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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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幅畫中是穿越時間,而眼前這一幕卻像是平行時空, 能看得到卻觸摸不到。 謝宙沒想到遲瀾知道衛韞的畫,抬頭看了他一眼,剛才心臟脹澀不舒服的感覺漸漸壓下去。 他松了手, 神色有些冷。 我們影響不了隔間里的事, 恐怕只能等衛韞畫完了。 好在謝宙看出來衛韞畫的這幅畫主題是向死而生。 并不是一幅死畫,畫完之后不會出事。說不定當這幅畫完成隔間的門就會打開。 遲瀾聽懂了謝宙的意思。 他雖然是臨時決定來觀賽的, 但也不是一無所知。在看到作畫的那幾個選手面對著自己畫的東西表情震驚恐懼時,遲瀾就隱隱有了猜測。 那些畫可能是真的。 畫中的事真的發生過,所以那些人才會如此害怕。而他們恐懼到表情失控還要繼續畫下去,當然不可能出自本心,只可能是被什么影響了。 那東西之所以讓他們繼續畫下去是因為那幅畫畫完之后會出事。 不過衛韞不同。 他的畫和那些人的不一樣。 遲瀾的邏輯思維能力很強,僅憑借著幾句話就猜了出來。 他壓著帽子看向隔間,這時候注視著又重新動起來的衛韞。 那雙修長清韌的手微微彎曲,因為緊繃,在這種情況下反倒顯示出了幾分脆弱。 他看著衛韞重新拿起畫筆,將目光挪向了他整張構圖。 衛韞畫的這幅畫依舊蒙上了一層死亡陰影,濃重的不適感似乎叫遲瀾也產生了一絲共鳴。 他雖然不是極陰體質,但是身上陰氣的濃郁程度也只比衛韞差了一點而已。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遲瀾從來沒有遇見過靈異事件,這還是第一次。 他能夠察覺到衛韞的畫中和其他人不同,他在畫里給自己留了一條生路。 那生路就在已經完成的心臟下的光影里。 遲瀾靜靜地盯著那幅畫,忽然之間竟然有一種眼前畫面扭曲,自己進了衛韞手中的畫里的感覺。 遲瀾沒想到之前觸碰到衛韞心底隱秘時的幻覺這時候竟忽然又出現。 但他一向大膽,在這樣的環境中也不害怕。反倒是握著黑色帽檐的手微微放松,放任自己陰氣與周圍融于一體,沉浸了進去。 謝宙見里面的衛韞沒事,正在認真畫畫,便握著護身符微微頓了頓,干脆靠墻站著,等著他畫完。 不過他在轉頭時瞥到遲瀾的狀態,眉頭皺了起來,眼底情緒有些莫名。 遲瀾在放任自己的一瞬間體會到了衛韞年幼時被關在密室里的感覺。 周圍逼仄沉默,密不透風的墻堵住了所有地方,連一絲光亮也沒有。他心臟緩慢的跳動著,竟然能明白衛韞的心情。 過了很久,不知道是觸碰到了那畫中哪一處隱秘的點。遲瀾抬起頭來看著里面的人,目光變了些。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眼中的情緒復雜了很多。 衛韞以前在這里被關過? 他心中冒出這個疑問,但是顯然這里沒有人會回答他。他眼神復雜的看向心臟后面那三道光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遲瀾身上的陰氣在這樣的環境下越來越濃郁,但是奇異的是除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雕塑頭像,這么久以來竟然沒有一個邪祟敢靠近他。 遲瀾抿唇從畫中抽離了出來,壓著帽子的指節松開。借著低頭的一瞬間,又將表情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索性謝宙并不關注他,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隨著分針在寂靜的空姐里移動響起,衛韞已經畫到了最后一面墻。他能夠感覺到隔間里的限制在逐漸解開,手腕長時間執筆有些酸痛。 但是這時候生死攸關之際也顧不得再想什么,衛韞看了眼顏料盤中的符紙,剛好夠畫最后一筆。 畫紙的詛咒仿佛被定住,只有最后一面墻在張牙舞爪。 衛韞眼神微冷沒有再停留,腦海中的所有聲音都被摒棄,在他上色完最后一面墻時好像是從鏡子里出來來到了現實,隔間慢慢在地上有了實體。 謝宙目光一直注視著這里,在看到隔間的光亮越來越亮時,知道時機到了。 這張叫《向死而生》的畫完成,衛韞脫力的向后靠了一下。 在神經極度緊繃的幾個小時里他不吃不喝一直和死亡陰影作斗爭,腦海里緊繃著一根弦,現在整張畫完成,衛韞不由松了口氣。 可以出去了。 他垂眸看到腳下的心臟恢復成往常的地面,眉梢松開。 