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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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宙灰色眼眸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不是說正常畫嗎? 正常畫就是這么畫的? 衛韞看著謝宙褪下染血襯衣后危險流暢的腹肌,都快不認識正常是什么字了。誰會在陌生人面前一言不合就脫衣服啊? 還是說難道攻四平常正常畫畫指的就是裸畫?衛韞手指一頓,只覺得自己額頭都疼了起來。 地下室森冷的寒意明顯不是他的錯覺,給主角受畫裸畫,他是嫌一個右手不夠剁的嗎? 在窗簾第二次被吹起時,衛韞終于錯開眼,裝作看窗簾的樣子道:衣服穿上吧。 晚上起風了。 謝宙動作微微頓了頓,在今天他解開他手鏈時始終都沒有波動的眼神終于有了些變化,望向不遠處那個戴著口罩的畫家。 白色的口罩籠罩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微垂的鳳眸,眼角暈開微微有些鈍感,竟顯出了幾分陰郁之外的漂亮。 像是很平和一般,竟叫人有些看不透。 謝宙瞇了瞇眼,沒有說什么,只是拿起半搭在椅子上的襯衣又穿了起來。 被狂風吹皺的窗簾終于平息下來,隨著謝宙穿上衣服,衛韞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流程就正常了許多。 謝宙按照衛韞說的動作擺好姿勢,便見那人拿起了筆。 衛韞并不準備畫什么復雜度高的作品。眼前只有素描筆,他現在要做的只是將謝宙的素描像畫下來而已。至于那個姿勢,也只是方便謝宙遮擋住袖扣里的監控。 不過即便是在陌生危險的氛圍里有些心不在焉,但涉及到他專業知識方面的繪畫,他到底認真了很多。衛韞自己沒有發現,在說出這句話之后他身上的氣質便微微變了些。 之前的畫家對于畫畫本身這件事并不是多么上心,他畫畫多半只是為了畫心目中的那個繆斯,也就是謝宙。 所以他看向謝宙時,即便是對方是個力量感與身體素質不輸于他的男人,也總是帶著一絲輕慢的黏膩感。 而此時,謝宙從衛韞身上察覺到的目光卻與平時不太一樣。 眼前這個人像是很認真。 當然,這種感覺只有直面衛韞的謝宙一人能夠察覺得到。他微微抬眼,灰色眼眸選了一個較為舒服的角度看著他。 完全專注的衛韞沒有發現落在身上的目光,只在心里感慨著謝宙真不愧是原著中被譽為完美造物的男人。 這張臉與身體無論哪個方面都禁欲有爆發力到了極致。 以衛韞挑剔的畫家眼光來看都挑不出錯,他微微抿了抿唇,緊繃的唇線顯示著他現在完全沉浸其中,再想不到其他,甚至逐漸慢慢忽略了房間里越來越冷的溫度。 袖口上名貴的綠翡翠微微閃了閃,地下室里的場景隱約透過監視器呈現了出來。 隔著綠翡翠監視器的另一邊: 遲瀾咬著一顆薄荷糖輕嘶了聲慢慢坐直身體,面前電腦中放的正是衛韞地下室里的場景。 遲瀾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沒有看見,不過一眨眼回來,沒想到之前在地下室中被捆綁的謝宙此時身上的鎖鏈已經解開了。 他皺了皺眉,黑色棒球帽下那張還帶著絲少年氣的俊朗面容有些漫不經心。 衛韞是怎么回事? 遲瀾早知道衛韞今天會綁架謝宙,不然也不會特意花費心思在謝宙今天的袖口上放監視器以確認衛韞的位置了。 他本以為衛韞那個陰郁的變態今天總會露出馬腳來,自己才好救出謝宙來一場英雄救美。卻沒想到眼看著對方都下了藥將謝宙挪到了地下室,轉眼間卻又把人放了。 現在兩人居然真的在畫畫像。 遲瀾和那個變態鄰居衛韞只有過一次接觸,但自認為是了解這個人的。畢竟他對入侵電腦很擅長。 要不是入侵了衛韞的電腦,誰能想到表面上陰郁冷漠和謝宙是朋友的畫家,背地里卻有那種心思呢。 甚至還每夜都發一些羞恥的匿名短信sao擾謝宙。 按理來說這次衛韞籌謀已久,怎么可能這么簡單的放棄? 遲瀾抵著后槽牙有些煩。 他剛剛就不應該接那個電話,要不然也不會不知道五分鐘前發生了什么。 薄荷糖的清涼勉強壓下了些煩躁,遲瀾微微挑眉繼續看著。他倒要看看這個變態改變了主意是要做什么。 因為角度遲瀾看不見謝宙,只能與謝宙一起從他的角度看到低頭的衛韞。 可惜衛韞大半面容被口罩擋著,他什么也看不清。 長久的寂靜與無趣的停滯中,遲瀾目光放在衛韞手上。 這變態鄰居還真是生了一雙好手,他之前倒是沒注意到過。 因為衛韞臨時放棄,遲瀾現在也確定不了對方綁架的位置,干脆放松了些向后靠在椅子上看著。 衛韞的指甲修剪的很是整齊,拿著素描筆認真勾勒,很快地謝宙的輪廓雛形就出來了。 遲瀾從沒看到過變態鄰居畫畫,對方也不像是怎么有名氣的樣子。不過此時看著對方的模樣,倒不得不承認他還有兩把刷子。 在謝宙的整體畫好之后,遲瀾看了看對方畫板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又看了眼自己相框前在電競比賽上與謝宙的合影,發現對方竟然能將謝宙神態畫個十成十。 作品不錯,可惜是個變態。 遲瀾有些遺憾。 不過這時,衛韞已經畫完了。 