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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食修,以飯服人 第15節(jié)

    當(dāng)他看到埋在吃食里吃的直呼嚕的貓時,他嚇得魂飛天外,又是拍柜子,又是厲聲呵斥,試圖把里面的那只該死的貓嚇走。

    然而那貓就好像不怕人一樣,蠟燭的光都快要懟到它頭上了,它還是不為所動。

    “哎呀你這小畜生,我還治不了你了?”

    眼看著那一堆蝦餅就快要被它吃光了,孫平也顧不上自己過不過敏的事兒,一把薅出了琉璃柜里的貓,還不解恨的又在它的身上系了一根鎖妖繩,最后走到門外,掄圓了胳膊,猛地一甩——

    只聽半空中傳來“喵”的一聲,一團黑影兒掉到院墻外面,再沒有聲音傳回來。

    孫平拍了拍手上的貓毛,“媽的,再回來,老子剝了你的貓皮!”

    ……

    “迎來客棧,就是這里了。”

    借著夜色的掩映,俞晚和無數(shù)跟著尋蹤符找到了迎來客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小心的避開客棧伙計,摸到了孫平他們住的那邊。

    “等等,”無數(shù)捏著尋蹤符,忽然攔住了準(zhǔn)備進到院子的俞晚,“蝦餅就在這附近。”

    尋蹤符上的青光在暗夜里若有若無的飄向一處草叢。

    俞晚扒開草叢,一眼就看到被捆成一團兒委委屈屈動彈不得的蝦餅。

    “喵……”

    終于見到了俞晚,蝦餅張開嘴,弱弱的叫了一聲。

    “鎖妖繩?”無數(shù)三兩下解開了捆著蝦餅的繩索,順手將鎖妖繩揣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他們也真舍得,這鎖妖繩市價三百顆靈石,竟然就用來鎖一只貓。”

    “找到蝦餅要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俞晚撈起蝦餅。

    “等等!”無數(shù)忽然又?jǐn)r了她一下。

    這一次還不等俞晚開口,無數(shù)已經(jīng)做出一副應(yīng)敵的架勢,對著另一邊的暗影道,“閣下看了我們這么久,也該現(xiàn)身了。”

    話音未落,他將手中用過的尋蹤符捏成一個團兒,當(dāng)做暗器一樣出其不意地擲了出去。

    那一小團符紙在這一刻仿佛一枚暗器,連劃在空中都挾著力道,俞晚正震驚于無數(shù)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卻又見那邊的暗影下晃出一道人影。

    符紙已經(jīng)快要擊中那人的面門,那人卻輕輕一抬手,將符紙握在掌心,輕描淡寫就卸去了上面帶著的靈力。

    “好特別的符紙,不知閣下出身何處,是哪位真人長老的高徒?”那人說著張開掌心,符紙隨著他的話,在他掌中緩緩燃起,他隨手一翻手掌,那些燃燒過后的余燼就撲簌簌落向了塵埃。

    “閣下又是何人?”無數(shù)不答反問。

    “我?guī)熥鹂墒菬o極宗的宗主,小子,你放尊重些!”一個胖子迫不及待的沖出來,趾高氣揚的介紹著,看模樣正是皮小方。

    俞晚早在君離現(xiàn)身的時候就認(rèn)出了他,這時候又看到皮小方,想起之前在鐵匠鋪聽王老三和她說過的話,猜到君離應(yīng)該是為了琉璃柜而來。

    另一邊,無數(shù)聽到皮小方道出來人身份,想起俞晚曾說她是因在無極宗受了誤會不得已才離開宗門,天然就對君離少了幾分好感,于是這時候也只是敷衍的一抱拳,“君宗主啊,久仰。”

    又回頭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明知故問,“不知君宗主低調(diào)前來,有何貴干啊?”

    “無極宗行事,何須你來過問?”皮小方喝道。

    皮小方的這一聲,嗓門兒極高,連剛剛回屋準(zhǔn)備睡覺的孫平都聽見了。

    這三更半夜的,無極宗的人來這客棧干什么?

    他剛這么想,余光里忽然瞥見琉璃柜,心里一慌。

    不會吧,難道無極宗也惦記上這琉璃柜,所以半夜急著來和他搶生意?

