正屋只有里正和三大族公,還有蹲在地上悶不做聲的慶父。 里正最先開口,為花溪村掙面子,“雖是你慶家閨女的婚嫁,但這是牽扯了咱們花溪村的信譽,此事便不能小看。” 人群中有人捧場道:“里正這話有理。誰不知道春娘子是咱們這十里八鄉最有名的媒人,哪一戶娶媳婦不從她那兒打聽?今天要是不給個好說法,以后咱們花溪村的姑娘們還怎么嫁人?” ——“對!這話是理。” ——“不止是聘姑娘,娶媳婦,娘家也是村里名聲的.....” ——“村子不好聽了,聘禮敢張口?” ——“慶家大房的,你腦子叫騾蹄給撅了,咋做事的了?” ...... 人聲議論謾罵不停,趙大族公一抬手,村里人見他動作,再有不滿都壓在心里,等著做主的開口。 趙大族公從袖子里拿了一袋子‘哐啷’地甩在桌上,“慶大郎,這是方才春娘子托人送老夫的,足稱十五兩雪花銀子。錢收了,你家大丫頭連人帶契,今兒一并讓人家領走。” 什么緣由都不問,直接定案。 里正嘴巴動下,眼神看另外兩房都一句不說,只好壓了心思,看慶大的反應。 十五兩雪花銀? 他是里正,慶家每年收成多少,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豐年秋收交了稅糧,能有一貫錢算是好的。尋常年景,也就六七百錢。 有了這十五兩雪花銀,慶家大房一改臉就是村里頂好的人家。 現在子息不多,將來一兩兒子落地,不愁成了村里大戶。 這樣傳揚祖宗的事兒,沒人會不愿意的。 誰知,慶父還是蹲著,聽趙大族公的話后,倒是給了反應——拽了矮墩子坐好。 眾人這才看清他頭臉上的血道子,不由:“......” 女人打架,頭一回見把一個大老爺們傷成這模樣。 發話的是趙大族公,慶大也沒改口,還是最開始回里正的話:“我家大丫頭小時候定過親事,這事兒不能應。春娘子要是非拉著大房的姑娘,我家倒是還有個二丫頭,她要是不嫌棄,今天就拉走。” 拉走? 當她是牲口嗎? 慶翹翹氣得原地直跺腳。 給她上藥的慶母扇她一下,“別動,臉上留了疤,就更丑了。” 慶翹翹:“......” 趙大族公被下面子,頓時虎臉,“慶大郎,老夫之前是不想把話說難聽,如今是顧不得了!為著村里其他姑娘的名聲,你家大丫頭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里正瞧著幾句話場面就這樣僵,急忙打回轉:“慶大郎,嫁進縣太爺家是多少人家求祖宗幾輩子都求不來的事兒,你別心里包糊涂漿。” 慶大搖搖頭,不肯應答,依舊那句話:“大丫頭定了親事,不能。二丫頭隨便給你們。” “定親事?和誰?我做了里正二十幾年,頭一回聽你慶家大房有小輩定親的事,別想著糊弄人。是不是村里傳了閑話,你心里不愿意?” 里正長吁一口氣,勸道:“你是當爹的,想讓閨女過上好日子的心,我們都懂。但也不能聽風就是雨,知道嘛。” 說著一抬頭,手指點著院子中圍在一起的幾個婦人,斥責道:“平日胡嚼就算了,縣太爺是父母官,你們這些長舌婦也敢攀扯,仔細拽了你們過公堂,上板子伺候。” 人群中方才還興致盎然的李婆子頓時像個鵪鶉一樣,往后縮了縮。 慶大眼波都不曾動一下,倒是解釋了里正方才的問:“脆脆她娘還懷著她的時候,和王家那婦人走得近,當時說好若是女娃,就給她家二娃做媳婦。這事兒十來年前就定了,不能變。” 王家? 在場所有人反應了好久,里正喝道:“王二?王二麻子?你說的是王二麻子?!” 這話無異又是另一個深夜驚雷。 趙大族公的拐杖在地上‘咚’地一聲悶響,驚地臨近人齊齊一顫抖:“為了一個王二麻子,你慶家要拖著我整個花溪村的名聲不成?這事兒我不同意!” 身后的小輩急忙給他順氣。 就連里正也覺得荒唐,將桌上的那袋子銀子拿起塞到慶大郎的懷里,“你別犯軸!” 拽他衣袖,悄聲道:“十五兩,你仔細算算哪一樁事情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