畫人物素描并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尤其是對于衛韞這種級別的畫家來說。在他最后一筆畫完之后思索了一下便從那種有靈感的狀態下走了出來,停下了筆。 好了。 衛韞抬起頭對著維持著一個姿勢沒有活動的謝宙道。 他畫的很仔細,畫完之后還確定了一下沒有一個位置不對。 在剛畫完素描像時,衛韞甚至一瞬間忘了這是一個靈異世界,像往常一樣觀摩著自己的畫。 直到一道聲音開口打斷了他:可以給我看看嗎? 在衛韞準備取下畫紙的時候,面前忽然伸出一只手來。 兩人之間距離相隔不遠,謝宙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在將兩個袖扣都摘下之后,看向了他。 衛韞怔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謝宙的袖扣,不過卻沒有說什么,只猶豫了一下便平靜地將畫好的素描像遞了過去。 畫主本人要看自己的畫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衛韞想著自己在畫畫期間什么搞黃色的想法都沒有,看了眼房子后便暗自祈禱著不知道在哪兒的邪祟能放過他的右手。 畢竟這是他自己的身體,左手畫畫很不方便。 衛韞皺了皺眉,還拿著素描筆的手微微捻弄了一下。 第3章 他的動作很隱晦,除了黑暗中的陰影再沒人能夠察覺,原本暴怒的氣息在看到那幅畫時慢慢褪去。 衛韞察覺不到森冷的鬼氣,只是忽然感覺到氣溫沒有那么低了。 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后背已經因為下意識地警惕出了一身冷汗,他握著素描筆,想著就算是邪祟不放過他,關鍵時刻他也不能坐以待斃。 因為身體過度緊繃,在謝宙伸手之時衛韞猛地怔了一下,素描筆劃過指尖,戳出了一道傷口。 指腹處刺癢的疼痛一閃而逝,一滴血便落在了地板上。 謝宙目光看了眼地板上的血。 你剛才在想什么?他灰色眼眸中依舊平靜,但是語氣卻似有些復雜。 衛韞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實在是一想到這里有個要砍他手的邪祟,他不得不緊繃。 他摩挲了兩下指尖,回過神來后裝作放松的樣子將手收了起來。 沒事,剛才有些走神。 謝宙已經將畫遞還給他了,到目前為止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但衛韞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在重新將畫放好之后他就要帶著謝宙上樓,順便提醒道: 已經畫完了。 你要叫司機過來接你嗎?這里比較偏僻。 原本的變態畫家將謝宙帶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讓他不能夠離開,因此周圍偏僻的不能再偏,如果不是自己開車來,打車都打不到。衛韞從畫畫時的那種靈感狀態出來之后只想立即將謝宙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 在打開燈兩人上了樓回到別墅一層之后,他就將手機給謝宙。 衛韞一切動作做的自然無比,好像之前給謝宙下藥的人不是他一樣。 暗沉天色下陰影在地板上無聲的蔓延,時鐘咔嚓一聲走到了六上,距離衛韞醒過來到畫完畫剛過一個小時。 別墅外的天空此時已經黑了下來,風吹的窗外白樺唰唰作響,有一種陰森的恐怖,像極了某種恐怖片的開頭氛圍。 他走過去就要打開門,誰知道在給自己的司機打了個電話之后,謝宙看了眼樓上。 這里面有沒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衛韞回過頭來,發覺謝宙的襯衣被自己弄的亂七八糟的。 紅色顏料暈染在襯衣上,看起來就像是發生了某種不好的事情一樣。這樣子出去見人,是人都要誤會,即便是來的人是謝宙的司機,恐怕也會多想。 誰叫謝宙身為影帝的身份無比敏感,一想到明日媒體可能真會爆炸,衛韞不由有些頭疼。原本的變態畫家再次在腦海里浮現被詛咒了一百遍,衛韞才清咳了聲道:洗手間在樓上,可以洗澡。 他說完后敏銳的發覺氣溫好像又低了,眼皮不由一跳。 謝宙灰色眼眸看了眼樓上,好似看到了洗手間的位置。就在衛韞以為他上去洗澡就好了的時候,那人卻平靜地將目光移向了他。 怎么了?這次輪到衛韞問他。謝宙那雙冰冷無機質的眸光靜靜看著他,隨即垂眸聲音有些淡: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衛韞: 他還真忘了這件事。 五分鐘后,他在這棟新裝修的別墅里找到了幾身合謝宙身的新衣物遞給他,然后在謝宙沒有任何含義的目光中再次感受到難言的尷尬。 他能說那些衣服是原本的變態畫家準備的嗎? 這真的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尷尬,他也只能面無表情咬牙認了這個黑鍋。一直到謝宙拿了衣服上樓,衛韞才額角跳了跳。 在看不到人影之后,他狐疑地轉身看了看自己身后。 