    這可不行,琉璃柜是他吃飯的家伙事兒,誰要是動他吃飯的飯碗,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得爭上一口氣!

    想到這里,孫平把他小表舅給他的各種防身的法寶一股腦兒都甩了出去,同時一聲怒吼,“門外何人?報上名來!”

    緊跟著,法器稀里嘩啦鋪滿了半面天空。

    俞晚一見這架勢,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院子里的人居然還是個氪金的,他連捆只貓都能用三百顆靈石一根的鎖妖繩,如今撒出來的這些法器,那不得要了他們的命?

    想到這兒,她抱著蝦餅,拉著無數(shù),不由分說往外面就跑。

    且讓里面那兩位“神仙”先打吧,她一個凡人,可不遭這罪。

    只是俞晚萬萬沒想到君離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當(dāng)她意識到他們和君離幾乎是一前一后撤出迎來客棧,她不禁在心里又給無極宗的實力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連宗主在外面打架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跑,估計這無極宗也就是窩里橫橫,遲早要完。

    想到這里,她就更懶得搭理君離,邁步就要走。

    “俞晚你給我站住!”

    君離早在踏入迎來客棧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俞晚,他從未想過,表面上義正言辭喊著脫離無極宗的俞晚,居然干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

    現(xiàn)在更是連最基本的禮數(shù)都沒有,見到他不但沒有愧疚之意,竟然還敢不認(rèn)他!

    簡直是給他這個師尊丟臉,給整個無極宗丟臉!

    他沉聲怒斥,“無極宗教給你的尊師重道,你就是這么學(xué)的么?”

    第17章 路見不平,喵喵相助

    俞晚頓住了腳步。

    緊接著,她聽到皮小方跟在君離后面,也譴責(zé)起她來,“俞晚!師尊對你的教誨,你全忘了嗎!”

    “當(dāng)初你犯下那么大的錯事,害的小師妹重傷昏迷至今,到現(xiàn)在連識海都受損了!”

    “要不是師尊念在師徒一場,動了惻隱之心,不追究你戕害同門之罪,你早該在飲恨臺上受滿七十二道雷刑,再被生剔靈根,關(guān)進思過崖七七四十九年懺悔贖罪!”

    聽到這里,俞晚冷笑了一聲。

    要說原主當(dāng)初在劍冢里劈云皎月那一劍,那的確是原主有錯在先;

    但云皎月那么精準(zhǔn)的算計原主,卻也并非完全是為了自保。

    在書里,除掉原主以后,云皎月有一段非常掙扎的內(nèi)心獨白:

    她非常清楚,在摧毀魔核的同時,自己的靈根一定會不可逆的受損,而原主同樣也是純靈根,只要將原主的純靈根移到她體內(nèi),她依然還是那個有天賦有女主光環(huán)的修煉天才。

    反正原主不過是一個自甘墮落放棄修煉、處心積慮嫉恨陷害同門的卑鄙之徒,那純靈根放在原主身上是浪費,換到她身上,才是真正的物盡其用。

    只不過有強大女主光環(huán)的云皎月并沒有想到,俞晚穿來了,她不光洗脫了罪名,保住了靈根,還毫發(fā)無損的離開了無極宗。

    而失去了本該換上的純靈根,云皎月受損的靈根就會因為殘余的魔氣持續(xù)惡化,在惡化到一定程度以后,魔氣自然就會侵襲到識海,如果得不到至純靈氣的洗滌,她的修為從此就只能止步于此,讓她成為一個廢人。

    想到這里,俞晚掃了一眼皮小方,似笑非笑,“戕害同門?”

    皮小方?jīng)]想到俞晚當(dāng)著師尊的面竟然毫無悔過之心,他在被俞晚這么掃了一眼以后,無端跟著心虛起來。

    又一想到還在五蘊蓮里昏迷不醒的小師妹,他立刻覺得,現(xiàn)在他對俞晚的指責(zé)就是對的,俞晚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你……你傷害小師妹的時候還少嗎?”

