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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第257節

    ……就這樣?顧朝朝眼底閃過一絲遲疑,猶豫許久后還是來到火邊,把自制的大圓盤蓋在火盆上,房間里瞬間就暗了下來。

    “沈暮深?”她叫了他一聲。

    沈暮深沒有理她。

    顧朝朝猶豫一瞬,想起他剛才步步緊逼的樣子,到底沒敢上前。

    夜漸漸深了,晚上的山林要比白天冷,雖然如今有房子遮風,可空氣里的涼意卻是無孔不入,顧朝朝茫然地坐在熄滅的火堆旁,時不時伸手搓一搓胳膊,盤算著什么時候去床上睡。

    正想得認真時,床上的白狼突然動了,顧朝朝瞬間屏住呼吸提高警惕。在看到他朝自己走來后,她又一次慌了,正想說些什么,他卻徑直從自己身邊經過。

    顧朝朝愣了愣,回過神時發現他已經去門口趴下了。

    “……沒關系的,我們可以一起睡。”顧朝朝鼓起勇氣。

    “不是怕我碰你嗎?”沈暮深心情極差,說出的話也帶著嘲諷。

    顧朝朝抿了抿唇,半晌只是說了一句:“地上涼……”

    沒有反駁他的話。沈暮深眼底閃過一絲嘲弄,便不肯再理她了。顧朝朝又勸了會兒,見他始終不說話,漸漸地也沉默了。

    她繼續坐在熄滅的火堆旁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才因為抵不過夜的寒意爬到床上。床上有干草,也有前段時間分到的幾張兔子皮,蓋在身上雖然遠不如跟沈暮深睡暖和,但好歹能擋擋寒氣,顧朝朝抵不過困意,最終還是在不安中睡了過去。

    她做噩夢了,夢里時不時嘟囔一句不要。沈暮深趴在地上聽得一清二楚,也因此一夜都沒睡好。

    翌日一早,顧朝朝還沒醒來,他就獨自一人在部落里游蕩了。

    部落里的獸人一到冬天普遍懶散,雖然太陽已經升起,但是大部分人都還沒起來,部落里空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獨自游蕩許久,卻始終沒有想明白,顧朝朝為什么這么抗拒獸形締結,反而心情更糟了。

    “暮深!”

    熟悉的聲音響起,沈暮深眼眸微動,順著聲音看過去:“你為什么起這么早?”

    “這還早啊?”阿壯笑著朝他走去,“我天不亮就起來了,是部落最勤快的獸人,對了,你為什么在這里走來走去?”

    “我沒有。”沈暮深否認。

    阿壯不信:“怎么沒有,我都看見好幾次了。”

    沈暮深沉默不語。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阿壯好奇。

    沈暮深抬眸看向他,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我有一個朋友。”

    “怎么了?”阿壯打起精神。

    “他的伴侶不愿意跟他獸形締結。”沈暮深簡單概括。

    阿壯頓時一臉同情:“你這朋友挺慘的。”

    沈暮深:“……”

    “不過話說回來,不愿意獸形締結,就不算結為伴侶,還可以再找新的,”阿壯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勸你朋友換一個吧,他伴侶明顯就不喜歡他。”

    “你怎么知道不喜歡?”沈暮深不悅。

    “不愿意獸形締結,能算喜歡嗎?”阿壯不懂。

    沈暮深沉默了。

    “早分開早清凈,獸人總歸也沒幾年強壯期,趕緊趁來得及換一個,也省得將來……”

    “他不會換的。”沈暮深面無表情地打斷,然后扭頭就走了。

    阿壯莫名其妙:“怎么這么生氣……”

    沈暮深去山林里閑逛一天,回到家里時天都黑了。顧朝朝剛把曬干的虎皮抱回屋,看到他后連忙打招呼:“你回來了啊。”

    沈暮深看了眼虎皮,又看了眼她,然后直接面無表情地回屋了。顧朝朝嘆了聲氣,眼巴巴地跟了進去。

    “還生氣呢?”她苦著臉問。

    沈暮深板著臉不理她。

    顧朝朝嘆了聲氣,正要再說什么,就聽到他淡淡開口:“睡覺吧。”

    “暮深……”

    話沒說完,沈暮深就已經化為狼形趴在地上了。

    顧朝朝頓了頓:“你來床上睡吧,虎皮已經干了,我可以睡地上。”

    沈暮深不理她。

    顧朝朝又說了兩遍,還沒得到回應,就知道他這次真的很生氣。

    也是,換她她也是要生氣的,畢竟獸形締結,在獸人世界就像正常世界的吃飯喝水一樣正常,偏偏就她不同意。

    想到這里,顧朝朝嘆了聲氣,湊過去揪了揪狼耳朵:“別生氣了,因為這種事情生氣好沒出息啊,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沈暮深閉著眼睛裝死。

    顧朝朝把他的耳朵揉來揉去,哼哼唧唧地撒嬌,見他一直不理自己,索性趴到他后背上服軟。沈暮深被她鬧得不行,終于忍無可忍地將她丟到了床上。

    顧朝朝翻個身笑著爬起來,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他冷淡道:“每天假裝喜歡我,不累嗎?”