衛韞站起身剛想要去找其他人。結果一轉頭卻看到了謝宙,和自己那位鄰居。 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他握著手腕皺了皺眉。 遲瀾道:衛哥,先別問為什么了。 外面也出事了,我們先離開再說。 外面也出事了? 他看向謝宙,比起那個身份不明的鄰居,謝宙的人品更值得他信一些。 在衛韞看過來時謝宙點了點頭,見他聽到遲瀾的話后第一時間看向他,心臟不知為何竟然心情好了些。 整個美術廳已經與外面聯系不到了。 那個邪物應該是與鏡子有關。 我們好像是在鏡子里面,而呈現在直播里的是鏡子外,那些人以為比賽還在繼續,沒有發現不對。 謝宙知道衛韞肯定發現了這里的不對勁,便沒有說撞邪的事。只是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剛才在你畫畫的時候,好像也是在另一個空間。我們能夠看到你,但是這個隔間謝宙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冷漠的神色中難得有些其他情緒。 觸碰不到。 整個隔間無法觸碰到? 衛韞沒想到是這么個答案,表情變了變,心中微微冷下來。 他知道自己剛才要是沒有能夠畫出那條生路。恐怕就會永遠的留在隔間里。 衛韞抿了抿唇:觀眾發現不了不對,但是美術協會的人應該可以。 死亡這個主題應該是有邪物越過美術協會定下的。 正式比賽不可能叫畫家去送死。 這里的異常還是會被外面注意到,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活著找到出去的辦法。 衛韞說完后,謝宙也點了點頭。 你們是怎么過來的?他抬頭問。 謝宙指了指地上的雕塑頭像。 衛韞反應過來,拿起那個東西看了會兒。 這東西能夠無視這里的鬼蜮?他若有所思,松開手道:繼續往前走吧。 聽你們說觀眾席那兒已經徹底封閉了,回去也不行。只能往前走了。 兩人都沒有意見。 遲瀾瞥見衛韞脫力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忽然走過去彎下了腰。 衛哥,你先別勉強。 我背你一段路。 等到你緩過來我再放你下去。 謝宙本來是準備走過去的,沒想到遲瀾竟然搶先了一步。 他和衛韞很熟稔? 他指尖微微頓了頓,眼神又冷了下來。 衛韞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系,他現在往前走確實有些困難。 身體疲憊完全抬不起手,雙腿在那間密室中也不好受。 他試探了一下,便也沒有再勉強,說了聲多謝之后就小心彎腰趴在青年背上。 衛韞的靠近叫遲瀾身體僵硬了一瞬。 熟悉的清冷香氣此時縈繞在鼻尖,遲瀾微微放松了手,等到那人身體完全貼上后背。 感受到衛韞微涼的體溫之后才掌心收緊站起身來。垂眸若無其事笑道:只是背一段路,沒什么的。 衛哥不是還幫我畫了畫像嗎? 遲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故意在這種時候說這件事。 衛韞沒有什么反應。 反倒是謝宙,在收回手后,眼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遲瀾背著衛韞抬起頭來,看到謝宙眼神后,和往常一樣笑了笑。 往前的通道一路漆黑,有雕像頭顱開路,倒是指明了些方向。 衛韞他們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 衛韞抬頭一看,卻發現面前是個與他剛才呆的地方差不多的隔間。那間隔間是這片地方唯一的光亮。 走過去看看。在他開口之后,遲瀾帶著他走了過去。 謝宙站在背后若有所思。 衛韞走近之后才發現隔間里有人,是之前比賽時排序到他前面的拉卡。只不過和他的情況不同,他看到拉卡時對方現在已經崩潰了。 整個隔間充斥著一股汽油味兒,甚至隱約還能聞到東西燒焦的氣味。 衛韞定睛一看,拉卡居然還在畫板面前畫著。 他畫完了整個車禍現場,腳底下一只手死死的抓著他讓他無法逃脫。而現在,那抹死亡的陰影又引誘著他,在上色時燃起一把大火。 透明隔間里一旦封閉既無法出來,如果真的上色將大火完成。拉卡就會被活活燒死在里面! 衛韞臉色一變,伸手觸碰隔間,卻發現自己指尖穿空。 這時才更確切的明白謝宙的話是什么意思。 里面的隔間就像是在另一個空間一樣,拉卡根本聽不到他說話,衛韞眉頭微微皺了皺。 謝宙也看向了里面,紅色顏料已經調好,上色馬上就要開始了。里面的人已經神情癲狂,又哭又笑。 比賽直播中卻只看到拉卡按部就班的上色。濃重的陰影籠罩著整幅畫,死亡的拉閘就卡在頭上。 