    “從小師妹來的那天開始,師尊讓你照顧小師妹,你總是陽奉陰違,連最基本的功法口訣都不教,害的小師妹在入門大考中墊底,受盡了委屈,你這不是戕害同門那又是什么?”

    俞晚:“功法口訣自有傳功教習(xí)來教,難道小師妹她自從進了無極宗,就一天也沒去上過課?”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君離,“身為無極宗宗主親自選中的關(guān)門弟子,從拜師到參加入門大考,這中間有那么長的準(zhǔn)備時間,如果她連要去上課都不知道,我看倒不如當(dāng)個雜役算了,每天只負(fù)責(zé)關(guān)門。”

    “俞晚!”

    君離皺緊了眉頭,“你怎能如此詆毀你的師妹?”

    “這就叫詆毀了?”

    俞晚笑了笑,又提醒了君離一聲,“宗主似乎忘了,我已不是無極宗弟子,云皎月自然也不再是我的師妹。”

    “我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外人,對貴宗這種關(guān)門弟子入門多日竟還不知功法口訣為何物的表現(xiàn)表示震驚,并給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宗主可千萬別扣我一頂詆毀的帽子。”

    “更何況,”她低頭摸了摸懷里蝦餅的貓頭,“當(dāng)時發(fā)生之事,回溯鏡已經(jīng)照得清清楚楚,我那把佩劍上沾的魔氣,想必宗主還沒忘吧?”

    她抬頭看君離,“究竟我是戕害同門,還是相救同門,宗主當(dāng)真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君離沉默了。

    從前他怎么沒看出來,這個徒弟竟然如此的口無遮攔!

    聽聽她都說的什么話,身懷純靈根,天賦極高的月兒,竟然被她說的一文不值;

    如今更還拐著彎兒的讓他親口承認(rèn),當(dāng)初他就是不分青紅包白的錯怪她——

    他身后的皮小方見狀,立刻替君離出聲,“大膽!”

    “小方,住口。”

    君離抬手壓下皮小方要出口的話,他看著俞晚的同時,在心中思忖,一別幾日,他倒真要對面前這個目無尊長的弟子刮目相看了。

    “你說自己出手傷了月兒,其實是為她著想,看在那劍上魔氣的份兒上,我可以相信你,”

    君離說,“可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難料的是月兒,你身為師姐,不說為同門考慮,找尋療傷的法子,卻在這里詆毀同門、頂撞師尊,如今還敢口出狂言,絲毫不顧無極宗這么多年來對你的栽培,你如此行事,與那些欺師滅祖之徒有何不同?”

    俞晚:“宗主口口聲聲說,身為師姐,要為同門考慮,要找尋為同門療傷的法子,那么,身為師尊呢?”

    “你想說什么?”

    “身為師尊,難道不該護持座下弟子,公平公正嗎?”

    俞晚冷笑一聲,“只因師尊最寵愛的小弟子受傷,師尊便偏聽偏信,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定弟子的罪,弟子為自己申辯,師尊卻又引雷相劈,敢問師尊如此行事,是不是枉為師表呢?”

    “一派胡言!”

    君離一震衣袖,從他袖中飛出一道白光,就見一條鎖妖繩刷的一下捆在俞晚身上,“逆徒冥頑不靈,我這便押你到思過崖,什么時候你想通了,什么時候再放你出來!”

    俞晚猝不及防被鎖妖繩綁住,下意識一掙,結(jié)果鎖妖繩也跟著她越收越緊。

    無數(shù)在一旁想像之前幫蝦餅解開鎖妖繩一樣的幫俞晚解開,結(jié)果這根鎖妖繩卻不知為何,尋常之法根本解不開。

    情急之下,他朝著君離一拱手,“還請君宗主高抬貴手,俞晚如今乃我門中人,她若是真有什么錯,待在下奏明門中長老,再來向宗主請罪。”

    “你門中人?”君離上下打量無數(shù)一番,“不知是何門派?”

    “第一宗。”

    “什么?俞晚竟然能進第一宗?”

    不等君離開口,皮小方已經(jīng)忍不住質(zhì)疑起來,“第一宗那么大的宗派,竟然能收一個叛離師門的人?”

    “俞晚,此話可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