    顧朝朝一愣:“什么意思?”

    “我已經想明白了,你愿意跟著我,不是因為喜歡我,只是因為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所以不想改變,”沈暮深說完停頓一瞬,聲音透著些許悲涼,“我早該想到的,怎么可能會有人喜歡皮毛奇怪的狼。”

    “暮深……”

    “但是我不會跟你解除關系,”沈暮深冷靜之后,說話時不自覺地齜牙,“你接了我的虎皮,不管你喜不喜歡,都要做我的伴侶,我不可能像阿壯一樣配合你。”

    “暮深……”顧朝朝頭疼,又叫了他一聲。

    然而沈暮深卻不想聽她說別的,扭頭就回到地上躺下了。

    顧朝朝又叫了他好幾遍,他卻始終不回應,漸漸的顧朝朝也不叫了,房間里再次安靜,然而兩個人都知道,彼此沒有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顧朝朝又一次打破沉默:“暮深,我們聊聊吧。”

    沈暮深聽出她話里的嚴肅,總算有了反應。

    黑暗中,顧朝朝見他抬頭看向自己,心里默默松了口氣,抿了抿唇開口道:“暮深,我喜歡你的。”

    沈暮深輕嗤一聲,似乎并不相信。

    “……我接受不了這個,就是我個人接受不了,不管對方是誰,都接受不了,這跟你沒關系,跟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沒關系,懂嗎?”她一句話說了三遍接受不了,沈暮深心里本該更加煩悶,可卻莫名的平和了一些。

    她說跟他沒關系,跟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關系……她的意思是,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那他之前的推測,應該是錯誤的。

    顧朝朝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能被沈暮深分析許久,只是見他沉默不語,一時間心一橫,直接往床上一躺:“算了,不就獸形締結嗎?你來吧。”

    沈暮深一愣:“來什么?”

    “你趕緊啊,不然我就反悔了。”顧朝朝閉著眼睛不動。

    狼的夜視能力極好,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到她緊皺的眉頭和抗拒的神情,不由得一陣火起:“你羞辱誰呢?”

    “……誰羞辱你了?”顧朝朝一臉冤枉。

    “你要去河邊照照現在自己是什么樣子嗎?”沈暮深嘲諷,“我還沒饑渴到這地步。”

    顧朝朝無語地睜開眼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怎么樣?”

    沈暮深不理她。

    顧朝朝頓時心涼:“你如果實在介意,要不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沈暮深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做朋友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顧朝朝小聲嘟囔,“我們做朋友,你再找一個可以接受……”

    “顧朝朝!你把我剛才的話當耳旁風?我都說了,絕對不會跟你解除關系,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沈暮深聲音發沉。

    顧朝朝無奈:“那怎么辦,不解除關系你不高興,解除關系你也不高興,你怎么都要不高興。”

    “我愿意不高興。”沈暮深說完,徹底趴在地上裝死了,任由顧朝朝再怎么喊他都裝沒聽到。

    顧朝朝頓時也來了氣,干脆不叫他了,這下兩人徹底開始冷戰了。

    說是冷戰,卻每天睡同一個房間、吃一鍋飯,只是互相不搭理,別的該做的一點都沒少做,顧朝朝面上倔強,心里卻還是著急的。

    畢竟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地面也越來越涼了,光是站在地上,都能感覺到從地心涌上來的寒氣,就更別說睡在上頭了。沈暮深的皮毛因為天冷豐厚了不少,可每晚趴在地上睡時,還是時不時被凍醒。

    顧朝朝已經發現好幾次了,她想過叫他來床上,但以他的脾氣,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眼看著冬天已經來臨,隨時可能會有一場大雪,而兩人遲遲沒有和好。為了避免某人凍死,顧朝朝思來想去,到底還是在某天他出去打獵后,叫來了幾個交好的獸人幫忙。

    “你們就兩個人,為什么要再做一張床?”一個獸人不解。

    顧朝朝尷尬一笑:“我想做個能保暖的床。”

    “能保暖的床?”獸人更加好奇。

    顧朝朝認真點了點頭,想了想后解釋:“簡單來說,就是……炕。”

    解釋炕是什么太麻煩,她只說了要怎么蓋,獸人們雖然不懂,但也開始出力幫忙。

    沈暮深他們這次出門,是為了囤積過冬的食物,所以一連出去三五天才回來,也帶回了一個冬天的食物。

    這還是他們在認識之后,第一次分開這么久,雖然還在冷戰,但沈暮深還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然而——

    “這是什么?”他黑著臉看向屋里多出的東西。

    顧朝朝斜了他一眼:“床,今天開始,你就不用睡地上了,我們一人一張床。”

    “我不要!只有感情不和的伴侶才會睡兩張床!”沈暮深反應非常大。

    顧朝朝冷笑一聲:“我們現在感情很和?”

    “沒有兩張床,就不算不和。”沈暮深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顧朝朝懶得理他,沈暮深氣個半死,恨不得立刻砸了新床,然而還沒動手,就收到了顧朝朝的眼神警告——

    “你要是敢砸,我就搬走。”

    沈暮深當即化為狼形對她齜牙。

    “再齜牙也搬走。”

    沈暮深一秒收回牙齒。