天色黯淡,只有別墅中白熾燈亮著,剛才沒來由的恐懼好像只是因為窗外那格外高大的樹木一樣。 衛韞聽著樓上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抿了抿唇,走過去將之前去地下室時走的匆忙,忘了沒有倒掉的水杯拿去了廚房。 這個新裝修的別墅餐具很少,冰箱里連蔬菜也沒有。衛韞將水杯里的水倒入水池中,又按壓了一下再次沖洗掉,然后才將水杯放在了一邊。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隱約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不過當衛韞回頭時,這道帶著惡意的目光便不見了。 時鐘咔嚓咔嚓的走著,房子里這會兒除了水聲再也聽不見別的。 久違的疲憊感襲來,衛韞坐在沙發上本是想要仔細再梳理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不知不覺中竟然有些睡著了。 一直到水聲停止,樓上傳來了腳步聲他才猛然驚醒。 謝宙此時已經穿好衣服了,衛韞給他拿的是他往常常穿的白襯衣西褲類型,此時穿著更顯得身形挺拔高大。 他沒有吹頭發,只是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下樓時頭發上還微微滴著些水。 不過對方氣質冷峻淡漠,倒是看不出狼狽。 車來了,我先走了。他轉向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有些累的衛韞淡淡打了聲招呼,這才徑直離開。 衛韞這會兒還有些困倦,在謝宙在防盜門前停下時,才回過神來起身替他打開門,張了張嘴,還是說了句:路上小心。 外面像是要下雨一樣,一開門一股凜冽的寒風便鋪面而來,衛韞心底覺得有些麻煩,轉過頭去便看見了庭院里停下的車。 是司機來了。 他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這種天氣,他等到謝宙離開之后再回到市區的住處也來不及了,今晚看來是得住在這個荒郊別墅里了。 不過現在謝宙平安無事的走了,那個一直跟著他的邪祟攻一應該也離開了,這個別墅晚上應該是安全的。 衛韞微微松了口氣,在院子里的車燈徹底消失不見之后關上了門。 在他關上門沒多久,瓢潑大雨就落了下來。黑暗中一道雷霆閃過,照亮了別墅周圍層層的樹木,原本正常的樹木在黑夜之中竟然無端有些詭異。 衛韞沒有再看窗外,他現在身體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困的不行,只覺得手臂和肩頭都像是有什么東西壓著一般,眼皮也沉的抬不起來。 只想像剛才不小心睡著一般,一頭倒在沙發上永遠閉著眼。但是腦海之中的警鈴卻響著,提醒著衛韞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別墅之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衛韞努力讓自己清醒著走到地下室里。 像是有什么東西伸進腦子里一樣,他頭疼欲裂,陰郁地青年倒吸了口氣,烏黑長睫微顫,一滴水珠順著眼睫落下。 衛韞眼前幾乎已經看不清了,緊抿著唇拿起旁邊的棒球棍,用力砸碎了兩個翡翠袖扣。 信號不太好的屏幕有些閃爍,下一秒砰的一聲,像是被什么重擊一般,歸于了黑暗。坐在監視器前的遲瀾聽到聲音之后皺了皺眉,等到反應過來,本就看不清的屏幕便徹底陷入了黑暗。 監視器碎了。 遲瀾握著水杯,表情有些不太好。 而此時,衛韞在打碎監視器之后,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喘息了聲用棒球棍支撐著身體半跪著,最終卻還是撐不住額前刺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在衛韞倒在地上時外面張牙舞爪的樹枝終于平息了些。 地下室中鬼影重重,看著不像是住宅,倒像是什么埋尸地一樣。在夜里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凄厲叫聲響起之后,一只野貓從屋頂上竄過。過了一會兒,一片漆黑的別墅中漸漸顯出一個人的身形來。 那人渾身籠罩在鬼氣之中,看不清面容,但是他一出現,整個別墅都安靜下來,野貓凄厲叫了聲逃竄離開,像是不敢侵犯領地一般。 那陰影中的人看了眼被打碎的監視器微微皺了皺眉,眼中不解。 靳寒庭能察覺到那翡翠上似乎有些特別,但是具體卻不清楚,他沉睡了太多年,對于現世的很多東西都不知道。 不過在今天這人邀請謝宙來時,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個叫衛韞的雜碎給謝宙下藥。 這座偏僻的鬼宅里俱是他的耳目,任何一點都瞞不過他。 靳寒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雖失去記憶,但本能中對于這種手段齷齪的人便有一種天生的不喜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