拉卡拼命的抗拒著,可是他已經完成了整幅畫,只剩下了最后的火。一開始跟著靈感走的代價徹底顯現在眼前。 衛韞看著里面的人眼中絕望,心中不知怎么的也有些不舒服。 謝宙站在他旁邊,看見衛韞眼底神色。忽然開口:只要他不繼續畫火,雖然會被困在這兒,但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如果能拖到外面的人發現不對,說不定就會得救。 衛韞也想到這一點,抬起頭來,謝宙割破指尖滴了滴血給他。這個應該對你有用。 衛韞眼神深了些,沒想到謝宙會主動給他這個。 那人說完話后便收回目光,好像隔間里的死亡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同。謝宙冷峻的面容上神情淡淡。 可是手卻遞向了衛韞。 衛韞說不出什么什么感覺,微怔了一下之后,示意鄰居將他放下來。 遲瀾看向衛韞,還是開口:衛哥,你要做什么? 衛韞抿唇看了他一沒有說話。只是像剛才一樣,用純陽之血混了墨汁,在空氣中輕輕畫了一筆。 他進不去拉卡的隔間,無法將人帶出來。 但是可以通過符咒稍微克制一下死亡詛咒。只要讓拉卡頭腦清楚一瞬。自己勉力克制住不要畫最后一筆,后門就還有機會。 拉卡筆尖都已經快要接觸到了畫上。忽然之間頭腦中濃重的黑暗像是被人扯了一道口子一樣。 在渾身一冷時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他剛才是 拉卡看了眼畫板上的畫,身上被冷汗打濕,清醒了過來。 衛韞見他能夠克制住,微微松了口氣。 屏幕上的觀眾只看著到了晚上十點鐘。畫到后面的拉卡突然停了下來,有些奇怪。 怎么不畫了? 只剩下一個小時了,還有一個場景沒有畫完呢。 網友們有些奇怪,不知道畫得好好的拉卡怎么停了下來。 而這時在他們討論著時鏡頭又轉向了別人。 衛韞重新回到鄰居的背上,因為剛才又畫了符有些疲憊,剛準備閉上眼。 卻無意中發現遲瀾后背衣領松了些。 他眼尾發紅,正要收回目光來,卻忽然看到了什么怔了一下。 這是 傷疤。 這個疤痕有些眼熟,衛韞抿唇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在遲瀾回過頭時若無其事的掩下目光,心中卻沒有忘記那個傷疤。 他在哪里見過呢? 遲瀾不知道衛韞見到了他后頸的疤痕,皺了皺眉,本來想說的話咽下。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動作輕了些。 幾人繼續往外面走。 此時美術協會的人終于發現了不對。 美術協會主席史密斯先生早上莫名其妙昏睡,直到剛才才醒來看到比賽場景。 死亡? 不可能,題目怎么可能是死亡呢?! 他們最開始定的題目分明是生命。 史密斯先生記得清清楚楚,不明白怎么臨時突然變了題目。 他連忙拿起手機來打電話,想要詢問圣羅美術廳的工作人員。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電話打不通。 不論是美術協會在圣羅美術廳中的人,還是原本與他們洽談的工作人員都聯系不到,圣羅美術廳里沒有任何信號。 史密斯先生有些奇怪,起來披上衣服直接自己趕到美術廳外。然而他剛到美術廳門外,卻遇見了郁月琛的助理。 助理在發送消息過去后長久收不到消息就知道不好。郁總之前在進去時交代過他,如果出事之后就盡快聯系龍虎山的張天師與美術協會總部的人。 他等了半天之后已經找了張天師,不過對方過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助理便在門外等著。 等到史密斯先生來了之后才攔住他。 里面出事了,不能進去。他將郁總交代的事告訴史密斯。 史密斯一下就聯想到了美術廳之前鬧鬼的事,臉色一變,他心臟劇烈跳動。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嗓子有些啞。 郁總還說了什么? 呀他清楚郁月琛的為人,知道他不可能拿這個開玩笑。 助理抿唇道:史密斯先生還認識什么能夠處理這種事情的人嗎? 能夠處理這種事情的人史密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國內有天師,國外自然也有類似的這種人。 他松了口氣,立馬找關系去聯系,心中只祈禱著一切都來得及。 郁月琛早就布置了后手,他沒有和謝宙兩人一起離開。在開口穩住觀眾席不添麻煩之后,才看了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